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临川君公孙怀止离开前，特地见了伯姬。公孙溯之看了看伯姬，显然并不介怀，反而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伯姬，有话好好说，莫要惹王叔生气。”

伯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的话她听着还是不大高兴，闷着声答应了，看向公孙怀止的表情凉凉的，带着几分挑衅。

“令仪何必这样看我？”公孙怀止强行压着怒气，仍保持着笑模样，语气尽量温和。岂不知通红的脸色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论城府这一块，他还真是和江慕昭差了好大一截。

“师兄的气质越来越好了，”她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笑，但眸光仍是冷淡清澈的，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天子之气。”

公孙怀止被她说愣了，顿了顿，才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姑娘不可妄言，这话被人听去了，岂不惹事。”

伯姬柔媚的“呵”了一声，眼眸的弧度更大了，像是一只慵懒的狐：“师兄不知我擅长望气占卜之道么？师兄气度，怎会久居人下，如今不过是蛰伏，待时机成熟，飞龙一跃，自是尊贵至极。”

公孙怀止看着她，像是在分辨她是在说笑，还是在开玩笑。但在山中相处许久，知道她是个不喜笑谑的性子，许多时候都是冷若冰霜，仿佛想要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

当然，也有例外，她的笑容会留给钟离子，虽然也是淡淡的，却艳得厉害。少女的心事自以为藏得很好，但一抬眸一转身，落在外人眼中就无比明显。

“师兄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她眨着眼眸，眸光澄澈，丽色惊人。

公孙怀止窒了一刹，有点明白师父那样冷肃无情的人，会待这个小姑娘殊为不同了。

“我以为令仪会更期待溯之即位。”他笑了一下，“他待你颇是情深，若是继承大统，给你个夫人之位，也未可知。”

“夫人？”伯姬反问。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做王后？”公孙怀止挑了挑眉，一如既往的刻薄，“若他做了天子，自然会迎娶一个大国王女来归。无论他多喜欢你，也不会让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坐上王后之位，朝臣不允许，宗室不允许，连他自己怕是都说服不了自己。婚姻从来都是结两姓之好，爱与不爱有什么干系，放在身边宠着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伯姬的脸色有刹那苍白，但仍保持着如花的笑模样：“我要是想做夫人，谁做天子又有什么所谓。”

公孙怀止定了定，上前了几步，靠近她。她的身量很纤细，如果不冷着脸，倒有几分楚楚的韵致。

“若是我做了天子，便娶你做夫人，如何？”他凑近，笑得倜傥。

手握大权的王叔子轼，不过也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伯姬在心里冷哼一声，向后躲了躲，嫌恶的皱了皱眉。

转瞬间又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轻声道：“我竟不知，师兄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师兄带我离开若阿山，也省得我废了好大的力气。”

“为何要离开？”公孙怀止眯了眯眼睛，“山里不好吗？他待你一直不错，山里人人也都敬你如王女。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敬如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