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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最安静的环境下,或者是完全没有气味的环境下,耳和鼻都会产生一定的反应,可此时,它们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毫无反应。
不仅如此,我似乎也无法支配躯体,但是这一点无法确认。因为感受器失效,我无法从行动中得到反馈,那么就无法知晓我到底有没有在行动。
此时我明白了,陆沉屏蔽了我的机体官能,用一种我尚且无法理解的手段。不过我估计他大概率也不知道原理。
我试着集中意识,恢复官能。和预想中的不同,这立马就得到了成效。
我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触碰着立方的陆沉。
他变了种表情,虽然不是失败的恼羞成怒,而是另一种更加平静的表情。那是一种冷峻且极具决心的表情,容不得其他的东西。
“看来这个东西也杀不掉你。”他平淡地说道。言语中没有任何失望之感。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并不是质问的语气,而是平淡的询问。
“或门人,你们这些老东西早就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在你们抛弃世界那么久之后,又想回来支配我们了?”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我从来没有打算支配任何人。就连专员的职责都拒绝了。”
“但是你的存在依旧威胁到了现行秩序。”他说,“同一国之后的世界容不得你们。”
“现行秩序是什么,我的存在从哪方面威胁到它了?”我问。
他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也不打算报复你,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的话,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说,用手指着立方。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提议,因为我现在确实可以干掉他。
再者,这种话我只是说说而已,这种脆弱的约定随时可以打破。
“我也不知道。”思考了一会后,他继续说,“但是我知道谁对此有所了解。”
他把手从立方上拿开,径直向进来的门口走去。我跟了上去。
路上,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路途也并不遥远,看起来他要带我去的地方依旧是核心地区。
走到一扇平平无奇的门前,他停了下来。那扇门感觉和我的临时住所的门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之后我不会再试图抹除你了。”他低声说道,“但是,我仍然需要观察你,直到我确信你不会威胁先行秩序。”
“失礼了。”他自语了一句,毫无犹豫地打开了门。
待我进去之后,他低头致意,就离开了房间,同时带上了门。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这上面,而是在这个房间的内部上。
这是一个很大的图书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极其空阔的空间,高耸的书架,以及为了拿到高层的书籍而准备的多层临时脚手架。看似杂乱,可是一切的排列都高度规则,形成了一种有序之中嵌套无序的美感。
我走了进去,开始观阅其中的书籍。虽然未经允许就这样做略显无礼,但是我的好奇之心已经胜过了对礼节的矜持。
这本是《里弗秩序通论》。似乎是讲外界某个地区秩序的专业书籍。
这本是《霜林英雄传》。似乎是讲几个霜林英雄故事的传记,虽然写的人并不是霜林人。
这本是《神冶战争》。似乎是讲述诸同干涉尘世那段历史的专业书。
“在找什么吗?”
因为注意力太过于集中,被这句话打断的时候有些被吓到了,不过没有太大的反应。
“并不是。”我说,“只是有人告诉我这里有博学之人,特意来请教问题。”
我转过身,打量来者。
是一位看起来比花月夜小一些,十三十四岁的少女。虽然个子算不上小,但是给人一种十分年幼的感觉。
她是飘着过来的,手中还摊开着一本看起来上千页的书。而她身边也飘着几本有厚有薄的书。
而她身着的服饰和或门自由市中的人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是完完全全的中古华服,色彩虽然并不那么艳丽,但是零零碎碎的装饰足以凸显出服饰本身的华丽。
由于她是飘着的,服装的各种装饰也是浮起来的,所以比起中古的花哨,她更具有一股脱俗之感。
“别看了,我是光元种,叫我田圭就好。”她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应该就是那个或门人。”
她的平淡,和陆沉的平静不同。陆沉的平静是那种包容且亲和的,但是田圭的则是漠然的。就像是对眼前的任何事务都漠不关心一样。
“我是。”我回答道。
“那么,按照法理,我还得叫你主人。”她平淡地抛出了这样无厘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