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节 救人（1 / 2）
村里只有村长家和牛小丫家有条件种冬季菜，其他人家根本没条件。李家公公见种菜赚钱也在家里垒了两间简易茅草屋子种蔬菜，结果一个月不到都给冻死了。李老汉贪心又是卖鱼又是种菜，家里人实在太累，夜间职守睡过头忘了给土炕加柴禾保暖，等醒来时蔬菜早已冻坏再抢救来不急了。
今年家里蔬菜种的多，牛小丫还尝试种了一些西瓜，西瓜种植需要一些技术，牛小丫费劲心思也只收获十个，她让爷爷编了些小筐单独放西瓜。村长看到这些西瓜眼馋的很，他也种了一些西瓜但没长出来，牛小丫只教他种菜，没告诉他西瓜是要人工授粉的，他家西瓜藤长的不错。
牛小丫估算了下日子就通知村长准备运菜到州府卖，牛家如今家里有三头骡马还有一头小毛驴，骡马明显不够用，她到别处租了三辆马车这才将瓜果蔬菜装满。麻氏也要和女儿去，家中留下牛老实、牛大柱、吴氏、牛婉清、胡氏和牛清扬看家。村长带着两个儿子押车跟着牛家走，他原先想用牛车的，但牛小丫告诉他到州府路途远赶着牛车去，那要过完年才能到，菜就卖不上价了，村长咬牙也租了三辆骡马车，一行人准备充分就出发，花了两天二夜时间才到州府，中途只休息一晚，人和骡马都很劳累。
一行人到了州府已是傍晚时分，紧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离过年还有四天时间，他们要在两天要把菜卖完还能回家过年。第二天一早，牛小丫让大家去寻酒楼和大户家人家上门销售，她带着牛二娃赶车到州府府衙所在，找到去年管家按去年价格卖了一些蔬菜，管家看到西瓜问了一下价格是一个也没买。半天下来，绿叶菜卖掉一些，西瓜一个也没卖掉。
绿叶菜贵和去年一样不好卖，州府的富人们大都勤俭节约，一般都是买一些尝尝鲜。中午，大家垂头丧气的陆续回到客栈吃中饭。
“小丫，你脑子好使，想想办法吧，我今天跑了八家酒楼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卖了一筐菠菜和两筐芹菜。”牛毛村长道，绿叶菜销路没有牛小丫说的那么好，他没敢当面指责牛小丫，毕竟这些蔬菜瓜果还要牛小丫想办法卖掉。
“我去了集市喊了半天也没卖多少。”牛狗蛋端着饭碗道。
“我也愁呀，这都是花费大量心血种出来的，十个西瓜的价格就有三百两银子呀！”牛小丫说起西瓜，突然想到或许有个地方可以将瓜果蔬菜卖掉，这个地方有些难以启齿，她决定先去试试看，牛小丫快速扒饭，饭碗一丢就要出门。
“小丫，你干什么去。”麻氏问道
“我去给瓜果蔬菜找销路，你们下午就在客栈歇着等我好消息。大娃、二娃随我来。”牛小丫道。
“去哪呀。”牛二娃道。
“去找全州最有钱的地方卖菜，感情以前我都找错地方了。”牛小丫道。
“我也去，我也去！”村长和牛狗蛋跟这也要出门。
“你们去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乖乖呆着等我好消息。”牛小丫拒绝道，她让大娃拿来一个空筐子装了些菠菜和芹菜，又放了一个西瓜进去，骑上小毛驴就出门了。牛小丫准备去古时的夜总会推销西瓜，那里才是富人的销金窟，古代的夜总会自然就是花柳场所——妓院。
牛小丫打听到全州府妓院大都在柳条胡同一带就兴冲冲去了，路上看到有卖冻柿子也买了一些，到了地方犹豫了一下，逛妓院可不是一件好事，再说现在是白天，妓院都关门不接客。
“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都关着门呀。”牛二娃疑惑道。
“妓院，当然白天关门呀。”牛小丫笑道。
“啊，这是妓院。”牛二娃惊道。
“小姑，我们赶快回去吧，家里人要是知道了准落不下好。”牛大娃道。
“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妓院又不是龙潭虎穴，再说我年纪小，又是女孩，没人会说什么的。”牛小丫说完就要带着二娃就去最大的一家妓院。
“我不去，我还没结婚就去逛妓院，传出去，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牛二娃拒绝道，牛小丫坑起他来是绝不心慈手软。
