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长不大的小孩（2 / 2）

敲碎牙齿，只能吃稀粥流食，与猪狗一同抢食的日子里。

没有牙齿，剜去眼睛，割掉舌头敲断手脚，最后抛弃荒野，被野兽啃食，原身的痛苦他没有感受，想必肯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原身是个坚强的人。

在他来的路上，他好像见过那个孩子，他身上的残躯已经好了，和其他孩子不幸的孩子一起走了，开开心心的玩耍着，原身穿着那个不合身的衣服，蹦蹦哒哒的，只有他一个人向我这个外来客点头交易了。

“外来客”将代他成长，获得他的身体，获得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连接这个世界的因果，而“外来客”也要完成他的梦想，看看他的父母……

看着这般模样，老李头就满是心疼，上前轻轻抱住孩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让他能早点安静下来，身上全是伤已经很痛了，在折腾一下这孩子就更痛苦了。

……

小乞丐被手养下了，做为老李头过继的孙子住在村里，在老村长的解释下村里人们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多出来的孩子。

在老村长这位老村医的治疗下，和他奇异的恢复能力上，小乞丐半年来身上的伤好多了，原本是要在床上躺着半年的，要至少还要一年才会好的，半年就全好了。

半年后，在田间地头帮忙抗锄头的小乞丐开始在村里人目前晃悠了。

都夸这个孩子长得俊，勤快！

从这年开始，老李头家多了双筷子，村里多了个叫‘李狗蛋’的小屁孩。

……

四年后，快七十岁的老李头终究是扛不住了，‘李狗蛋’爬了三十多里山路找来的百年老人参也没能吊住。

这日‘李狗蛋’在他爷爷床边跪了一夜，心里空捞捞的。

第二人村长带着村里的小伙子，带着他爷爷走了，带他到几里外的小土包里了，这天是爷爷穿得最好的一天，他穿了他以前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衣服。

听说是去找奶奶了，那位爷爷爱着的奶奶。

没有人要的‘李狗蛋’被村里人嫌弃了，因为他长不大，四年来还是那个样子，除了头发长长了，身体变好了不似当初瘦弱无力，都说是他吸走了老李头的阳气。

以前的玩伴长大了都躲着他，以前更小的跟屁虫现在跟他一样大了，还用石头砸他说他是邪祟，是妖怪。

老李头走了，老村长力排众议，收留了‘李狗蛋’。

老村长早就知道老李头的状况，是抽烟伤着肺腑了，不戒还好能多活几年，但他有了“小狗蛋”他家就有了希望，还记得刚过继后没多久，那晚老李头来谢他还带来二两酒，他道：“小狗蛋不喜欢烟味，于是我戒了，虽然难受的紧，但我不想他以后年纪轻轻也一口大黄牙，不好找老婆。哈哈哈……”

在村长的庇护下，“狗蛋”越来越孤僻了，村里人也越来越见不得他了，明里暗里说闲话。

又是三年，老村长在房前晒着太阳说道：“狗蛋来这也有七年了，你不属于这个地方，这三年来我的手艺也都教你了，当年我师傅也是仙人一位，照顾我这个没有仙根的徒弟，给了我一些书本盘缠。”

“如今你也算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徒弟了吧，虽然你从来没有叫过我师傅，老李头教会你做人，我教了你一门手艺。”

“现在我老了，你也该出发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里间。”

“老师我困了，该睡觉了。”

话必，老村长的摇椅没有了吱呀声。

见此翻晒药材的‘李狗蛋’停下了手中的活，进了里屋找到行囊，出来背上了师傅，给他洗漱穿衣，放在床上，打扫完房屋，狗蛋退出关上房门，在院子里磕了十个响头，有在门前跪守了一夜。

这一夜房屋外狂风大作，屋内无一点清风。

次日，跪了一夜的李狗蛋趁着日头未出，送他老师出门了。

虽然不见老村长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很欣慰。

看着老村长走远，狗蛋带着那封信去找村长儿子的路上了，村长奶奶前些年被村长儿子接进城里了。

日出来，老村长也走远了，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就像他爷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