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专员调查(1 / 2)
秋初,吹起的风捎带凉意,雨后的空气沁人心脾。中兴小区的6栋楼下方被警用隔离带严密地封住,几名刑警守在警戒线内防止好奇的人进入现场,不明真相的人们闹嚷着,在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交流着有限的信息。
凌晨五点左右,清泉市治安局指挥中心接到了报案,案发地似有爆炸,已确定有人员死亡。
指挥中心立刻向刑警大队与市局领导汇报,上面极其重视,刑侦一队同法医也即刻赶到现场,目前该案已被定性为重大刑事案件。
从业十余年的刑侦队队长章警官站在一楼的大门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清新的空气压制干呕的欲望,他不想在精干的小伙子面前丢脸。
他缓了缓,折身回到了血腥的楼道。地上是为了不破坏现场而安置的路板,作为狭窄的快速通道,警员们井然有序地忙着手中的工作。
理化生物检验组的成员裹着数层口罩,铁青着脸刮着地上,墙上稀碎的血液与人体组织,以及任何有用的生物物证。刑事照相员尽职尽责地拍下全貌与细目照片。
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这般血肉弥散的场景其实并不多见,入眼的冲击感是如此强烈,让他难得的不适。
实际的疑似爆炸点在5楼与4楼中间的平台上,他继续往上走,到了五楼,52室门口。报案人是位老太太,在屋内,她向问讯的治安官激动地讲述着昨晚的惊心动魄。
“警察同志,你知道老年人本来就睡眠差,昨天门外又是吵又是爆炸的,一下就把我搞醒了,那时我可不敢出去呦,吓死个人!”
“那么,你有透过猫眼看到什么吗?”
“我一个老婆子,老眼昏花能看清什么?我等到早上才敢开门,就留了条缝,那血气,啧啧,直往里冲。对了,那两个孩子,躺在地上的两个,他们平时老实又懂事,绝对和这事没关,你们要好好查清楚啊,不然放跑了坏人”
老太太絮絮叨叨,仍有些惊魂未定。
章警官又想起那两个男孩,相互依偎,在诡异的血腥里静谧和谐。警方赶到后,就立刻将他们送医,目前的情况尚未明了。
漏风的窗边,李副队长和一名刑警站在玻璃碎渣里讨论地正投机。
“看看这里,骨茬碎片都嵌到这里了,爆炸案板上钉钉了嘛,总不可能是人故意镶上去的吧,怎么可能存疑。”
李副队指着窗户的铁质边沿,上面满是细小的凹陷。旁边的小刑警,不住的点头以示认可。
章警官见状插嘴,“情况如何,法医呢?他们怎么说?”
李副队立刻停下了牢骚,向他汇报。
“法医他们去61室验尸了,他们认为案子是否为爆炸案,性质待定,因为案发现场的痕迹不符合如常见的硝酸盐或黑火药炸药遗留。但死者已确认身份,是61的男女户主。”
章警官面色严肃:“死亡方式存疑,那犯罪类型呢呢?仇杀?”
“法医会向你报告,去查监控的警员也有了发现。”
章警官颔首,决定先去询问法医。
此时61室内,两名穿着隔离衣的法医蹲在装着尸块的行李箱旁边,一名做着简单的检验工作,另一名拿着录音笔与制图表负责记录,他们的工作已接近了尾声。
“田小静,女,24岁,四肢关节离断,尸块软组织呈肉泥状,尸斑呈紫红色位于腰骶与四肢底部,头颅左耳后上方,头皮全层开裂,大小18*15cm,牙齿脱落”
“死因确定了吗?”章队长靠了过来。
“确定了,死者田小静被其丈夫于卧室杀害并于厨房内碎尸,后丈夫张亮跳楼,刚刚痕检科的警员调了小区监控。”
“一名男子从空中坠下,但奇怪的是男子并未死亡,还生龙活虎的,半小时后他自己爬了回去,姿势怪异,查监控的小张说是爬得像只狗。”
“可dna鉴定出来了,楼道里确是男人的尸体,不过被炸的细碎,这怎么解释?是那两个男孩用爆炸物造成的吗?”
法医摇摇头,“目前证据不足以支撑该论断,这也是我们所疑惑的地方,我还从未见过一具人体能被炸弹破坏成这样,烧灼的痕迹也没有,总之疑点很多,一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他叹了口气,用衣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最近的几起案子都这么诡异,很多时候我都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上级下达了指示,近年间若案件异常僵化或不符合常规逻辑,可以向上级反应,由上面委派专员处理。我倒觉得,这案子够格。”
“尽力而为罢,你说的我也会考虑的。”章队长听到专员这一词便皱了眉头,不仅因为刑侦工作者对专员有了依赖的心理,没了抓取嫌疑犯的锐气,更是因为专员在他心中没有一个好印象。
“专员!呵,吊儿郎当没有个刑侦人员的样子。”他心里泛起嘀咕,他已不是第一次和专员合作了,只是他遇见的专员们通常数人一组,在各地协助警方处理特大刑事案件。
更多时候专员的工作涉及机密,就他的级别,参与了许多特殊事件,可具体内情都不得而知,只能一头雾水的按照命令公事公办。
如有一女喜食人脑,刀枪不侵,杀害数名持枪治安官,最后由一名专员亲自击杀。还有“35”特大抢劫案,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抢完银行后凭空消失,真正的凭空消失,有众多目击者,影响范围极大,最后仍在多组专员通力配合下被抓获,整个事情的经过也被上头篡改压制下来,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