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良知的拷问（1 / 1）

店铺被勒令停业整改后，小蕊的心情跌入了谷底。自己饿肚子倒还好，因为已经习惯了。可爸爸妈妈还要养活自己那没断奶的弟弟，奶粉尿布和以后上学的学费都是一大笔不可避免的开销。即使爸爸妈妈嘴上说着没有事，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但那紧锁着的眉头不会说谎。

晚间的天灰蒙蒙的，不一会又下起了小雨。小蕊没有带雨伞和雨衣，但也不躲避，干脆大大方方地行走在雨中，这样还能让自己那煎熬的心情好受一些。

走着走着，小蕊经过一家奶茶店。她走了进去买了一杯热奶茶，随后用吸管戳破盖子，混着雨水一口气都喝下肚去，也不管奶茶是否烫嘴。随后小蕊撕开包装纸，拿着杯子从杯口向杯底望去。雨水打了进去，小蕊在杯底看见了汽车尾灯和交通信号灯发出的模糊的光，仿佛看见了半个社会的灯红酒绿，但这一刻那并不属于自己。

小蕊不知走了多久，觉得走累了，就坐在马路边歇歇脚。雨依然在下，并且越来越大，但她头顶上的雨停了。

“小宇，是你吗？”小蕊说。她看见一个人在一旁为她打着伞。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那声音却不是小宇的。

“还记得我吗？”大葫芦捂着肚子说。

“不，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要跪你自己去跪！”

几个月以前的小蕊还在郭军的酒店里上班，那时的她对酒店后厨的隐藏空间感到好奇，自从上次李红进去后，自己就再没看见她。有一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就问了老板郭军一句：“小红去哪了？”

郭军看着一脸天真的小蕊，竟然笑出声来。贴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她去了酒店后厨的里面。”

“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一条从人间通向天堂的路。”郭军说，“既然你也来一段时间了，也够资格了，就和我过去看看吧！”

小蕊和几个服务生跟随郭军走进了后厨。令她们诧异的是，老板郭军没有给她们打开一道敞亮的大门，而是打开后厨一个冰箱门，它从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冰箱，但里面却只有一个小装饰，是一个密码锁。郭军在上面点了几下，冰箱后面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了后面的世界：后面的装饰灯要比酒店大厅的更大更亮，正中间有一个大型游泳池，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在游泳池的左边是一排排躺椅，而右边则是一个大舞台。此时的里面除了小蕊和几个女服务生，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四周空荡荡的有一丝寒意。

“现在还没到晚上，客人们都没有来。你们去后面的更衣室把泳衣泳裤换好，游泳池随便玩。那个大舞台你们也可以在上面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玩！”郭军说。

小蕊几人去了后面的更衣室，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小蕊感到一阵眩晕。在此之前小蕊还不知道仅仅是一件泳衣就能有多种款式，有带内饰的，让自己的胸部更显大一些；有绿色的泳衣，上面的说明显示泳衣遇水就变透明；而有的泳衣则干脆就是透明的，穿上和没穿一个样。几个女孩脱下衣服嘻嘻哈哈的，看着她们自己的胸，又看看别人的胸，都哈哈大笑起来，并且都说自己的才最大。小蕊也放声大笑起来，像一朵花。最后她选了一件普通的泳衣，其他几人也换好了衣服。冲了一个热水澡，而后一起跳进了游泳池。

泳池很大，但水很浅。深度也就刚好没过几个人的胸部，小蕊也借着游泳趁机搓掉了身上的皴。几个女孩在玩水的时候浑然不知岸边早已围满了许多人，他们躺在岸边的椅子上喝着名酒吸着古巴雪茄眯起眼睛欣赏着水里的美景。直到一个人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炸裂声，水里的几人才缓过神来。看着岸边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都像冰棍一样立在了原地。其中一个女孩只穿了一件透明的泳衣，她害怕地用手捂住了上身，但无济于事，因为早已被其他人看光了一切。

“来，大家都出来吧。”郭军站在岸边喊道，“你们大家不用害怕，他们都是好人。”

小蕊几人都害怕的不敢上岸，都捂着胸立在水里，直到冻得实在受不了才低着头上了岸。

岸边的人很多，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的年龄都偏大一些。这些刚进入社会的小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场景，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们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与自己的心跳声混合在了一起。

“都别害怕。”郭军再次重复道，“他们都是好人，我们也是好人。你们要做的只是坐在他们的怀里，陪他们喝喝酒聊聊天唱唱歌，这比我和张阿六那时候好多了，有时一连几天跪着都要不到钱，你们是女的，比我们男的赚钱更容易。”

刚开始的几人都显得很犹豫，直到一个男人从裤衩子里掏出来一沓红票子，那钱在聚光灯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她们看着那一沓钱陷入了沉思，那是自己打几年工也挣不到的。其中一个女孩犹豫几下后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了上去，那男人把钱放进她的胸里，而后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走了上去。最后只有小蕊和另外两个女孩站在原地，她们心照不宣地回到更衣室，换上工作服回到了前台的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