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教训牛二娃（1 / 2）
胡氏难得的伸手干活了，煮了一锅野菜饭等家人卖完鱼回来吃，临近中午，家人才回来，她赶紧走上前问道：“赚钱了吗？”
“赚钱了，你把这只鸡收拾一下，今天小丫卖鱼晕倒了。”牛老实将手中的鸡交给胡氏。
“好。”胡氏听到挣了钱后态度好了不少。
胡氏做事干净利落，吴氏做事有些邋遢，所以家中以前做菜烧饭都是胡氏在做，而且胡氏心思活络会配菜，烧的菜好吃，吴氏不会配菜，烧出的菜像煮猪食。
牛小丫到家倒床就睡，连午饭也没吃，家里人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麻氏就在床边眼巴巴守着女儿。牛小丫傍晚才醒了过来，麻氏看到女儿没事了才放下心来，立刻从厨房端了一大盆鸡汤过来，盛了一碗给女儿喝。
“给二嫂也盛一碗，二嫂小产后一直都没有吃好的，她也要补补身子。”牛小丫接过来碗对母亲说道。胡氏听了立刻拿起碗就去盛鸡汤喝，麻氏拦住她道：“你早就吃过了。”
“没有，我就尝了一口。”胡氏抵赖道。
“以后，小丫每次去卖鱼就杀只鸡给她补身子，这只鸡只给她一人吃，别人都不许吃，你以后再敢偷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麻氏对胡氏说道。
“我没有。”胡氏道。
“那怎么少了好多块鸡肉和一条鸡大腿。”麻氏指出罪证。
“是大嫂和牛大妹偷吃了。”胡氏推脱道，死也不承认偷鸡肉吃，婆媳眼看就要吵闹起来。
“娘，算了，我人小吃不了多少。”牛小丫道，麻氏这才罢休，但不许胡氏再吃鸡。
胡氏将鸡汤炖的恰到好处，母鸡体内卵蛋是在鸡汤快炖好时放进去的，吃起来特别香。牛小丫吃了几块鸡肉，又喝了不少汤来了精神，吩咐将今天收的钱拿过来算账，家里人不识字也不大识数，只知道卖鱼赚钱了，赚多少都不清楚，这时都围过来看牛小丫数钱。一家人看着桌子上的一堆钱个个都很开心，胡氏也难得的露出笑脸，大家知道牛小丫是和秀才娘子学的习字识数，跟村长学会用称。
“不对，怎么少了两文钱，谁拿了，这可是救小侄儿的钱。”牛小丫数了一遍，发现数目不对。
“不会吧！我没弄丢，丫头给我的钱，我都好好收着的。”麻氏说道。
“是不是算错了，那么多笔钱。”牛大哥道。
“我卖鱼收多少钱，我会算错！去掉买饼、买面条、菜包子、爷爷买鸡的钱。牛狗蛋你藏私了。”牛小丫断定谁偷钱。
“还真有两文，我买完早饭忘了拿出来。”牛狗蛋又掏了口袋果然摸出两文钱。
“你还敢藏私房钱，拿来！”牛小丫恶声道，一把就将钱抓过去。
“我是你爹，我是忘了，没藏私的心。”牛狗蛋解释道。
“打闺女有心，藏私房钱没心了！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牛小丫教训道。女儿态度十分恶劣，当众教训起爹来，说的当爹的一无是处，牛狗蛋摸了摸脑袋冲牛小丫讨好的笑笑没敢翻脸，他指着女儿赚钱养家呢。
牛小丫算出这天卖鱼一共得了二百八十七文钱，很不满意，觉得有些少了，家里人倒是很高兴，他们还没一天赚过这么多钱。
牛小丫分析原因就开始教训两个侄子，让他们以后捞鱼一定要分类别和大小，不要都混在一起。早市就那么长时间，现场挑拣分类太耽误时间了，还有就是不要什么鱼都不放过，要捞大放小，太小的鱼和不值钱的鱼不要捞上来，接着她又告诉爷爷以后卖鱼不要和别的鱼贩抢摊位。牛小丫将数好的钱按一百文一串穿好交给麻氏，这些钱是要用来赎回侄儿和侄女的，留下八十七文钱补贴家用。
第二天，牛小丫让牛狗蛋去还村长称时带给了村长几条鱼，又买了二十斤米，村长答应下次再借称给牛家用。中午吃饭，牛小丫非要上桌子吃饭，她和牛家男人在饭桌上激烈争吵。村里哪有女人上桌吃饭，都是等男人吃完了，女人吃剩下的。牛小丫对此很有意见，但以前没办法，如今不同了，她在家中地位上升了，要改变这陋习。
“娘，你快去看看，小妹非要上桌子吃饭，她人小胳膊短够不到菜，急的站在板凳上抢菜，现在正和爹他们吵架呢。”吴氏上完菜回来告诉婆婆，麻氏听了立刻赶去主屋。
