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中）（1 / 2）
微风吹过，树叶随着微风，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在森林公园的小路上，两个身影正在向山顶进军。
今天一早卢高义和赵文轩就把这对小夫妻赶出了工作室，说是二人要度过一个愉快的电竞假期不想被打扰。赵文轩还偷偷给陈磊发了一张俄城商场的分布图，不过陈雯可不是个爱逛街的人。
陈雯拉着陈磊去了就近的租车行，租了两辆不错的自行车。骑行，是她最爱的活动。位于俄城的凤栖山风景区，正好坡度不大，距离适中，道路维护得当，是骑行不错的选择，所以她就拉着陈磊来骑车了。
陈雯在前面骑着，缓坡时还放开双手，深呼吸，将这里的清新空气灌满胸腔，很是舒爽。陈磊则在后面紧紧跟着，有时上坡要站起来以极快的频率踩踏，才能跟上陈雯的速度。遇到下坡时，也是抓紧时间放松肌肉。
常年与扳手和铁锤打交道的陈雯，她的体质可远远不是坐着编程的陈磊能比的。不一会陈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而陈雯体表渗出的细密汗珠，在风的作用下蒸发得不见踪影。
二人在山间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陈雯拍了拍大口喘息的陈磊，贴心地递上一瓶运动饮料。
“磊哥，以后可要加强锻炼啊。”
陈磊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陈雯总喜欢在体能方面嘲讽他，不过每次带他出来锻炼，总会贴心的为他准备好运动饮料。在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停下休息。
两人坐在亭子里，陈磊半躺在椅子上一条腿架在陈雯的大腿上，陈雯细致的按摩着他刚刚过度使用的大腿。大学时候陈雯就喜欢拉着陈磊出去运动，每次都把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很长一段时间，陈磊对这种“虐待”产生了抵触情绪。
直到有一次爬山，陈磊爬到山顶小腿软的走不动路，陈雯给他按摩了之后才顺利返校。之后的每一次“拉练”，陈磊都要提按摩这个要求，不然死活不去。不管路程多么煎熬，只要按摩完，陈磊都会很满足，回程往往比出发时更有精神。
陈雯规律的捶打着架在她腿上的大腿。从两颗绿树的夹缝中，远眺城市的光景。
“磊子，项目搞完后，俺们到城里买两套大房子，把爹妈也接过来好不好。”
“嗯”
“以后俺俩有小孩啦，就在城里读书。”
“嗯”
“私立学校不好，学费又贵，学生又精。听说俄城三中老好了。不过分数线有点高。”
“嗯”
“你负责数化生，俺负责物理体育。教育得从娃娃抓起。”
“嗯”
陈磊半眯着眼睛，手枕着脑袋。吹着山风享受着陈雯的按摩，很是惬意。不过面对敷衍的陈磊，陈雯却不那么惬意。重重地给陈磊的大腿锤了一下。吓得陈磊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都听你的，咋还捶我哩？”
“锤的就是你，大猪蹄子。快点，另一条腿。”
说着陈雯把陈磊的另一条腿按在腿上，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其实主动的并不都是陈雯。陈雯小时候就有强烈的好斗基因，喜欢和男孩子们玩一些武力值较高的游戏。常常被其他女生称为“男人婆”，在某些地方还会排挤她。陈雯并不在乎，这种小女生之间的幼稚游戏，她毫无兴趣。
不过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活动中，需要男女结伴。女生都在等着看陈雯的笑话，陈雯也同青春期的女生一样，也会对自己是否有魅力好奇。结果是，临近活动前一天，她都没有找到愿意和她一起的男伴。
这时，陈磊向她发出了邀请。还送给了她一条镀银的手链，那条小小的镀银手链花了他这个个农村孩子一个月的零花钱。现在那个小小的手链，仍然被陈雯精心保存在某个只有她知道的角落。
