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云压城（6）（1 / 2）

“在米诺斯四国的边境稳定以后，种族和国家已经完全被绑架到一起，这时候很多以前的规则开始失去价值。”雷安伦说道，“比如说，格温，你现在是个法雅国籍的精灵，你觉得‘法雅’和‘精灵’哪个更适合描述你的身份？”

“那当然是‘精灵’了。”格温说道。

“你身上有多少法雅的印记也没用，只要你那双耳朵还是尖的，法雅的民众就不会把你当自己人。但与此同时，艾伦的人看你身上带有‘敌对’的文化标志，会轻而易举地把你打成叛徒，结果你在法雅和艾伦两边都落不到好。”雷安伦说道，“这就是宗教开始没落的根本原因。如果，当你听说有人信仰敌国的宗教，你也完全不必担心，因为他仍然无法被敌国接受，那宗教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呢？”

“嗯。”格温附和道。

“宗教的没落其实很快，从黑暗时代结束到艾伦王卡鲁斯彻底取缔月神教派，只过了大概15年吧……别用这副眼神看着我，以精灵的视角确实算很快了，而在立国时就带着包袱的坎达和蒙托，并不具备正常演化社会的能力。至于法雅，圣光教派早就甩掉‘宗教’的包袱了，否则也不会大规模培养死灵法师。”雷安伦说道，“然后嘛，用铁石城酒馆老板的话说，‘有四个疯子横空出世’，后面的事情估计西瓦列斯都告诉过你们，我这里讲一些他不会说的，所以，维克，从这开始，你不用撕了，记新的就行。”

“好。”维克观察了一会儿雷安伦的表情，没看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的是，雷佐是个靠着家产在米诺斯四处游历的死灵法师富二代；西瓦列斯是个因为神学多次不及格而被哥萨大教堂开除的学生；马克是当时法雅最小的王子，为了避免卷入继承人争夺，跑到法雅北边境带兵去了；艾米丽的话，她父亲卡鲁斯对外号称是因为她训练总是不及格而大失所望，放弃立她为继承人，但实际上……我再往后讲讲你们就知道原因了。”雷安伦说道，“这四个人凑在铁石城——当时还没有铁石城，那是马克在位第3年新建的——那里的酒馆打了一次牌，把酒馆老板吓得立马给我写信，让我小心这帮人。后来你们很熟悉的那个维瑞斯也开始劝我。我没当回事，我想着我们一群住灰山里的龙，也犯不上去跟他们捣乱。”

“结果好像……”

“呃，是，出了不小的事故，那个后面说。”雷安伦说道，“他们在坎达卷入了一场关于白山领土主权的示威里面，示威被暴力镇压，艾米丽被兽人抓走——我也不明白这些人抓艾米丽是为什么。雷佐找卡鲁斯求援，结果卡鲁斯一直敷衍他，搞得雷佐没办法了，只能跑去请维瑞斯帮忙。我本来不建议维瑞斯去，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瑞德感觉到了雷安伦的停顿，连忙把话接上。

“维瑞斯说，如果他不去，就凭雷佐那张嘴，一定会有别人去的，还不如让他自己去，至少不至于被忽悠瘸。”雷安伦说道，“之后，这些人跑到艾伦境内，开始找卡鲁斯谈援助、策划战争。艾米丽画了一副非常著名的《屠神》，虽然画上的内容，是西瓦列斯推倒圣光之神的雕像，带领法雅人反抗圣光教派，但这幅画很早以前就画好了，西瓦列斯还特别注意了自己的动作，以避免穿帮。”

“都是玩心理战的大师，也怪不得你们忌惮。”维克说道。

“战争的过程你们去找西瓦列斯要，他知道的比我多，但有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我在这提一句。法雅和艾伦对于艾米丽的价值估计完全不同。不光是马克、西瓦列斯和雷佐，大多数法雅人都支持艾米丽留下，并将这个当时刚成年没几天的精灵女孩当作最重要的援助之一；但是艾伦不这么想，你看卡鲁斯的态度就知道了，这不只是继承人争夺的问题，在艾伦人眼里，艾米丽的价值是负的，最好是让她死在外面。”雷安伦说道，“后来艾伦要撤去援助，雷佐利用双方对艾米丽估值的不同，要求对方留下一部分物资，自己则以留下艾米丽‘作为交换’，被艾伦方面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为什么啊？”格温非常不理解。

“哈哈……”雷安伦轻轻笑了笑，“格温，你对你的女王什么印象？我是说，性格方面？”

“呃……”格温低下头，手扶在脑门上，“感觉是个比较直的人，因为……”

“好，可以了。”雷安伦打断了格温的思考，“精灵的礼节是从月神教派来的，结果艾伦王室出现了一个性格很直的公主，这是丑闻，明白吗？”

“这就‘丑闻’了？”维克仍然不理解。

“如果放在泰兰特时期，普通家庭出一个这种人就是丑闻，到卡鲁斯时期，只有贵族家庭出一个才叫丑闻，现在的话，呃……现在还不好说。”雷安伦说道，“事情是在变化的。”

“……”

“天才的个性都极强，卡鲁斯想要硬把艾米丽的性格扳‘正’，那是做不到的。”雷安伦说道，“实际上，艾米丽无论是当时、现在还是以后，只要‘艾伦’这个国家还存在，她就永远别想被精灵接纳，就好像精灵们永远不会接受艾伦评议组里有格温一样……别急着反驳我，格温，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