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云压城（6）（2 / 2）

“在圣光教派覆灭以后，法雅将法师学院改制，以培养元素法师为主，请维瑞斯当了第一任法师学院的院长，当了几年，维瑞斯不太适应跟一帮人类小孩打交道，就辞职了。”雷安伦说道，“瑞德肯定知道，法雅一直保留有死灵法师的科目，而且必须是‘品学兼优’的人才能学的‘高级’科目，美其名曰避免被滥用。如果我没猜错，瑞德是因为‘品德不过关’被刷下来了，后来在白山和亡灵学的吧？”

“是的。”瑞德说道。

“白山的死灵法师才会教你真东西。”雷安伦说道，“你赚大了。”

丹博开出的极高价格吸引了很多赏金猎人甚至现役的军人参与，连远在米诺斯南端的好几个矮人都千里迢迢地来到了白山。

“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对死灵法术的充分掌握，现在，灵魂能量的使用方法，你们已经大概了解了。”丹博说道，“你们每人的面前都摆了一堆骨头，现在我要求你们向我展示你们学到的东西，不合格的人将被淘汰。”

灵魂能量开始在这片白雪皑皑的土地上流动，每个人身前的骨堆都发生了少量变化。

唯有瑞德一点动作都没有做。

“你什么也不打算做？”丹博问道。

“不好意思，丹博，我不会靠折磨骨堆里的灵魂来通过你这个无聊的测试。不是你说的吗，一个死灵法师，应该像尊重生命一样尊重灵魂？”瑞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否则，就不是我们在操控灵魂能量，而是灵魂能量在奴役我们了。”丹博转向大惊失色的其他竞争者，“其他人，都听见了吗？你们被淘汰了。”

……

——维克·达斯特《故事集草稿·亲友》

“艾米丽在法雅几十年的时间，没有一个精灵探望过她，反倒是法雅当地的人类都把她当作自己人。我也不知道，她执意要接受卡鲁斯召回她的命令，连雷佐都说服不了她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按照维瑞斯的猜测，艾米丽仍然把自己当‘精灵’而不是‘法雅人’看待，应该叫什么，‘惯性’。”雷安伦说道，“在艾米丽回到艾伦的前两年，艾伦的官员们请了几个证人做了个案件，要求处决她，卡鲁斯‘犹豫很久’决定‘忍痛割爱’……咳咳。从来不参与艾伦王宫事务的莫娜破例探望艾米丽，结果凭借莫娜的余威，艾米丽的风评瞬间倒转，卡鲁斯‘无奈’将其释放。格温，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呃……是，很熟悉。”格温知道雷安伦指的是自己，把这段里的艾米丽换成自己、莫娜换成艾米丽，大概就是自己的经历了。

“你的选择比艾米丽果断得多，所以你现在还活着。艾米丽以后的结局会比你更惨，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劫，看她能醒悟到什么程度。”雷安伦说道，“按理说，根据她大力提拔年轻后辈以打压老人来看，被艾伦王宫玩弄了那么多次以后，她彻底分清了敌我，只有同样被老人联手打压的年轻人，才能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她应该已经醒悟了一大半了。”

“‘醒悟’？”格温疑惑道。

“对啊，‘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是我一个米诺斯老古董的生存经验。”雷安伦说道，“越是深受君主信任，越是要在公开场合摆低姿态，展现自己没有和君主翻脸的能力和想法，主要是能力，西瓦列斯是这方面的教科书；反之，越是君主不信任，越是要适当‘称病’、‘告老’，避开眼线，如果手里有些资源，就做好与君主叫板的准备，千万不要靠不设防备来展示自己的‘忠诚’，这方面教科书是莫娜。”

屋内忽然安静了一会儿。

“呃，跑题了。”雷安伦说道，“维克，再翻一页。铺垫已经讲完了，该说说坎达南部森林之战到底怎么回事了。”

不管是瑞德、维克还是格温，他们都不相信雷安伦讲了这么多过去的故事，只是为了“铺垫”龙族对战争态度的原因，更像是无数的故事憋了几百年，在今天报复性地宣泄了出来。

那为什么宣泄目标是自己呢？因为格温在矮人的铁道上射了她一箭？三人都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