有时候感情并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只是平平淡淡的陪伴。就像酒，甜蜜的果酒并不能长期保存。相反传统工艺酿造的白酒，越陈酿，越醇香。不知道两人从何时意识到彼此在各自心中不可或缺的地位。也许是某个夏夜的玩耍，也许是某次较长的分离。
“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能成功。”
陈磊突然眼神变得坚定。
“雯雯，到时候我们住大房子，给你再买辆小车。”
“哈哈哈，看来，俺还得提前学驾照去咯？”
陈雯闻言很是开心，她作为农村的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城市，买个大房子，有个小车子。不过天龙无情的打破了她的梦想。现在智械，又有了新的机会。
“还要给我生两个大胖小子。”
说着，陈磊亲了一口陈雯的脸颊。陈雯很吃这一套。脸上迅速爬上了一抹红晕。
“大猪蹄子，看来你休息好了，出发。”
又一轮骑行开始。
到了中午的时间，陈磊把陈雯领到了俄城最大的商场前。
“中午到这吃？”
陈磊点了点头。
“雯雯，今天带你吃好的。”
说着拉着陈雯，往商场的那台最显眼的观光电梯走去。目标直指位于五十六楼的旋转餐厅。前天，赵文轩给他一张旋转餐厅的金卡，还特意嘱咐，巴斯蒂安大厨的法餐做的很不错，建议他带小雯去试试。
整个五十六层都是旋转餐厅，外围是一圈完整的曲面玻璃，完全没有接缝，是建造这栋商场时，就安装上的。这一面玻璃的造价就抵得上整栋建筑的一半费用。
虽不如纽约全息大厦那么负有时代气息，不过这面完整一周的曲面玻璃也是当年的建筑学的疯狂标志之一。就餐区环绕一圈，地面底下的巨型特制转盘，会以一个温和的速度缓缓带着餐桌与食客旋转。能够全方位36°欣赏城市光景。
等在餐厅门口的两位样貌较好的服务员缓缓推开大门。虽是法式餐厅，但这里的服务员是清一色的特制旗袍，黑色的面料上纹着金色的纹路。从别在服务员腰间的电池能够看出，她们也配备了服务型的外骨骼。
“欢迎光临。”
两名娇美的服务员热情地迎接二人，这家餐厅出名的原因也因为，所有服务员都只招俊男靓女。招聘不光有严格的职业技术考核，最后一项面试由老板亲自进行，容貌达不到老板要求的绝无上岗的可能。不过这家店的老板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潜规则的丑闻，对员工的福利也是俄州最高的。每周周日停止营业，哪怕是联邦首脑来就餐，也被无情的拒绝过。所以，口碑和品质在整个俄州，甚至联邦都为顶尖餐厅之一。
二人被领到了靠窗的位置。精致的座椅，小方桌上的桌布细腻柔和。靠近了好像还有淡淡的香味。桌上摆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精美的小餐盘与锃亮的餐具整齐的摆在桌面上。一切都是这么的优雅，和谐。服务员在餐厅的走动也是昂首挺胸，端庄得体。像极了欧式宫廷的某个午后聚会。
“哟，磊哥，还挺有情调啊。”
陈雯玩弄了一会桌面上的鲜艳玫瑰，表示惊讶于陈磊会带她来这。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出来吃顿好的。”
陈磊极度腼腆，光是这句话说出来，他的脸都已经快成煮熟的大虾了。餐食是提前订好的，陈磊在赵文轩的怂恿下，预定了一套他家的奢华情侣套餐。价值19999联邦币，象征着天长地久的爱情。工作室的工资丰厚，再加上节省的习惯，陈磊也能轻松付这比之前完全不会去想的账单。毕竟陈雯心心念念着大城市，自己也得带她来感受一下高档餐厅。当然，赵文轩作为陈磊的师傅和提议者，这顿饭是他请的。
落座不久，一名男性服务员就端着两杯餐前酒缓缓来到桌前。在陈雯面前呈上了一个精致的马提尼杯，弧形杯体里浸泡着一颗翠绿的橄榄。陈磊面前的则是一个宽口玻璃杯，里面棱角分明透彻如同水晶一样的冰块，躺在棕色的酒液里。
“餐前酒，马提尼与威士忌。”
陈磊端起玻璃杯，品尝了一口他从没喝过的威士忌。一瞬间，那股苦涩和怪异的味道充满了口腔，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木渣子兑的水。脸上顿时扭曲了起来，五官拧在了一起。对面的陈雯看到此状，也差点把刚喝进口的马提尼喷出来。
“哈哈哈哈，有这么难喝吗，拿来尝尝。”
