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节 胡氏撒泼(1 / 2)
胡氏在二娃家受气,心情不爽的去本草堂医馆看小儿子,当知道三娃每天在医馆都要干脏活、累活而且还吃不饱饭时,她当场就掀了桌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谭长顺鼻子骂:“老王八蛋,你敢孽待我儿子,老娘和你拼了。”
“你给我出去。”谭长顺道。医馆伙计就要上前赶走泼妇,身强体壮的胡氏一把就将眼前一个瘦弱的活计推倒在地,她继续骂道:“我看哪个敢碰老娘!老东西,我牛家是大地主,三娃在家就是少爷,你们不好好伺候他,还让他干活,你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们。”
胡氏说着抢先一步来到药柜顺手就将药柜推倒,有伙计上前阻拦,胡氏立刻用手抓人。她打得过就抓人脸面,打不过就趁机抓人下身,谭守业就痛苦的捂着下身蹲在地上。谭家人从来没见过怎么厉害的泼妇,一时吓的谁也不敢上前。药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看热闹,三娃站在一旁看着不动弹,胡氏发起脾气最好不要招惹,等火气发完就没事了。
“你明天过来把粮食拉回去,我不收你儿子做徒弟了。”谭长顺气道。
“谁稀罕,敢少我家一粒粮食都不行。”胡氏将医馆一众人等制服,她站在桌上威风凛凛的冲谭长顺喊道。
“娘,我不走。”三娃道。
“学什么学,跟我回家当少爷去。”胡氏将三娃拽回家,牛二娃知道弟弟在医馆被人欺负也很生气,他和胡氏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本草堂,两人接着闹了半天,谭长顺已经将牛家粮食卖掉一部分,他高价买回一批粮食将牛家粮食补齐打发掉这对难缠母子。三娃还想留下学医,可老爷子不收他,他只有回牛家洼向牛小丫说了事情的经过,牛小丫带三娃来全州府向谭长顺赔礼道歉:“老爷子,对不住了,我嫂子也是爱子心切,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小丫,牛三娃不是学医的料呀!”谭长顺道。
“老爷子,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你还是没有努力教他。”牛小丫鼓励道。
“三娃就是个木头棒子,磨到最后最多是个刺头,学医是要有一定天分的,不明白医理,光靠死记硬背就是以后当了郎中,早晚也要出事的。”谭长顺解释道。
“没法子挽回吗?”牛小丫皱眉道。
“三娃太蠢笨,还是回家种田好。”谭长顺道。
“我是商人,不做赔本买卖,我不接受退货,按照当初我们定的协议,本草堂要支付我家三倍赔偿,一共一万五千斤稻子。”牛小丫道。
“我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我给你写欠条,只要我活着一粒稻子都不少你。”谭长顺不受威胁道。
牛小丫看到谭长顺态度很坚决就换了法子接着坑他,她当面考校三娃医术,三娃学的狗屁不通,连以前会背的医书由于长时间没看也忘记不少。牛小丫道:“你怎么教的,怎么越学越差呀!老爷子,按照当初协议规定,这就要摘本草堂牌匾,牛铁娃搬梯子。”
“别摘,有话好好说。”谭长顺终于服软,牌匾被人摘了,医馆名声就不好了,以后还怎么行医。
“我听说三娃每天都要干活,这不行,他是来学医的,不是来当杂役的。还有他本来就笨,你成天让他干活,他还有时间学习吗?老爷子,你以后要亲自教导,三年后,他要是学不出什么好歹,我亲自来砸店摘牌子。”牛小丫道。
“你这是强人所难。”谭长顺道。
“那又咋样,学费是你自己收下的,三娃也是你亲自考校同意收下的,你想反悔门都没有。两条路,一,把我家三娃培育成郎中,二,自己摘牌子关门。”牛小丫威胁道。
“好!我接着教。”谭长顺只好接着教庸才,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
牛小丫将稻子又运回谭家,每月又给谭家加了二百斤大米作为三娃吃喝开销,规定三娃和老爷子一起吃喝,每天三顿饭要管饱。谭长顺每天教导三娃都气的肝火上升,就这也不见三娃医术有多大提高。老爷子知道他是牛家三少爷,在家只会放牛,闲暇时间背医书,在家里别的事不做,这种人还不如街上混子,至少混子还有些想法和见识。
医馆的师兄们继续排挤冷落三娃,三娃在医馆过的有些寂寞,还好谭雯和以前一样对他好。谢芳这个嫂子做的还合格,她吸取在牛家欺负肆意妄为导致牛芳菲记恨她教训,时不时送些好的吃食过来给三娃改善伙食,冬日里还送了不少绿叶菜,这让谭长顺对牛家刮目相看。谭长顺用心教徒弟,三娃糊里糊涂的继续学,两人看起来都很努力。
村长家跟着牛家快速发家致富后就在滁州城买了店面准备卖米。城里卖米是要加入米行的,牛毛村长进城打理一番从衙门拿到米引就开始做生意。他把店面交给大儿子牛腿打理,牛腿进城后嫌弃名字太难听就改了名字叫牛富贵。牛富贵精明能干,灾年米行生意很好,他为家里挣了不少银子,同时也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渐渐吃喝嫖赌起来。朋友带他到了县城最大赌坊豪赌一次,赢了不少银子,其实这些都是赌坊老板赵长兴在放长线钓大鱼。
牛富贵染上了赌博恶习,每天都要去赌几把,开始还能赢,渐渐手气就不好了。这天,他又来赌坊赌钱,刚开始赢了,接着输了又接着赢,不知不觉就将手里银子全输光。牛富贵这时已经是一个赌红眼的赌棍了,他向赵长兴借了高利贷,最后连本带利全输了。牛富贵不甘心写下巨额欠条将家产全压上准备翻本,结果是输的一干二净,他要走时被赵长兴拦住。牛富贵被赌坊的人押着来到牛家洼找村长要帐,赵长兴拿出白纸黑字欠条,村长赖不了。赵长兴给了村长三天时间筹银子,村长气的将牛富贵赶出家门,牛富贵就在村中水井旁的大树下上吊自杀了,村长连尸体都没去收。
三天后赌坊主人赵长兴带人来要账,村长还不起,一家人被从家中赶了出去,村长所有家产归了人家这才罢休。一家人坐在门口嗷嗷大哭,村长走投无路要带着一家人去跳河自杀。
牛毛村长被人逼债,全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村长为富不仁对村民十分吝啬,村民看到他家倒霉感到十分痛快。村长要跳河也没人拦着,最后还是牛老实把他拦住,牛老实把村长一家安置在牛家老屋居住。
正在县城玩耍的牛小丫知道牛毛家遭遇后赶紧回村,村长看到牛小丫时又是放声大哭,牛小丫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叫村长想开些,她同意村长在牛家白吃白住一段时间。村长整日以泪洗面,几代人的家业全毁了,他怎么都想不开。
灾情还在继续,最快也要等到来年秋季庄稼收割才能缓解饥荒,附近贫苦百姓已经开始在扒树皮、挖草根吃,牛小丫看到有些人家开始卖儿卖女决定放粮救灾,家里人听到她又要败家都闹了起来。
“我家初富,灾年买卖粮食发的是不义之财,迟早要遭到报应的,村长家就是最好例子,放粮救灾是给后代积德之举。”牛小丫劝道。
“小丫,给村里人施舍些粮食就够了,我家困难时想借一文钱都借不到。”胡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