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安夜（2 / 2）

“小屁孩？”

“嗯，就是那种父母很厉害就以为自己也很厉害的小屁孩，嚣张得不行。最近惹出了点大事来，还被父母关在家里了，现在正在日记里骂父母呢。”

“那确实得好好教育一下，小屁孩最烦人了。”崔雅芝想到自己弟弟小时候，拳头瞬间就硬了。

程杨合上日记本长出了一口气，杀人魔被父母禁足必须得呆在家里，这算是个好消息。要是他一直呆在家里倒是不用担心崔雅芝的安全问题，就是自己的支线任务恐怕没机会完成了。

两人又聊了很多，不过主要都是崔雅芝在说，程杨在听。崔雅芝说起自己的童年，她小时候住在一个叫双门洞的小胡同，那儿的邻居都很友好，每到饭点时候都会互相交换美食。她还提到自己的弟弟，她的弟弟阿泽很擅长下围棋经常出国比赛，但父母更希望他去念大学……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关于家庭，关于童年，关于那些已经远去的美好记忆。伴随着这些温暖回忆，电话那头的姑娘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恐惧。

慢慢的，夜深了，程杨听到崔雅芝打了两个哈欠。

“困了吗？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可能会比较忙碌。”

“是有点，唔，你能不能别挂电话？就这么一直保持通话，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嗯……”

“不行吗？”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别打呼噜，我睡眠质量很差的。”

“嘿！怎么能和女孩子这样说话！”

“你睡觉不打呼噜吗？”

“应该……不打吧？我弟弟从没说过。”崔雅芝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念书时候的室友也没有提到过，工作后一直独居就更不会知道了。

“万一他不敢说呢？你不是说你小时候一直在欺负自己弟弟吗？”

“那都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了！长大后我就再也没欺负过他！”

“没准是患上了ptsd。”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可怕！”

程杨放下了心，对方心情看来确实是好多了，要是对方一直处在恐惧状态中那可难办了。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好困，我要睡了。”

“晚安。”

“晚安，别挂电话，我打呼噜也别挂……”

电话那边的声音越来越低，转变成了谁也听不懂的呢喃，最后只剩下平稳而轻的呼吸声。

她睡觉确实不会打呼噜。

程杨松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一直站着打电话也挺累的。

今晚会是个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