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the arteries and veins of lives(1 / 2)
一个证据:交通的节奏成为城市的心跳。每一秒钟都有人在哭泣,或喊出他的痛苦,被折磨,出卖自己,或死亡。这种感情的同时性!
这样一条血河在此地流淌,超过了塞纳河,一条温暖的河流在人们的动脉中无形地流动。一切都是液体,命运尤其。
同理,在离开他那甜甜圈后(在垃圾桶,白鹿可以在斯维芬一连走上几个小时,每走一步,风景都会发生变化,就像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周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一个年轻人跪在人行道中间祈祷;几步之外,一个美丽的黑人妇女靠在树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挥舞着手上细小的指挥棒,指挥着一个没人看得见的管弦乐队;奇怪的铁梯子在建筑物上下运行,红色外墙很丑,丑得很美
唯有一点,除了白鹿心中一丝错愕和激情,没有人在意前几秒发生的爆炸,没有拍手称快,没有含泪。这很冷漠,可是比起白鹿原本那个阴冷的城市,似乎还多了点什么:是那种一切共存一切安排妥当的美好平衡,互不干涉。
只是这一片刻,白鹿仿佛已经完美融入这座城市,仿佛找到归属。
“你只是走走过场。”白鹿喃喃自语,想起那疯女人说的话,思有所感,一瞬而过,他却没有完全把握住。他把书籍放回公文包,只是走走过场,可是这可其困难呢?
他无法完全把自己从这场意外中抽离,他总是不禁想自己在车上会如何,爆炸又是为何。
种种繁琐思绪缠绕,白鹿一时竟不知该去何地。
他就这样随机地游走,频繁沉醉在这个霓虹灯渲染成彩色的城市,他并没有忽视街上好些奇装异服的女人对他的眼睛的注意,他可以深究,可是没有必要。
本来是没有必要的,直至其中一个女性递给他一张深红的传单。
“先生,或许你可以去这里消耗你的夜晚。”那个女性微笑建议到,她的眼窝看起来像一条蛇。
莫名得感觉使白鹿接过那张传单,上手的质感很奇怪,有一点介于动物鳞片与绒毛之间的奇艺手感,即使表面看来只是一张单薄的纸。
这位红色舞裙的女士有备而来,她不是急于敷衍了事,获得传单的人经过她的挑选,只有几人从她手里接过传单。
白鹿猜:无论传单关于何事,她定对此事充满信心。
按理来说,其实他实在不应该再去给自己寻些麻烦事。一个声音悄悄地说到。
他的手拒绝大脑的支配,有什么更加原始更加高尚驱使着他,他无法反抗,源于他不想反抗,他仔细端详那张传单,只当他双眼落在上面的“蜕衣俱乐部”,什么便冥冥之中扣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回荡的梦,与陈年红酒的气味充溢。
“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他看向那位好心的女士。
满意于白鹿的主动,女士向他招了招手。“随我来。”
出乎意料,与其明目张胆的名字不同,蜕衣俱乐部并非什么崎岖小巷隐藏的不明场所,而是开在繁华大街上,人流往返之地。然而不是太有热切的欢迎气息,入口掩没在绯赤色、朱砂色和肉红色的软帘下。门的上方是俱乐部的标语:“ingirumimusnocteetconsumimurigni”。翻译过来是:“我们彻夜飞旋,直至没入火焰。”
只有熟人才会提起胆子进入,即便是感兴趣的富人,也会在这未知的烈焰软帘以及门口壮实的白面具保镖下却步。
这显然并不是白鹿的情况。
保镖上下打量他,温顺地向红裙女人点了点头,让开了。
那红裙女人扭腰轻摆,示意他跟随她,他们用手穿过小珠子串成的软帘,感受这每一颗血红珠子从指间手背滑落,坠下,留下一丝挑逗的意味。
“欢迎来到蜕衣俱乐部”随着对方转身,女人的裙子如玫瑰展开,缠绕上白鹿的裤腿,又飞快落下。“既然来了,就把认知中的所有品味通通抛到脑后去吧,先生。”
她的声音渐渐褪色,白鹿忙于震惊,关于酒水,歌曲,灯光;拱顶墙壁,灰青色烟雾,着衣与不着衣的肉体纠缠扭动。这是俱乐部里的良宵之欢。
再转身,那领着他来的女士已经不见了。
“准备好开工了吗?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浪费时间?”一个目光炯炯的女士举起双手拍掌,吸引了所有俱乐部内舞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