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兵击的世界(2 / 2)
这场比试,不论如何都不能输。
“不能!”
“绝对不能!”
黄甲剑士深吸了一口气,瞟了一眼视线角落的计分牌。
2:18
评级比赛采用的是有别于常见的单场11剑标准赛制的15剑规则,分上下半场进行,上半场8剑,下半场7剑。如今比试已经接近尾声,在不计算双杀的情况下,算上这一剑也只剩下最后三剑。
简单来说,在完成15剑胜负的基础上,击中头部获得3分,击中躯干获得2分,击中四肢获得1分,再加上其他规则来处理各种比赛中出现的特殊情况。
因此,至少从分数上来看这个分差并不算大,甚至算不上差距。
然而黄甲剑士的体力此刻已经见底,反观对方已经调整好了呼吸,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
在下一次的交手中,她会因为中线不稳被突破防守,中心空门大开,被人拿下头部,在那时分数差距会扩大至5分。
而那时体力更加不足的她连续击中对方两次头部的可能性已然是微乎其微。
败局已定。
她不甘心。
她确实缺席了两次评级测试,本来以她的实力,作为团里最强大也是最资深的铁级剑士,任何银级段位以下的团员都不可能战胜她。
没想到这次突然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新手,居然在一开始就把她狠狠地压制住。
她在铁级巅峰的位置坐了这么久,新人的水平是什么她非常清楚,因此她非常确定,面前的这个对手水平甚至不止c段位的铁级。
本来她的对战风格就是以迅猛的攻击抢夺主动权,如果是还未评级的新手,在她的进攻下很快会完全失去还手之力,从而快速败北。
哪怕面对铜级的对手,她也有信心在5分钟内迅速解决整场战斗。
但这个家伙并不是这样。
前劈,横斩,翻刃斩切,轻击变向……
她在这次对决中几乎用出了所学的所有技巧,在第一次使用时都能有不错的效果,但后续再次使用时就一定会遭到早有准备的反击。
这绝不是一个新手能具备的专业素质!
当她听见团里给她安排的评级赛对手是个新手时她还是以哭笑不得的心态接受的考核,
心想这不过是走走过场,应付一下就行了。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这是陷阱!
“该死,这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对方护甲上佩戴着的镶松石汉白玉勋章仿佛是在嘲笑着黄甲剑士一般,尤其是松石下方那三个空空如也的孔洞,这代表着佩戴者的兵击段位是beginner,初心者段,是完完全全的入门菜鸟。
她在心中不断咒骂着,排解着心中的悔恨与怒火。
但这于事无补,对现状毫无帮助。
然而,似是对她的分神有所预知一般,抓住了她的剑锋摆动到最右侧的瞬间,蓝甲剑士突然弹射而出,连续两个垫步冲到了黄甲剑士面前并将她包裹在了攻击范围以内,同时改变剑姿,将长剑自她的左侧劈下。
当她反应过来时,蓝甲剑士的长剑已经斩下,即将击中她头盔的面罩。她只能将长剑拉回,尽量斩向左侧,希望至少达成双杀。
然而随着面罩上传来的震动以及长剑打在硬物上发出的沉闷响声,加上一股巨大的冲撞力让她连续后退,蓝甲剑士甚至逼入了她的攻击死角,裁判发出了分离信号。
“头部有效,且无后击,完美击杀!4分。”
随着裁判的一声宣告,记分牌的比分被立刻更新。
24:18
万事皆休。
变化来的太快,黄甲剑士甚至还没有分析出获胜策略,情况就已经变得更加糟糕了。
她保持着受击的姿势愣在原地,经裁判提醒才回过神来,放松姿态准备下一剑的交锋。
“哎哟喂,南姐儿这次可惨咯。”
一名留着寸头的精瘦青年幸灾乐祸地说着这话,同时饶有趣味看着比试的发展向着对黄甲剑士不利的方向发展而去,心里乐开了花。
“可不是嘛,还剩两剑,差距6分,连续两个爆头都还要再赢一剑,想翻盘,难呐。”
一旁戴着眼镜的敦实青年随声附和着,他们从比赛开始一直看到现在,期间也是惊讶于黄甲剑士的爆发力,连续几个回合获胜便将巨大的比分拉平到如今的局面,看来其实力确实是毋庸置疑。
毕竟是胸口佩戴着铁铸兰叶底座镶紫水晶勋章的铁级剑士,而且紫水晶下方的三枚石榴石更是宣告着这是一位顶级黑铁剑士,c3级别。
但快速拉进比分的代价便是高昂的体力支出,如今反噬已经开始体现,甚至黄甲剑士的步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看来失败已成定局。
“哼,自作自受,活该!”
“谁让她跟咱林姐儿对着干的,真当咱北林团地界上找不出人来收拾她了?啊呸。”
说着精瘦青年便装模作样像是往地上吐了一口老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敦实青年则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你啊,嘴上积点德吧,好歹还是一个团的,再不济人家也指导了你不少剑术,你总得感激一下人家吧。”
“放屁!她那叫指导吗?哪次不是隔着护甲都把我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容易养的差不多了,又把我抓过去来一轮!神仙都受不了好吗?”
“不仅如此!还在团里飞扬跋扈还正面顶撞林姐儿!整天神出鬼没的!真当北林团缺了她这个资深黑铁就不转了?”
“要我说她就该麻溜的滚蛋!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见精瘦青年说的越来越起劲,已经开始吸引周围人的关注了,敦实青年赶紧把他按了下来,捂住了他的嘴。
“先人,你少说两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好歹注意下影响,这么狂妄要遭报应的。”
虽然被按着听了这话,但精瘦青年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奋力拨开了对方的手,反而喊的更大声了。
“你少来!我tm就说了怎么的,老子行的端坐的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事实还不许说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正义吗?”
“我不光要说!还要大说特说!就借着这个机会说个痛快!以报我体肤之痛!内里之悲!”
“报应?要来就来!老子就要看看说了有什么报应?”
精瘦青年还不过瘾,正要继续发表高论之时,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从背后袭来,明明自己穿着背心,外面艳阳高照,阳光就在脚边,但凉意却从腿跟直窜脊梁,冲着脑勺顶了个对穿。
当他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才发现一旁的敦实青年竟不知从何时开始目不斜视盯着中间交锋的两人,然而他整个人不知为何却抖若筛糠。
即使愚笨如他也知道有什么发生了,于是他开始快速思考是什么让敦实青年如此恐惧,然而还没有等他思考出结果他就注意到了笼罩他全身的巨大阴影。
“哦豁,完了。”
这是他此刻脑子里冒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