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1 / 2)
又往前走了百十来里路,已经是日头往西转,王富和刘疤子更是人困马乏,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的刘疤子像是在沙漠中看见一汪清泉似的无比兴奋地大声说:“快看,前面官道边有一个小酒馆。”
王富顺着刘疤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官道边三间茅草房外挑着一个酒馆的幌子,屋顶上炊烟袅袅,一副如世外桃源般的化境。
二人快马加鞭不一会来到小酒馆外,刘疤子忙不迭地拴好马后挑帘进屋,王富紧跟其后。店里没有顾客,只有看似好像爷孙两人正在灶台边做晚饭,忽听到有人进来,一个年纪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回头对刘疤子和王富说:“二位,你们这是?”
刘疤子闻着锅里飘出的饭香咽了口唾沫说:“来你店里当然是吃饭了?另外有没有草料,给俺们喂喂门外的那两匹马。”
老人略带遗憾地笑着说:“这几日没有顾客,小店也不曾预备好酒食,只有刚做好的玉米面窝头和大烩菜不知道你们二位看得上不?”
刘疤子说:“不用看了,能吃就行,俺们也不是挑肥拣瘦的主,就是一般庄户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熟了吗?快快端上来。”
老人马上答到:“好,好。马上就来。”说完把锅里的菜和笼屉里的玉米面窝头盛在碗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刘疤子笑着摸了摸小孩头上扎着的一根冲天辫问:“孩子,有酒吗?快整一壶来。”
小孩怯生生地看着爷爷,老人说对孩子说:“狗子,去里屋把炕头上热着的那壶酒给二位爷取出来。”
刘疤子和王富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老人站在一旁一边倒酒一边说:“二位,慢点儿,锅里还有,管够。”然后试探性地问道:“您二位这是几天没吃饭了?看您都骑着高头大马想必也不是吃不开饭的主,怎么……?”
王富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说:“哦!着急赶路,错过了饭口。”然后岔开话题说:“您这小酒馆怎么开在这里?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天也没几个顾客吧?”
老人叹了口气说:“唉!原先小老儿也是在城里开酒馆的,可是城里除了当地官兵收取各种税负还得交钱给保安团,另外李祁山这种地头蛇还要保护费,唉!官匪一家呀!孩子爹爹得了痨病死的早,孩儿他娘也另找了人家,为了给孩子他爹看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把祖上留下的房子也卖了,没办法这才搬到城外官道边卖些粗茶淡饭勉强糊口,没办法啊!”说完眼角湿润长吁短叹。
王富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先顾眼前得好,这不是还有小孙子嘛!”
老人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说:“您说的对,要不是我还有个小孙子早就不想活了。”说完拿起桌上的空碗说:“我再去给二位盛饭。”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马蹄声传来,王富快步走到门口把门帘挑开条缝往外看,发现远处尘土飞扬,先后四匹马从远处直奔过来,再仔细看来人正是戴着面具的黄天风带着三个家丁护院,王富对刘疤子说:“不好,黄天风带人追来了。”
刘疤子一听吓的把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惊恐地说:“咋办?这,这……”刘疤子搓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
王富从灶台边操起菜刀说:“舅舅,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正在饭桌旁的爷孙俩听王富说完急忙问道:“您说的黄天风是不是李祁山门下的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