第八章 真木子施手救宝儿 两兄弟交心互把盏(2 / 2)
小馆内,二人坐定,陆珏点过酒食,不消片刻,店家便为二人拿来酒菜,陆珏见状,忙为李易斟满酒杯,“李兄,请!”陆珏一边也为自己斟满,一边请李易饮酒,李易此时也回道:“公子请!”说着,二人饮过杯中酒。只见他二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李易道:“陆公子,今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何需言谢?”陆珏闻言道:“李兄,所言差矣。你我虽萍水相逢,且弟今日唐突而至,李兄并无多言,便匆匆而来,以解弟之燃眉,言谢实不为过。”说着,他又敬了李易一杯酒。
如此,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陆珏渐渐发现,平日里不善言辞的李易其实为人厚道,酒至微醺,只见李易看着手中的酒杯,道:“陆兄,在下其实不胜酒力,平日里更不敢放肆。”说着,李易又对陆珏请酒,“陆兄,在下并非不近人情,只是不愿熟识之人因我有过,还望陆兄、令堂海涵。”
再看陆珏,数杯酒下肚后,亦有些醉了,道:“兄言重了,有一事还请兄知晓,小弟今年方才十七,怎当的起李兄如此称呼?”“称呼而已,陆公子不必挂怀。”说到此处,只见他右手二指捏着酒杯道,“公子如此坦荡,令人敬佩,李某今年二十有七,你我虽萍水相逢,然公子今番有事却对在下如此信任。”说着,李易摇摇头,端起酒杯,“能结识公子,李某三生有幸。”说着,李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凝重道:“陆公子,想我李易在此无亲无故,方才见你家中其乐融融,着实羡慕。”
陆珏从没见李易似今晚这般,便道:“李兄,言重了。兄有大能,又有救妹之恩,如蒙不弃,小弟即为兄之弟,小弟家即为兄之家,今后,弟随时欢迎。”言及此,李易看着陆珏,久久不动,忽然他低下头,道:“公子并不知在下是何人,亦不知在下有何过往……”不待李易话毕,陆珏抢言道:“李兄,你我虽说交浅,然必言深,何况我二人有拳脚识,兄之过往,弟不曾见,兄之仁义,弟却亲历,你我从此引为之交,何乐不为?”
李易闻言,皱眉抿嘴,良久点点头,拿过酒壶,看了看饭桌,对店家高声道:“店家,店家。”一旁的伙计跑了过来道:“大爷,请问有何吩咐?”李易道:“店家,烦你再拿一壶酒,两个大酒盏。”伙计闻言称是,片刻便拿来了,李易拿过酒壶,斟满了两大盏酒,“公子,请!”陆珏也拿起酒盏,“李兄,请!”二人一口饮尽盏中酒,“哈哈哈……”大笑起来……
正是:交浅言深樽两盏,弟兄言语话真情;
相知休问生平事,自此金兰莫逆行。
言毕,李易问道:“陆公子,请恕在下托大,今日你我比试之时,我觉得你内力根基甚稳,绝非只习过长拳。敢问公子,你师承何门何派?”陆珏闻言,道:“不瞒兄言,在下确实并无师承,从来只是练习长拳。只是大概半年之前,因缘巧合,偶得一位前辈教授内功,然那位前辈却不肯透漏其姓名门派。”“竟有此事?”李易饶有兴趣的听着。
于是,陆珏便将自己半年前与那青袍前辈之事一一说与李易。李易听罢道:“公子宅心仁厚,得此奇遇实乃有福之人,想来那位前辈功力实在非凡,只半年光景,便能如此,今日我与你交手之时,发现你内力虽有极限却极为沉稳,假以时日,前途无限啊。”
陆珏闻言,急忙摇摇头,道:“李兄言重了,若与李兄相比,可谓是劣马比麒麟,萤火比皓月。”李易笑道:“公子言重!”“李兄,小弟另有一事请教,可否?”陆珏问道。李易吃了一口菜,道:“公子但说无妨。”“李兄,你有如此本领,想必也有也有一番造化,能否说来听听?”陆珏道。
李易听闻陆珏如此说,轻轻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缓缓地道:“陆公子,你我既引为知交,本来公子有问,在下当言无不尽……”说着,李易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在下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公子见谅,在下无法明言。”陆珏闻言又道:“李兄乃坦荡君子,小弟失言,请!”说着,陆珏又端起酒杯敬酒,李易也忙倒上一杯酒,同陆珏共饮。
放下酒杯,陆珏道:“李兄,既如此,小弟还有一不情之请。”李易看着陆珏,片刻之后,略微动了动眉头,道:“公子请讲。”“李兄,小弟武功低微,平日里也没有旁人指点,曾经教我的那位前辈更是不知去向,兄武功造诣非凡,小弟日后有不懂之处,还望兄指点一二可否?”李易闻言,笑道:“公子太过谦了,武学之道,浩如烟海,岂敢论造诣非凡之说,在下不过是比公子早习了几年粗浅功夫,初窥门径,切不敢言‘指点’二字。倘若公子有此雅兴,你我互相印证便可。”
陆珏忙点点头,高兴的对李易说道:“多谢李兄,来,小弟再敬兄一杯酒!”于是二人又饮了一杯,只见李易看看店外,道:“公子,如今天色已晚,在下要告辞,公子也该回去了。”陆珏看看窗外,明月当空,道:“李兄言之有理!”二人起了身,付过饭钱,相继走出店门。
陆珏欲送李易回去,李易道:“公子请留步,还请速归,免得高堂记挂。”“李兄,今日小弟与兄共饮共食,极之高兴。”陆珏抱拳施礼道,“兄既不肯让弟相送,那我们明日县衙里见……”李易也点头施礼道:“如此甚好,在下告辞!”二人说完便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不提……
陆珏回到家中,宝儿此时已经转醒,同陆母、虎儿回里屋睡下了,陆父在厅里抽着烟袋,正在翻看一本《庄子》,见陆珏回来,放下书道:“回来了。”“嗯,爹您还未休息啊?”陆珏回道。“玉儿,今日之事,你可知是何缘由?”陆诚问道。“不瞒爹说,今日之事,恐怕与孩儿这几日同知县大人探访民间丢失孩童一事有关,连累了宝儿。”陆珏说出了心中所想,只见陆诚一言不发,紧皱双眉问道:“此话怎讲?”
毕竟不知这父子二人如何对话,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