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现实（2 / 2）

马克中等身材，跪在费奥多尔面前就更显渺小。他低着头，不敢窥视这一切。待费奥多尔双脚完全停在自己跟前，他的恐惧感越发加深，全身紧张地哆嗦，头越往下埋。汉娜紧握七岁女儿莉莉的手，与马克一同跪在一旁，眼睛不停偷瞄着所发生的一切，既紧张又兴奋，略显凹陷的脸颊泛起一层红晕。

“女孩叫什么名字？”费奥多尔开口了。

“回祭司大人，小人女儿名为莉莉。”汉娜抬起头，将莉莉搂在怀中，并用肩膀重重撞了一下马克。

“对、对、对。大人，小人叫莉莉。”马克紧张到口舌生烟，几乎要晕过去了。“不不，小人女儿叫莉莉”

“无需紧张。”费奥多尔缓缓说道。“女神多杰妲在上，今日为你们带来圣火的福音。”

“吾主圣启，莉莉乃天选之人，即日随吾等前往索南布圣地。”

“爸爸？发生什么事？”莉莉不明白什么是天选之人，不解地扯着父亲的衣袖。一切来得突然，马克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莉莉，我的乖女儿莉莉！”汉娜抱着女儿喜极而泣。“你被女神选中啦！你是我们的荣耀啊！”

“好好与父母道别，我们出发吧。”费奥多尔说罢，便转身离去。

“爸爸？”莉莉执着父亲的双手，“他们要带我去哪？”

马克眼泪模糊了双眼，却不知如何回答女儿。看着女儿彷徨的脸，想起早上女儿撒娇，让自己帮她扎辫子，还打趣女儿说以后长大嫁人了怎么办。

“莉莉。。。”马克用粗糙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莉莉点缀着雀斑的稚嫩脸蛋，“我的莉莉！”

没等马克从悲伤的情绪走出，两名圣火教徒过来架起莉莉就要带走。马克跪着向前一扑，哭喊着将莉莉紧紧抱住。仆从不耐烦地向同行的圣火骑士打了个眼色，身穿钢盔重甲的骑士手握腰间护剑向马克走来。

这时，村长巴图挡在两者中间，把汉娜拉过来说道：“汉娜快劝劝你丈夫，莉莉成为天选之人，是我们阿曼扎村的骄傲，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老公！老公！”汉娜连忙上前劝解丈夫。“莉莉是去享福的，你怎么就想不开？”

“没错，你看这是什么？”村长巴图从怀中拿出一叠厚纸，塞到马克手中。“这是教会给你们的地契！”

“凡是天选之人的家属，同为受祝福之人，这是帝国对你们的认可。”

谈话间，仆从将莉莉从马克手中扯开，往伏牛厢车走去。马克手握着那五分地的地契，犹如无魂之体，在汉娜和村长的搀扶下，跟着圣火教一行人的队列，一直走到伏牛厢车前才回过神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莉莉被押上车前还在挣扎，可惜七岁孩童能有什么力气？

“莉莉！”马克已经泣不成声，“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我的女儿！”、

莉莉这才放声大哭，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