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兵击的世界(1 / 2)
兵器搏击,或者说,兵击,这是一种狭义来说起源于中世纪的悠久古老运动。
在世界各地都存在类似的兵器武术运动,与之相关的历史记录能追溯至远古的蛮荒时代,从使用粗劣的木制武器对打,再到真刀真枪的演武。
如果仅仅以“使用兵器的技艺”来看,甚至可以说自人类诞生之初便与人密不可分。
而现代兵器搏击则是该运动如今的姿态。
参与者需要全副武装,在护具的保护下手持钝化、软化的减伤武器与对手搏杀。
以力量压制对手。
以身法闪避攻击。
以技巧后发先至。
以胆识博取先机。
以经验洞察风向。
以反应护身破敌。
在兵击的对决中,以上六种素质缺一不可,稍有不精便会惨败而归。
如果只是训练,那倒无足轻重。
但在兵击的世界中,失败就意味着失去。
每一场正式比赛都会被记录。
每一次失败都会成为排名下降的坠石。
每一次等级掉落都意味着资源的流失。
没错,在这个时代中,仅依靠兵击你便能功成名就,衣食无忧。
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在政府中都具有一定的话语权。
无关身份。
无关地位。
无关财富。
只要你拥有高超的兵击技术,你就一定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在兵击的时代里,人人都能把握自己的机会。”
——当代剑圣菲利克斯如是说。
而现在,正是兵击的时代。
……
乒乒、乓乓。
哐当!
天州市北城区公共体育馆内,一张排球拦网将场馆一分为二,一侧划分出来两个羽毛球场和几张乒乓桌,数人打着羽毛球和乒乓球。
而另一侧的场地上,十几个身着护甲的兵击运动员正在场地的其中一角对练着。
他们都各自保持着一进一退的节奏,不断演练着常规的攻防剑招,进退有序。
虽然大部分人的动作都透露着外行人也能看出的生涩,但他们还是全力以赴地跟上节奏,尽自己最大努力不断修正着动作。
“快点!快点!动作怎么都慢下来了!再快点!”
“就你们这个样子准备在定级赛的时候打个铜级出来吗!我们团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个健壮青年拄着长棍,语气凶狠地大声呵斥着在场的学员。
身形魁梧的他用坚毅的目光扫过全场,所过之处金属碰撞的声音明显加剧。健硕的肌肉好似要突破运动t恤的封印一般,将t恤撑得满满当当,结合他手臂上时不时暴起的青筋,此刻的他全然一副莽夫在世,恶鬼附体的模样。
这便是北林团训练时的日常光景。
作为北林团的副团长,以及总教练员,陈风扬在训练时从不吝于展示自己充盈的暴力能量。虽然他从来没有直接在学员们身上使用过这种能量,但光是他那雄浑的嗓音就足以让人产生面对大型野兽的畏惧之感了。
任谁都不想被这样的教练员单独指导,也因此在场的学员无不卖力的对练着兵击的基础动作。
一人进攻,一人防守。
进步,前劈,横架,反击,然后交换次序。
进退有序,铿锵有力。
“先说好!谁要是在几周后真给我戴个铜提灯回来!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立马麻溜的给老子滚蛋!”
“我们这不收懒虫!更不收废物!”
“听懂了就麻溜的动起来!别逼老子动手!”
听到这毫不留情的话语,正在对练的人们立刻加快了动作,开始灵活地跃动起来,鞋底与木地板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属相交的振动声此起彼伏,顷刻间充满了整个场馆。
而在这一侧场地的中间位置,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人,他们围成环状,正目不转睛看着中央的三人。
其中两人正身穿兵击护具,高举长剑,喘气对峙。
各自左手的剑形手环都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这是两位剑士正在进行比试。
剑士,可以理解为对善用长剑进行比赛的兵击爱好者的统称,虽然在全国统合兵击大赛项目中也有类似单剑之类的形制。
但在符合世界兵击联盟规定的一主二副三分支的六大比赛项目中,以十字长剑为最根本也是最受到推崇的“一主”项目。
且长剑武器上手简单、功能强大,因此剑士也是兵击运动员中占比最大、最为常见的群体。
这里的两位就是最典型的长剑剑士。
一人着蓝甲,戴黑色头盔,站左位,正摆出牛势。他将长剑举至身体右侧,侧身对敌,稳定呼吸,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一人着黄甲,戴白色头盔,站右位。此刻她正摆出中段,将长剑举至身前,剑指对手咽喉,俯身正面对敌,同时限制着对手的进攻路径。
但她的中线布防并不稳固,长剑在手中轻微晃动着,剑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左右摇摆。
黄甲剑士的体力已接近极限,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流下,几乎要淹没视线。
努力平复着呼吸,她压制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但收效甚微。
这是她的评级赛。
她已经两度缺席场馆的水平考核,作为正式列入全国统合兵击联盟数据库的运动员,按照规定,如果她不能在这场比试中胜出的话,将会遭到失去该段位所有积分加逐出场馆的严厉处罚,而且击败她的人可以当场夺取她这一个大段的所有积分。
对于兵击运动员来说,掉段是常有的事,只要连续比试,保持一定的胜率并不断精进技术,将段位打回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是掉到了评级最低的beginner初心者,只要水平还在,回到曾经的段位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对她而言,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