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改变命运的时刻（1 / 1）

老板娘于淑珍给郭军换了一套礼服，化了一个美美的妆，郭军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此时的他已经认不出来自己了。

“怎样，好看吗？”淑珍说，“别说啊，化完妆你还是挺帅的不是。以后用点心干，早晚飞黄腾达，让那些女人都来舔你的皮鞋，除非你喜欢男的。”

“这是我吗？”郭军对着镜子说，“活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傻孩子，别胡说。我们都是人，有‘尊严’的人。快去训练吧，之后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上班。”淑珍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有海鲜吃吗？”郭军问。

“当然，等训练结束你就回去吃吧，只要胃口大有多少就吃多少。”淑珍说。

郭军钻进了那些男男女女中，跟着他们一起做那些有失尊严但不算难的动作。基本就是下跪着说话，下跪着拿钱和下跪着微笑。他转头隔着门帘往大厅里看去，那些服务员中似乎有阿六的身影。只见一个男服务员对着一个洋女人跪了下去，腰还特意弯曲一些，那洋妞也有意无意的来回换着翘二郎腿。男人仰视着洋妞并用舌头抿了抿嘴唇，女人用鞋子轻轻地搭在他腿上然后俯视着他……

“来，大家和我一起说，‘thankyou’。”淑芬说，“把膝盖顶在地上，对，没毛病。跪下去的时候腰再往下弯一些，这样你们男的就能看见女人的下半身了；女的嘛，弯腰时要把衣服往下拉一些，好让那些老白男看见，觉得自己小垫几个垫子也没关系，反正女人闭了灯都一样不是。把他们的下半身伺候舒服了，你们赚了钱也爽了不是，觉得他长得恶心就把眼一闭头一歪，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下面的男男女女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男的都把腰弯的更低一些并且歪着个脑袋，似乎是为了能吹到女人下面的海风；女的弯腰时故意抖抖肩膀，为了让前面更显露一些。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跪着的，郭军觉得不可思议，但耳边总是有阿六那汽车发动机的嗡嗡声，那声音使自己无法思考，无法冷静，只有脑袋在周围人脖子下那声音才小一些。一群男女跪着个身子，弯腰的同时又抬起头，活脱脱的像一个个刚从龟壳里伸出脖子的王八。几个男人的脑袋还东倒西歪的，和周围的几颗人头磕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咕咚声，呈现出来一幕幕滑稽的舞台剧，但节目是在舞台下演的。

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回到房间，在这里没有什么隐私一说，男女住的地方仅隔了一堵墙。睡觉后如果谁想做些满足肉体的事，只要不把老板弄醒就成，否则他就会亲自过来指导你做事，给你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添加一丝记忆……

听着隔壁哈赤哈赤的声音，郭军失眠了。

“知道吗，来这里有个好处，找女人不花钱呢！女人找男人也一样！”阿六对着上铺的郭军说，“你看上她们哪个就放心去吧，这里老板是默许的，但你别把老板娘化的妆卸了，你脸上那凡尔登战场再把人家小姑娘吓到。”

“不是说有海鲜吗？我都饿坏了。”郭军说。

“哦，这个月新来的和以前的不有都是。”阿六说，“你看，只要门上没有请勿打扰这个牌子，那就放心的进去，挑一个长的能说得过去的就吃呗。今天我累了，所以就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只能麻烦你亲自出马喽！”

“她们如果反抗呢？我不是得被关小黑屋吗？”郭军恍然大悟，“哦，是这个意思！我可真是个傻子。”

“怕什么，她们会认为这是对她们工作的考验，我们也一样！”阿六说，“你以为咱们那些小费真能赚几个钱呢？有些人人前哭得梨花带雨，人后叫得翻云覆雨。而且嘛，也别以为软饭那么就容易吃到，长得怎么样？身体顶不顶得住？会不会来事……”

郭军睡不着，便出去散散心。阿六还以为他要找女人，贴心地提醒他卫生间里有套，说那些人指不定有啥玩意呢，给自己弄的一身脏病就没人要喽！

走廊里，厕所里，甚至是厨房里都能听见那哈赤哈赤的声音，与那发动机的声音一起在郭军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父母分明教育自己以后要明媒正娶；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站起来做人；要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做事，那样才能算个人，才能发家致富。

郭军去了厕所想洗把脸把妆卸了，顺便冷静冷静。后面的厕所门被缓缓推开，吓了他一跳。一个年轻女人坐在马桶上吸着烟说：“想不想来玩一玩呢？看你长得还不错嘛，比那些个洋人强多了，但你要对我温柔一些，别被那种电影洗脑了。”女人说着，而后站起身，下面已经一览无遗，都不需要跪着歪脑袋。想起以前自己追求村里的女孩被人家父母淋了一盆黑狗血，说是要斩妖除魔。而现在竟有送上门的海鲜，但看着她那黑漆漆的下面，心中还是一阵恶心，便头也不回的独自走进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