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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他们太无耻了。”赵洁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他们把你的建议都说成自己的。”
“毕竟他们出了设备。”伊娃欣然答道。
“那也不能这样。”
“你看看教室，效果不错。”
“他们都是见利忘义的家伙。”
“如果你来做，能达到这个水平吗？”
“我……”
“毕竟他们识多见广，组织能力还是有优势的。”
“我……”
“这个情节能够写好几章，你就偷着乐吧。”
“啊？！！！”
……
“发生了什么？”严老师刚刚走进教研室，就被屏幕上乱哄哄的画面所吸引。
“他们刚刚达成一项共识。”李老师身体后仰，很舒服地靠在椅子背儿上，“资源共享。”
“资源共享？”严老师调取郭美娟讲演的画面，“谁的主意？”
“还不清楚。”李老师有点得意，“看来教育部的决策还是蛮正确滴。”
“是呀。”一个姓姚的女老师感叹道，“要在普通学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可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存在。”
“开始看到这些世家子弟在教室中安装设备，我还担心会引起学生间的冲突。”李老师收回身子，“没想到他们提出‘资源共享’的妙招，大大缓解了班里的紧张气氛。”
“如果他们能够实现各组学科横向联合，那么学习的成效就会大大增加。”姚老师向教研室四周望了一下，“马老师他们当初建立的构架，现在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新形势，新变化。”李老师晃着脑袋，“这回我们来到观察组，真是赚大了。”
“可不是嘛！”姚老师也灿烂地笑起来，“外省教育厅的师兄、师姐们，一天到晚总是和我视频，想要了解更多的‘超速’班的信息。”
“有了！”严老师将画面定格在赵洁趾高气昂的表情上，“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
“别打哑谜了。”李老师抢过遥控器，“我来看看。”
“选择题？”姚老师吃惊道。
“黑客、盗号、资源共享？”李老师若有所思。
“很有意思的交锋。”严老师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现在的学生真是了不得。”
“他们的老大是谁？”姚老师一脸迷茫。
“伊娃。”
“那个个子最矮的女学生？”
“有意思吧？”
“这和‘大公’战队发言人的说法不符。”
“无关紧要。”
“这是品质问题。”姚老师不肯放弃原则。
“也许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严老师向李老师做了一个手势，“能让我们看看当事人的想法吗？”
“我们先猜猜，那个小不点儿能气成什么样子？”李老师调侃道，“女生的心胸毕竟比男生差了一点。”
“谬论！”白帆站在几位老师的背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几个不同的画面，“那个小不点儿一定有不同的见解。”
“好了。”严老师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看看我们能得到什么惊喜？”
伊娃在画面中平淡地平息了赵洁的怒火，让画面外的老师们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姚老师回头看了白帆一眼，“这个‘老大’名副其实。”
“能不能把这段视频编入教学集锦中？”严老师不住地点头，“太精彩了。”
“还是删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马俊仁插话道，“毕竟伊娃太过特殊，不具备普遍的教学意义。”
“可惜了！”严老师感叹道，“要是我拿主意，就一定留着它。”
“有一个事情，你可以拿主意。”马俊仁将眼光在严老师的脸上扫了一下“只要你不想自己家的门槛儿被踢破。”
“怎么了？”严老师发现气氛有点不同。
“现在人才争夺大战、教育资源争夺大战已经开始了。”马俊仁坏笑地看着严老师，“无尽的烦恼将等在你的面前。”
“这才开学几天呀！”严老师扭头冲着李老师问道，“教育部怎么说？”
“你没有看到我已经沾沾自喜了吗？”李老师苦笑了一下，“部里让观察组准备后备方案。”
“后备方案？”严老师有点儿丈二和尚。
李老师两手一摊：“学生基本信息公开，扩大‘超速’班规模。”
“什么意思？”严老师已经预感到麻烦来了。
“抢人！抢资源！”李老师双目圆睁，“大家都红了眼。”
“我们招谁惹谁了？”严老师眼睛有点失神，“我们只想干好自己的工作。”
“大家也别站着了。”马俊仁笑道，“今天我们就拿个章程出来吧。”
“谁要学生的基本信息呀？”一个女老师问道，“他们才12岁。”
“各名牌大学、研究机构、各大财团。”李老师双手一摊，“连教科文组织也和部里进行过接触。”
“学生的基本信息可以从多种渠道获得，我们想保护也无能为力。”白帆看了马俊仁一眼，“不如和家长说清楚，公开最简单的信息。”
“公开信息的好处是，学生有可能获得定向资助。”马俊仁面向大家，“副作用是限制了学生的发展方向。这点必须跟家长和学生讲清楚。”
“不是。”女老师说道，“学生信息是一回事，这扩招是怎么回事？开学都一个星期了，再扩招，也没有这个章程呀！”
“各省厅说天京有1个名额，他们只要求公平对待。”李老师一脸无奈，“部里无话可说。”
“扩招从硬件上讲没有问题，毕竟这间教室可以容纳2人。”严老师双手展开，“但从管理上就出现了问题，从小学到中学，还没有超过1人的班级。”
“是的。”一位观察员补充道，“只扩招一、二十人解决不了部里的难题，人太多了管理上又会出现漏洞。我们刚刚进行教育新方式的探索，不能因为管理问题，坏了其内在本质的研究。”
“部里的压力谁顶？各教育厅的压力谁抗？”姚老师缩了缩脖子，“我的那些师兄、师姐已经快吃了我了，我可不敢投反对票。”
“没想到这香饽饽的活儿成了烫山芋。”另一位女老师也皱起眉，“可以不记名投票吗？”
“喂，喂，喂。”白帆有点着急，“你们可都是教育界的知名专家、学者，怎么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模棱两可呢？”
“简单的问题？”严老师站了起来，“如果另外扩招一个班，部里完全可以在其他学校另起炉灶。如果‘超速’班的容量扩大到一个数量级，这个班现有的凝聚力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不是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自治的问题吗？”白帆反问道。
“那是数量上没有达到极限！”严老师加重语气，“数量超过一定界限，管理就会崩溃。”
“这个极限是多少？”白帆又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不敢拿‘超速’班做实验。”严老师直视白帆，“我可没有那个胆量。”
“我是最难受的。”李老师挂着苦瓜脸，“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好项目，部里又增加了变数，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