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遭死劫(1 / 2)
“人接回来了?”楚是归从小八手里接过画凝言写的书信。
“刚接回来。”
“画凝言人呢?”
“回二殿下,郡主未曾来,是叶峥游送来的。”
“画颜。”楚是规展开书信,看着上面字眼。
“回二殿下,画颜姑娘在房内。”小八躬身回应。
“你下去,我进去看看。”楚是归指捻宫缇,冷笑一声。“恃宠而骄。”
屋内女子坐在桌边,面遮纱巾,抬眼看着他。那女子眼尾有一颗痣,眉眼与画凝言甚是相似。
“画凝言的表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是个哑巴?”楚是归看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只顾着点头,觉得无趣便又离开了。“把门锁上,别让她乱跑。”
“是。”
……
大壹客栈内。欧阳昃枫,画凝言,面对面跪坐桌案边。
“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岁,二十岁。”画凝言一一看过那些画像,“养蚕女,织布女,这个女子家里是种植草药的,最后这个是……。”
画凝言看着那画像迟疑了片刻,画像女子眉眼之间,很像她熟悉的一个人。看了那些字,改变了些许紧张神色,说道:“在富商洛家当丫鬟。”
“年龄相仿,桃李年华,家中从事不一。”
“清白之身尚存,金银首饰尚在,应该非是被人劫财劫色。”画凝言在纸上画了一个圈,皱眉而道,“为何要裸身”
那叶峥游举着空茶杯踱来踱去,听着这二人交谈。
“官府有没有查过清心教?”画凝言转过头看他。
“没有。”
“二殿下也没查么?”
“没有。”
“官府不敢查倒情有可原,二殿下怕什么?”画凝言指尖转笔,眯眼细思。“怕是那毛头小子只想玩乐,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倒霉的,便把你抓来了。”
画凝言常住宫中,对盐素州不甚熟悉,对帝都却熟悉的很。倒像是家不在盐素州,而在帝都似的。
她与楚蓝二子楚是归年龄相仿,二人可谓青梅竹马。她比他年长两岁,时长喊他毛头小子,而楚是归则经常喊她黄毛丫头。一想到往日之景,今日之处境,画凝言失了神。点墨之笔触到纸上,晕染出大片黑墨。
叶峥游不觉得二殿下玩乐,因那一夜男扮女装裸身于荷塘边亲身测试是否会有人注意到他已经牺牲够大。但是他不能说,说了恐怕性命难保。“许是有何缘由?”
“为何有人落水会无人看见,一次也就罢,四次皆是。”画凝言回神又有一问。
欧阳昃枫在纸上作图,说道:“荷塘南临逍遥阁高墙,西北皆是长街。”
叶峥游坐在桌案一侧,支起一膝,“事发之时已入夜,行人少,无人所见情有可原。这墙高,纵使逍遥阁生意兴隆,几乎看不到墙外。不过,逍遥阁二楼或许可以看到。”
“二楼客人一般情况下多么?”画凝言看他。
“不是太多。”叶峥游拿过欧阳昃枫所作简图。
画凝言颦眉,未等她问什么,欧阳昃枫便先她一步回应,“他常去。”
原来如此,画凝言点点头。
“不过,我不知道哪几间可以看到。”
“清心教疑处甚多。”欧阳昃枫在图纸上将荷塘处与清心教两地通路一一勾勒而出。
“如何查他们?”
“混入其中。”
“嗯,需要好好想一想方式。”
“男扮女装,去街上一试。”欧阳昃枫不说话则已,一说便是惊人之言。
“什么男扮女装?试?”叶峥游幡然醒悟,“试有没有人抓去当厨娘,好趁机潜入?”
“嗯。”画凝言点点头,好像不失为好办法。
“你去试?欧阳公子相貌甚佳,装扮一番必为倾国倾城。”叶峥游朗声笑意,再看那人凌然目光时便抽回了扬起的唇角。
“清心教之人对我熟悉不过,我不方便,你去合适。”欧阳昃枫正襟危坐,左手扶膝,右手提笔几字,落笔而书三字——夜假悠。
画凝言抿唇忍笑,这名字着实有才。
“未有证据,不可打草惊蛇。虽只是怀疑他们,但也须防患于未然。二殿下未找官府之人搜查清心教,想必也是有此原因。”欧阳昃枫起身执剑,“我去逍遥阁看看有何线索。”
“那我?”画凝言将手中笔搁置砚台上。
“近日亡故女子尸身还未入坟,劳烦姑娘去找二殿下,带你验尸。细节可疑之处记录于纸,你我亥时回客栈碰面再做分析。”
“好。”
“姑娘那时在何处所遇清心教之人。”
“海蜇街。”画凝言回忆而道。
“叶峥游,装扮事毕,先去海蜇街。如若未曾有人找你,离开就可,勿多逗留。”欧阳昃枫正色吩咐。
“知道了。”
“万事小心。”欧阳昃枫看了眼前二人,提剑先行离开。
画凝言在客栈呆了些许时候,便戴着草帽提着衣摆到了驿站。驿站之处,门口侍卫传话进去,小八将她带去见了楚是规。
“你这身上……不是叶峥游的衣服么?”
着男装,倒是俊俏,可偏偏多了些颓废感。
“二殿下记性真好。”
“你表妹在五楼左手间,你可以去看看。”楚是规指捻玉环宫缇,瞧一眼眼前衣摆拖地之人,鄙夷之色端看良久。继而猜测到了什么,“小八,派人去买一件适合画凝言的衣衫,勿要太过显眼。”
“是。”小八躬身行礼便出去了。
“多谢二殿下照顾她,画颜安全就可。我此次来寻二殿下,是为前几日落水女子。”
“卷宗不是都给你们了么?”楚是规放下指间宫缇,“你想自己验尸?”
“非是验尸,我不懂验尸之法,只想一看,不知可否?”
“尸臭之味甚浓,且面目全非,我怕你受不住。”
“多谢二殿下|体恤,我想一试,望二殿下成全。”
“随你。”
“还有一事,可否给我纸笔?”
楚是规抬手示意面前之人去坐,“不行,非是刑案之官,不得记录案件。”
“为何?”画凝言看他。
“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