说着陈磊非常痛快的递出了酒杯，陈雯也递来她那杯精致的马提尼。
“来你尝口这个。”
这杯到是味道不错，还有一股微甜。陈雯因为见到了陈磊的惨像，有了心理准备。表情管理不至于失控。而且加上冰块刚融化的水也使其味道柔和了几分，陈雯倒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你喝我的，我要这杯。”
二人的餐前酒就这样进行的互换。之后是餐前小点，餐前汤，香煎小羊排，餐后甜点等。两人吃完一道菜立马就有人来收拾桌面，换上下一道菜，一旁的小哥也会根据餐点换上不同的酒。一整套阵仗下来，二人的酒杯都换了三四个，从干红到香槟都有。
小巧的餐点与精致的摆盘二人好像并没有在意，不同于那些就餐两分钟拍照半小时的顾客，二人的干饭速度可以说是非常快了。好在后厨提前准备好的食材与技艺高超的大厨，二人等待下一道菜的时间并不长。
不一会就完成了这顿，浪漫的午餐。陈磊本以为会有很特殊的感觉。结果发现并没有。吃完后，在服务员的欢送下，走出了餐厅。
“磊哥，陪俺去个地方呗。”
陈雯一出餐厅就挽着陈磊的手，来了个猛女撒娇。陈磊哪经得住这个，连连答应。陈雯带着他七弯八绕地，来到了老城区的中心街道上，拉着他走进了一家招牌是牛肉面的苍蝇小馆。
“老板，两碗牛肉面，加蛋加码。”
“好嘞。”
陈雯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哪有刚刚餐厅里的拘谨与刻意。拿着一双筷子指着陈磊发问。
“别跟老娘讲，你吃饱了。就那点小玩意，味道还行。分量着实不够塞牙缝的。”
陈磊也是会心一笑。确实，旋转餐厅环境优美，氛围优雅。大厨做的菜味道也非常的不错，要说唯一缺点的话，那就是分量太少了，陈磊感觉他喝的酒都比吃的菜多。不一会，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来。
大片大片的牛肉浸润着油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焦香的荷包煎蛋盖在面上，酥脆蓬松的脆边饱吸了汤汁，颜色变得接近汤底的浓厚。只有懂得的人，才知道，这煎蛋的滋味是怎么样的美味。陈雯大咬一口煎蛋，还略带一点溏心的蛋黄露了出来。陈雯的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
“有个名人曾经说过，一碗多么平平无奇的粉，只要加个煎蛋都能变得美味无比。一碗连一个蛋都拯救不了的粉，那它一定难吃的无可救药。”
陈磊疑惑的看向陈雯。
“谁说的名言？”
陈雯又是一大口碱面伴着一片牛肉送入空中，塞满食物的嘴发出含糊的回答。
“师傅。”
二人开始这顿真正意义上的午餐。陈磊也没想到，陈雯找的这家牛肉面店，味道极为不错。香醇的肉汤，火候恰到好处的牛肉，以及饱吸汤汁，极其入味的牛肚。让他饱受酒精摧残的胃也是发出了进食的邀请。
其实，不光陈磊为二人的休假做了准备，陈雯也向卢高义询问了推荐的店子。卢高义如数家珍的把几乎全城的苍蝇小店位置都告诉了陈雯，甚至还交代了几家小店老板的脾气与习惯。陈雯可太熟悉她的这位师傅了，论对吃，比他对机械还精通。推荐的都是极有特色，味道顶尖的馆子。
二人在街边的小面馆里，开怀的大笑。这里没有优雅的氛围、没有淡淡的花香、没有细致贴心的服务员也没有追求精神高尚的食客。只有实打实的大片牛肉，和空气中香浓的肉汤香味。精心修饰摆盘的食物固然不错，但大开大合将精华内涵体现在朴实之中的食物，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追求呢？
痛快的嗦完面后，二人心满意足的走出面馆。带着消食的本能，闲逛在老城区的商业街上。
这里没有繁华闹市的各种精致的招牌，也没有什么精致整齐的规划。街道两排的店铺都会撑起各式各样的小棚子，底下摆上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各家的商品。在这里，不需要看招牌。只要往店里看一眼就知道卖的是什么。不会发生以为自己走进一家甜品店，结果发现别人卖小饰品的尴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