“凭什么不让我上桌子吃饭，这米、这鱼都是我挣的。”牛小丫站在板凳上据理力争。
“哪有女人上桌子吃饭的规矩，爷，你说对吧！”牛二柱根本不理会。牛小丫发怒道：“牛老二，你再说一遍。”
牛二柱接着吃饭不理小妹，麻氏来了赶紧把女儿抱走道：“丫头别和他们争，娘给你留了好的，咱上厨房吃。”
吴氏她们在厨房等男人们吃饱了捡剩下的吃，麻氏从锅里端出一碗给女儿特地留的饭食，肉菜一大堆。牛小丫接过碗道：“不行，我非要上桌子吃，我不惯他们。”
麻氏想劝女儿躲在厨房吃，但牛小丫不听，女儿现在主意大着呢，麻氏只好随她去。牛小丫抱着大碗又回到主屋，没好气的对二哥说：“让开，牛老二，没听见呀！”
“那边不是还有空座吗？”牛二柱知道刚才得罪小妹了，她现在是找茬。
“老二，你就让你妹妹一下。”牛狗蛋讨好女儿道，女儿能挣钱了，在他眼中地位上升了。二哥只好起身给小妹让坐，牛小丫从碗里夹出一些鱼块给爷爷，得意扬扬看着众人。
牛狗蛋看到女儿碗中饭菜，气愤道：“不像话，死老太婆把好鱼块都留给丫头了，桌上的好鱼肉还没丫头碗里多。”
牛小丫的碗比脸还大，里面是一小半是白米饭，剩下的大都是鱼肚肉，家里人吃的是野菜饭，肯定是麻氏先给牛小丫盛白米饭然后再将野菜兑进去。吃完饭，牛小丫决定找牛二娃麻烦，这个侄子一直都不听她话，这可不行，她看见二娃进了偏屋，也跟着进来，确定屋里就二娃一人。
“我还要睡一会觉。”牛二娃的意思是让牛小丫走开别耽误他睡觉，牛小丫看了他一眼就坐到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小姑，你干什么。”牛二娃惊道。
“不干啥，要教训你一顿。”牛小丫小声的笑道。麻氏听到女儿哭声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了，二娃欺负你了。”
“嗯，刚才他把我叫来，说他下水捕鱼辛苦，要我给他一些钱做补偿，我不同意，他就把我推到地上。”牛小丫站起来拍拍屁股道。
“啊，你个鳖孙，我打死你。”跟过来的牛狗蛋拽过二娃就下手，牛二娃喊道：“没有的事，小姑冤枉我。”
“打屁股，别打脑袋，对，使劲，最好把裤子扒了打。千万别留情，好好教训一下让他长记性。”牛小丫在一旁指点道。二娃被打了一顿，他找胡氏诉苦道：“娘，小姑坑我，我没有找她要钱，也没有推她。”
“我知道，可没法子，谁让你得罪她了，一家人都指着她养活。你弟弟和妹妹也指着她赎回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后千万别和她对着干。”胡氏说道，牛小丫自始至终就干嚎两声，家里人都知道她要教训牛二娃。
牛小丫在家中休息半天后，就又去林月娥家吃白食去了，这次带了不少鱼去。天气冷，鱼能放些日子，还带了上次买回来的红布料，林月娥手巧会做衣服，牛小丫想让她给自己做件衣服，家中二个嫂子虽然也会做，但牛小丫看不上她们的手艺。
牛大妹拎着竹篮子跟在牛小丫后面到了秀才家，牛小丫叫开门带着她进了院子。林月娥听牛小丫说过要去卖鱼赚钱养家，没有想到牛小丫真的带着家人卖鱼去了，她等了一天都没看到牛小丫。傍晚时听牛大妹说牛小丫卖鱼时晕过去了，这让林月娥十分担心，她和牛小丫十分投缘不想她有什么意外发生。林月娥想到牛家看望，可她和牛家人不熟就没去，一晚上都没睡好，牛小丫看到她眼圈有些发黑。
“你没事了吧，身体不好就多休息，我杀了只鸡炖上了，准备让家承给你送去，后来大妹说你没事了，我才放心。”林月娥细细打量小丫头一番，小丫头气色如常，看来身体恢复了。
“没事了，昨天有些劳累过度了。”牛小丫说道。
林月娥一共就养了七只鸡，她给每只鸡都取了名字，平日里精心照料，昨天狠下心杀了一只鸡给牛小丫吃。牛小丫很感动，她让大妹将一篮子鱼放进厨房，接着和林月娥讲她昨天卖鱼的经历，这次牛小丫没有赶牛大妹离开，她让侄女干家务活，自己拉着林月娥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