“二娃，长本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好，我一人去，出了事，你就别想回家了。”牛小丫道。
“我就知道好事没我的份，你不能让大娃去吗？他都结婚了，就是传出去，佘丽也不会和他离婚。”牛二娃道。
“不一样，大娃没你机灵，你随我进去见机行事，”牛小丫道，接着对大娃道：“你就守在巷子口，一个时辰后，我们要是不出来，赶紧回去搬救兵。”
“嗯，好的。”牛大娃道。
牛小丫跳下驴子径直走到这家叫迎春园的妓院敲门，牛二娃苦着一张脸跟在后面。门虽然敲开了，可是看门的护院不让进门，牛小丫掏了二两银子给他，这位护院才兴高采烈的答应带她去找老鸨。
牛小丫进了妓院客厅等了一会，妓院大多数人这个时侯都在睡觉，客厅很大，里面装饰很豪华，桌椅板凳都是上等的好木材打造的，牛二娃畏手畏脚的站在客厅一角，身边摆放一个竹筐，里面就是带来的瓜果蔬菜。
妓院老鸨睡梦中被护院喊醒有些不高兴，听到是上门推销西瓜的才有些兴致，主要是想吃西瓜了。
“你来卖西瓜，西瓜呢。”老鸨进门问牛二娃道。
“不，不是我。”牛二娃脸红道。
“姐姐，这里！是我要卖西瓜给你，那是我侄子，陪我来的。”牛小丫坐在客桌椅子上，人小，有些不显眼，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这是一位很有精神的小姑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小姑娘竟然还冲她笑，这些年，已经很少看到这么纯真自然的笑容，老鸨和善的问道：“小姑娘，你到我这里不害怕么。”
“姐姐说笑了，我是来卖菜的，见到买主自然很开心，姐姐这里好漂亮，恐怕神仙住的地方也比不上这里。”牛小丫夸道。
“小姑娘嘴真甜，就一个西瓜吗，怎么卖。”老鸨看到竹筐里真有一个西瓜问道。
“有十个，西瓜三十两银子一个，包你都是熟的。”牛小丫道。
“太贵了，要是十两银子一个，我就考虑买几个。”老鸨计较道。
“漂亮姐姐，你不知道冬日里种西瓜的艰难，稍有差池就什么都收不到，三十两银子不贵。”牛小丫丝毫不让价。
“还不贵，我这里三十两银子都够买三个姿色不错的姑娘了。”老鸨听到牛小丫叫她漂亮姐姐很开心。
“姐姐，舍得投入才有回报，做什么事情都要下本钱的，这样吧！我教你做水果拼盘，准保你赚钱，今晚你试试。如果水果拼盘不赚钱，明天我绝不登门。”牛小丫道。
“什么是水果拼盘。”老鸨好奇道。
“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牛小丫开始做拼盘，冬日里没什么蔬菜水果，牛小丫从框里拿出几个冻柿子用温水化开，拿了些菠菜和芹菜用开水烫下，最后将西瓜切开切半，取半个西瓜切片，拿一个大盘子摆出造型。五颜六色很好看，让人一看就想尝一口。
“拼盘卖十两银子一个，一个西瓜至少可以做六个拼盘，除去成本至少赚二十两银子。”牛小丫给老鸨算账道。
“你的西瓜我都要了，芹菜和菠菜也都给我。”老鸨财大气粗道。
“好，你派人随我回去取，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牛小丫道，她和老鸨订好价格准备离去了，瓜果蔬菜卖了个好价格，牛小丫很开心，这时有几个护院压着一个女子过来对老鸨说：“人带来了，就是性子有些烈，一路挣扎的厉害。”
“到我这的姑娘一开始不都这样，后来还不是乖乖听话。”老鸨不屑道。
“我一定好好听话，求你不要难为我。”姑娘突然开口说话，护院们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上路子，捆绑的人有些大意，姑娘寻机就朝门柱撞去，喊道：“你们就为我收尸吧！”
牛小丫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面前寻死，鲜血从姑娘头上流出，地上瞬时有一大片血迹，鲜红的血和西瓜汁一样的颜色，人眼看活不成了，牛小丫内心深处仿佛受到什么触动。
“没有气了。”有人道。
“给我丢出去喂狗，看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我的一百两银子呀，就这么没了。”老鸨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