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村中出现的小乞丐（2 / 2）

最后他心中才明白自己现在这么糟糕。

刚才在河边蹲下，原来自己早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新生的小乞丐，没能抗住身体的疲惫，昏了过去，一头栽进了河里。

他能走到这，一是原身死前不甘吊着一口，这才人他走道了这里，还有就是他不再是原来的乞丐了，他自身的一部分本源融入了这个残躯，修补了不少外伤了。

原本被打断的手脚被修复了，身上皮鞭鞭挞的条条贴骨凹痕也补上了，原身被挖去的眼睛出现长出来了，但另一只被细针戳瞎的眼睛却变成灰色的了。

四月的山涧河水，水还是很凉，“木块”就这样浮着，被浅流缓缓推着朝山下村子里飘去了。

清晨鸡鸣，吃过稀粥，喂过自家老黄狗，老李头就牵着它去种地了。

老李头今年六十多了，年岁大了身体有些迟钝了，种不了太多地，也还管着几亩地过日子。

自家老婆子前几年走了，儿子女儿出去进城去了，前几年传信回来，儿子被官人打死在了雪夜里，媳妇跑了，孙子被发现从家里被发现的时候都已是开春了。

女儿信来的那一晚，他做在村长家里，抽了一夜的旱烟，他没敢回家，看着纸上干涸的泪痕，一辈子没哭过的老人在别人家门槛上坐在哭了一夜。

纸终究包不住火，也是那年老婆子走了，老李头就越来越孤僻了，也是他家就在村头边上，也没啥邻居挨着他家。

现在就还剩一窝鸡和两只黄狗，小黄看家，陪了他快十年的老黄就每日跟随他去种地。

他还有半亩地的水稻还没种，今天称早多干点，中午回去到菜地里刨点菜叶回去煮汤，对了！还得去割点野菜掺上米糠喂鸡。

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老黄狗狂吠，看它对着桥下伸头探脑，随后又朝他看来，示意老李头凑近了看。

老李头也是好奇，抬着出头就跑去桥上看了看。

“没啥子嘛，你这老狗叫唤撒子！”

“连你都来耍我安？”

在这个桥上尤其是光线不好的阴雨天气，根本看不清泡在水里的小乞丐。

但这时老黄却嘤嘤嘤了起来，飞快摇起来尾巴，从桥上跑到河岸旁冲桥下吠叫，又连忙跑上去咬老李头的袖子，想把他拉过去看看。

老李头知道自家老狗还是很有灵性的，于是立马就明白了那桥下有溺水的小孩！

以前自家老黄遇见同村家张二狗家的小狗蛋子溺水了，也是老黄也是差不多这样带人去捞的。

于是立马丢下锄头，也不管脱没脱鞋，就这样跳进四月凉丝丝的河水里，涉水前去桥洞底下看到一个脸色发白，嘴唇紫绀，脖颈上手脚上全身淤青的小孩，一身破布麻衣缝缝补补，全身大大小小都是补丁。

手脚上的指甲有的残留有漆黑淤血，有的早已泡的发白，被磨破被掀翻，血已经不能从这些伤口中流出来了。

全身煞白失血过多，他死了吗？

老李头没有注意，连忙抱起向着村长家里跑去，把锄头都忘在了那里。

……

“这个娃儿真是命大。”

“老李头，你把娃娃救来的，那你该养起哦！”

“好人必有好报，你看老天爷都跟你送来一个孙子，啊哈哈哈。”

……

吧嗒吧嗒的抽旱烟声，咕噜咕噜的水沸声，咔哒的木柴燃烧声，还有咯咯咯的鸡叫，和它用爪子划拉土的刨土声，还有一个浅浅的呼噜声，感觉它毛茸茸的很温暖，还有像用手轻轻拍我被子一样。

“哦？小娃娃你醒了！”一张满脸皱纹，头发稀疏，牙齿焦黄，还有浓重烟味的大脸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