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玄门老祖对决罗牙（2 / 2）
“用处不大，那种等级的战斗，瞬间就能毁去你这一身宝物”，李半仙轻叹，充满无力感。
扶之何尝不知，可现在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他眸光幽幽，心中亦不住权衡，“难道，真要暴露自身，请大师兄前来助阵？”。
就在这时，喀嚓一声，李半仙神色大变，玄字匾额上又出现一道裂纹，本就快要破碎的残匾更显得摇摇欲碎。
二人急忙看向匾内，可那处空间已被大道法则封锁，一片混沌，什么也无法看见。
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扶之汗毛炸起，与李半仙连忙后退，只见一道无形波动涟漪而出，小仿天幕阵盘被崩飞，二十四杆战旗应声而倒，半数断折。
扶之心都在滴血，这些可是他仅存不多的压箱底宝物，就是对上寻常仙人也足可保他无忧，现在损毁严重。
“怎么办？”，扶之对着李半仙大叫。
半仙急得满头汗。
眼看余波就要冲出，匾额内金黄人影眸光扫来，霎时风清云静。
可罗牙岂会放过这种良机，趁玄门老祖分心，瞬间再次攻击上去，金黄人影一阵晃动，匾额上再次出现几道裂纹。
“这样下去凶多吉少，老祖本就是残魂，坚持不了多久”，李半仙比扶之还要紧张，在努力思考对策。
“不好，匾额碎了！”，扶之大吼，因为残匾已破损，有数块漆黑边角掉落。
李半仙更焦急，这是他宗门至宝，里面老祖残魂正与敌血拼，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扶之抬起右掌，左手并指划过，鲜血缓缓流出，他似下定决定，不再犹豫，要请出大师兄。
透过血肉，他可以清晰看到手掌中那座巍峨仙宫，正散发祥和神光，坐镇他体内，帮忙压制伤势，这仙宫，正是他大师兄所留。
“嗯？明白明白”，李半仙突然大喜，吼道：“弟子这就照办！”。
“你这是？”，扶之很疑惑，半仙好像突然军心大定，不再急躁。
李半仙一甩长袖，伸手抚平白布条，缓缓道：“我要帮老祖干仗”。
“别不信”，李半仙急急道：“刚才老祖已告诉我破敌之法，扶之，皆下来你仔细看好，免不了需要你帮忙！”。
不待扶之发问，李半仙便走到匾额前丈远，平复好心情，随即抬起左脚往前猛然踏下。
“又来？！”，扶之满脸疑惑，虽然李半仙这妖异的神禽舞威势极大，但对罗牙那种等级修士可是毫无用处，难道老瞎子就打算这样跳舞给玄门老祖助兴？
整座石屋都在颤动，分不清是匾额内战斗余波所致还是李半仙奇异步伐所引起，扶之心里打鼓，不知金黄人影给李半仙指了什么法门，“如果就是这罡步的话，似乎无法奏效啊”，他狠狠揉搓脸庞，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时，李半仙已行至第二步，他爆发出慑人气势，灰旧道袍不断鼓荡，身姿轻盈而又极富刚劲，动作古朴有力，似是仙禽衔瑞，鸾吟凤亢，忽又如星河倒泻，一派沧海，内里蕴藏的无边威势荡荡涛涛，扶之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海小舟，随时会被倾覆。不仅如此，无数地脉龙气被李半仙牵引，形成浓郁的能量精粹，随着他的步伐舞动，石屋内爆发出璀璨光芒，这让扶之心惊。
“仔细看好”，李半仙分心二用，一边继续踩踏罡步，一边向扶之解释，他语气很急，“这步法是我玄门不传之秘，是道门所有罡步源头，你凝心观望，我传你口诀！”。
“取青龙上草，历明堂而入太阴，……夫步罡者，飞天之精，嗫地之灵，运人之真，……一跬一步，三步九迹，是谓禹步……”。
“这，这是禹步？”，扶之大骇，险些惊叫出声。
啪的一声，李半仙隔空在扶之头顶重重拍下，怒道：“凝神！”。
由不得扶之震惊，实在是这禹步来头惊人，相传是神王禹观鸟灵祈舞所创，具有通天彻地之能，是后世道门所有罡步之源头，据扶之所知，那些《抱朴子三解》、五方灵气法、踩九州甚至大名鼎鼎的北斗七星罡皆是以禹步演化而来。若李半仙所言为真，那仅是这门秘法就足矣让玄门成为众矢之的，无他，怀璧之罪。
“想不到，破落的玄门竟还拥有这道传承”，扶之轻叹。
“记下没有？”，半仙咬牙发问，他分心二用，还要为扶之传功，消耗很大，额头已冒汗。
纵有诸多疑惑，扶之也断不敢在这种时候玩闹，他回道：“口诀已记下，可运功法门需要再看几遍”。
