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玉笔根性乃从源 父与子且言圣贤道(2 / 2)
日头渐渐暗淡下来,怪事也随之悄然而至。这陆珏只是茫茫的走路,道旁突然窜出一人,不待陆珏细瞧,只觉一道劲风袭来,那人“忽”的一拳直击陆珏面门,珏不及思索,忙闪身躲过,同时那人右脚踢出又向珏小腹而来,他下意识双掌叠交挡住,双腿跃起,来人又出一招以拳化指,点向珏胸口,情急之下,珏运劲力双腿一盘,盘住来人右腿,来人还未点中珏胸口,已然失去重心倒了下去,珏见势不妙双腿分开单手撑地向后翻去,翻离来人三步之遥站定,只见来人缓缓站起身来,此时,陆珏方才看清来人的模样,一身灰衣短打,脸上蒙着一块灰巾,陆珏正要开口,来人突然伸手止住陆珏,随即抱拳低沉道:“公子好功夫。”言毕,闪身入了道旁的茂林,陆珏看着已不见的人影,淡淡一笑,摇摇头向家中走去。
这正是:路人何有灰衣帽?沾惹尘埃即是藏;
久看夕阳寻不见,风云自出现飞芒。
陆珏一边走路,一边思量,不觉间,以至家门。他一脚跨进家门道:“爹、娘,孩儿回来了。”闻声,屋中蹦蹦跳跳跑出一男一女两个幼童,这出来的正是陆珏的弟妹,女童正是宝儿,今年刚满八岁,男童则是虎儿,刚满六岁。只见宝儿当先一步跑向陆珏,“大哥!”陆珏见宝儿跑来蹲下身子将宝儿抱起;再看虎儿,绕开陆珏,径直跑进厨房,边跑边喊:“娘,大哥回来了,我先吃鸡腿了!”说着便抓起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大口的嚼着,满意的走出灶间,口中不住的念道:“真香!”
此时,屋中又走出二人,约莫四十多岁,正是陆诚夫妇。只见陆诚阔眉朗目,精神矍铄,一身褐色深衣;身旁陆母慈眉善目,风姿依然,青布围裙亦不是庄重,她紧走两步,见虎儿手拿鸡腿,不住的往陆珏身边凑,忙拉住虎儿道:“哎呀,虎儿,大哥刚回来,快让他去盥洗。”说着,拉过虎儿,让宝儿从陆珏身上下来,对陆珏道:“玉儿,快去盥洗。”陆珏见虎儿啃着鸡腿,有滋有味,便道:“娘,您二老和弟妹应当早用晚饭,不必等我。”说着,忙去一边去盥洗双手。
盥毕,陆珏一家便围坐在院西一角的石桌上,陆母早已将热腾腾的饭食摆上,虎儿突然说:“大哥,我的糖人呢?”原来早上陆珏出门的时候应允虎儿给他买糖人的,陆珏一拍脑瓜,“哎呀,大哥忘记了。”虎儿闻言,眼中一下泪花,“娘,娘……大哥骗人,大哥骗人。”“虎儿,虎儿”陆珏忙叫着虎儿的名字,忙说:“虎儿不哭,明日大哥一定记着。”陆母见状,单手轻轻拍着虎儿,“是啊,虎儿,大哥今日定是在县衙忙碌,一时忘记了,明日定叫他给你买。”说着,陆母看看陆珏,微笑着轻皱下眉头,“玉儿,今早你确是应着虎儿了。”“是是是”,陆珏答应到,只见虎儿泪眼汪汪的又看看陆珏,“大哥,明日一定不要忘记啊……”
此时,一旁的宝儿也开口道:“大哥,平日里你很少会忘记的,今日县衙是否忙碌的紧?”原来,这宝儿虽说只有八岁,却也是极为懂事,爹娘、大哥平日里有事的时候还要帮忙照料弟弟。
“宝儿真聪明,明日大哥一定给你们两个都买糖人”陆珏道。正说间,陆父道:“好了,先吃饭吧!”闻言,几人坐正吃饭,不提。
吃罢晚饭,陆珏和虎儿、宝儿帮着陆母收拾碗筷,待其洒扫停当,已是月夜当空了。一家人都回到内堂,陆珏道:“爹、娘,今日孩儿晚了一些回来,其实是在路上遇到了歹人。”
“歹人”虎儿和宝儿异口同声的问道;陆母做活的身子也是一震,抬头看向陆珏,陆父也是一惊,“怎么个歹人?”陆珏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便将今日路遇当街追回幼童、同白衣人周璇的事情一一说了。
众人一边听,一边出神的看着陆珏,当听到陆珏战胜歹人,宝儿不由的赞叹起来:“大哥,真厉害!”再看虎儿,坐在陆母的怀里昏昏欲睡。陆母一边轻轻拍着虎儿,一边听陆珏讲着今日发生的事,微微皱眉,一言不发。
陆诚则端坐在中堂,缓缓的喝着茶,倾听陆珏的讲述,陆珏道:“爹、娘,依孩儿今日所见,今日与孩儿动手的,一定练过功夫。”陆父放下茶杯,挑眉看着陆珏道:“玉儿,你……近日来功夫似乎进步了。”“呵呵……是吗?”陆珏打趣道,“若真是如此,也是爹教导有方。”
“玉儿,爹的那两下子拳脚很是一般,见你平日里很是用功……如今,竟派上用场了。”陆父言道,又拿起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茶,“玉儿,如你所言,这里的地界上有歹人强抢幼童?”陆珏闻言道:“孩儿不知,我们这儿平日里很少有此类事情发生,孩儿在县衙也极少见此类事件。”陆诚点点头。此时,虎儿已在陆母怀中睡着了,陆母抱起虎儿,招呼宝儿进里屋睡觉去了。
陆珏见母亲和弟妹进屋,压低声对陆父道:“爹,弟妹是否该送到夫子那里去念书啊?”陆父不语,思索片刻后道:“玉儿,家中也有很多藏书,虎儿和宝儿在家读即可,何况祖训又不许我陆家后人应试。”
“爹,孩儿认为爹此言差矣,祖训虽不准应试,但也言明当仿圣贤道,读圣贤书,读书纵不能为官,亦能明理、开拓胸怀!”陆珏一边说,一边望着陆父。
陆诚亦看着陆珏,微微一笑,轻叹一口气道:“玉儿,为父知你喜读诗书……”片刻后站起身来,倒背双手摇摇头,“玉儿,人生一世,有时烦恼始于诗书,圣贤之道虽妙,需当智慧高远,德需配位……”。正说之间,回头看向陆珏,“太过善良,实非益处……”
陆珏似懂非懂地看着父亲,陆诚说着语塞,坐了回来,端起手中茶盏,抿了一口,道:“我儿可解为父之意?”陆珏闻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