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 2）

于是我们进入到了外界的城市之中。

中古时期的城市是有限的。城墙限制着城市的发展，因而在繁荣时期，城市会将城墙内部空间的每一寸都发挥到极致。

自然，这样的城市没有贫民窟，也没有太多农业相关的建筑，完完全全是城市的。

我们站在城市的边缘，这黑暗的深处，感受着从街巷之间隐隐传出的火光，喧嚣人群的谈话声。看来这里经济发达到可以进行夜市的程度。

“专员，有一群人想要见你。但是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帮你，甚至不确定他们想要干什么。你怎么想？”雪芸突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他们是谁？”我反问回去，因为那样的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同一国的遗民，一群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异相学者。”她解释，“不过和教会没有关系，连神冶那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前一阵子他们有人来找过我，说是邀请你去他们府上做客。”

我看了眼身后的花月夜，以及她的自动机。不过花月夜的注意力完全被街道深处传来的热闹吸引住了。

“专员。”此时，46打断了我们，“界门那边回信了，你对安都亚王都经济形势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太具体的情况界门那边也不清楚。”

“为什么？”我问。

“因为界门那边的情况更多的是来自对经济的直接感受，实际上也没能打入商会和贵族交际圈的内部，所以具体的人名并不是很清楚。”

挺会编，我喜欢。46的表现超出了我的想象，不如说是我之前的耳语不够格了。

雪芸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示，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我们说完。

“没事了。”我告诉雪芸，“我们先去教会那边把重物放下吧，在那之后去找那群人也不迟。”

“教会在城市中的建筑被称为圣堂，在城市外的建筑被称为圣所，还请你们记住。”雪芸领着我们进入街市，“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安都亚圣堂，是整个斯尼尔主教区的中心。全斯尼尔的权贵一旦有能力就会将他们的孩童送进这里接受教育。”

“我以为你们是教会。”我评价道。

“我们当然是教会。”尽管雪芸的语气略显强势，但是其中无奈的语气更多，“只不过我们也要操办权贵们后代的教育问题。不过说到底，我们只是创造了这样一个平台而已，那些对异相有心得的人自然会加入我们。”

“他们不会嫌弃教会的教条主义吗？”我委婉地问了。原话是“宗教那些荒唐话”。

“唉。”雪芸直接叹了口气，用低沉的语气把斯尼尔地区教会的本质说了出来，“教会容纳了斯尼尔地区最反叛的一群人。他们拿了钱，自然不会四处说诸同的坏话。然后由我来伺候那群老学究…”

最后一句话是以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来的。

“不仅这样，权贵还和我们对着干。”雪芸似乎停不下来了，“那些贵族老爷，尤其是皇室，隔三岔五地来教会找茬，说教会指染商业，要废除教会的免税通行权，还说垄断教育权实际上是想要控制整个斯尼尔王朝的未来。”

她似乎已经完全情绪失控了，“啊，诸同啊，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我连那群老学究都控制不了，鬼会想着去控制你们那群上蹿下跳的小屁孩？况且那群老学究教出来的东西又是一群老学究，他们——”

此时她和我四目相交，于是她便停下了抱怨，也停下了脚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随便回复了一句。

“看来，斯尼尔的教会实际上过的并不算好？”

她回过头，恢复了情绪。

“也不是。”她说，“相比其他几个地区来说，斯尼尔主教区的形势已经算是优渥了。”

啊？

原本我还挺乐呵的，知道了原先看起来占据主导地位的诸同宗教其实是个这样的东西，乐。话说这个宗教正式名字叫啥。

但是吧，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我想要推进专员的工作，还得依仗这些诸同的仆从。这样一想，似乎是我的工作更难了。

悲。

不过也没所谓，反正只是出来玩玩，专员的工作怎样都好。

所以还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