李半仙点点头，说道：“这步罡不仅是对敌之法，还可勘察星相、沟通地气，我玄门本就是地师传承，历代弟子多以修行堪舆之术为本，此刻我使出禹步，可借地气暗中相助老祖”，扶之豁然，李半仙接着说道：“另外，老祖刚才提点，要我以心神沟通天地，脚踩罡步，或许可以召出历代祖师残魂相助”。
“原来是这样”，扶之不禁连连点头，玄门虽然衰落，可似乎还有不少秘辛，他决定事后要好好盘问老瞎子。
李半仙轻叹，“以你的身份，这门秘法我本是断不会相传，可现在形势逼人，扶之，我无法再分心，你凝神看着，能学会几分就看你自己造化，切记，学成后随我一起施法，为老祖争取时间！”。
两人皆是以心神交流，这番传功问答来的极快，这时李半仙方才行至第六步。
经此讲解，扶之更加用心，他忍住识海剧痛，催动仙人元神仔细观察李半仙步伐，同时结合口诀不断推演，力求要在短时间内学个小成，好尽一份力。
罗牙与玄门老祖的战斗已到关键时刻，玄字匾额处灰蒙蒙一片，扶之根本看不清两人战斗过程，只是忍着一波又一波恐怖气息，强压下心中杂念，演化禹步秘法。
李半仙忍受压力最大，他与玄字匾额联系最深，深知自家老祖状态不佳，已经被罗牙压制，金黄人影越发虚淡，随时就要消散。
“快呀！”，他几乎咬碎满口钢牙，仅是盏茶功夫就走完三遍禹步，可是石屋内仍旧空空荡荡，不见丝毫变化，甚至，在他神识感知中，附近百里莫说是残魂，就连活物都少有。
这个结果让他无法接受，他差点怔在原地，“难道，历代祖师皆已魂灭？”
扶之摇头道：“不见得，不然老祖岂会提点你这个法门”。
李半仙咬牙道：“不管怎样，只能继续，你也一起，或许会有一丝希望”。
看着李半仙，扶之默默点头，便跟在他身后一起施法，可是他初学，只领悟了不到四成，动作笨拙至极，好几个关键点位还险些出错，反倒把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好了好了，你一边凉快去吧”，李半仙不满道，一把将扶之推开，担心受他影响。
扶之面露尴尬，搓着手站在一旁。
又等了半刻钟，还是不见丝毫动静，匾额又掉落好几块。
李半仙近乎发狂，催动全身功力施展禹步步法，瞬息间就能走出数次，在屋内带起阵阵狂风。扶之只能看见残影，他同样紧张，右手早已举起，嫣红血液滴滴洒洒，随时就要祭出大师兄仙宫。
“没用的东西！”
匾额内传出一声大吼，两人皆是一愣，这不是罗牙的声音。
同时，天相星另一端丹庭州上，正在太师府内清修的童纹倏地睁开双眼，身形顿时消失，眨眼间已出现在天外，他望着脚下缓缓运转的防御星阵，目光凝重。
“不碍事，是玄门的人”，童纹转头看去，原来是司爵星君易潜。
童纹身为太师府主，自然感受到了雷泽州寅飞渡口上空那处星阵已被撕裂，有数人潜入。
易潜镇守天相星多年，对玄门这个神秘宗门也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虽然现在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断定玄门不会惹出祸乱，让童纹不必紧张。
石屋内，扶之神情一震，他的仙人神识强横无比，瞬间就感受到了星阵变化，第一时间收起所有战旗与敝光阵盘。
来不及有其它动作，数道残影已冲至屋外，而后一头扎进玄字匾额。
罡风呼啸，李半仙衣袍都被撕裂，可想来人速度之快。
“狗日的，变成王八了？老祖我苦等许久都不来！”。
匾额内又是一声大吼，扶之神情玩味，暗道：这位玄门老祖脾气够火爆。
绕是李半仙也老脸发烧，自家老祖骂人也不分场合，导致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毫无形象。
匾额内那数道残影第一时间围住罗牙，其中一人讪讪道：“老祖不知，现在这宗门遗址太偏僻了些，我等自星空深处赶来免不了需要一些时间……”。
“放你的屁！”，金黄人影大怒，“铲除了这魔头再收拾你！”。
扶之好奇，伸长脖子探头看去，可匾额那处空间彻底混沌，再无一丝气息泻出，根本看不出战况如何。
李半仙长出一口气，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冷汗岑岑，此时终于可以暂歇，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好了，接下来就没我俩事了，是生是死全看老祖能否干倒罗牙”，扶之打趣道，“再加上你叫来的后援，想来问题不大”。
半仙口干舌燥，不想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