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盘子（2 / 2）
刘勇也抛下疑惑，与众人碰杯。
饭局再次热闹了起来。众人举起杯，干杯，然后一口闷完。赵文轩一头栽了下去，瘫软地趴在桌上。还好卢高义做了准备，以至于赵文轩与桌面的亲密接触，算得上轻柔了。卢高义和陈雯看起来除了脸色发红以外。倒还算的上神志清醒。
“师傅，这酒可以吧。”
卢高义这个老酒鬼也是对陈磊自己酿的酒，赞不绝口。
“嗯，不错不错。下次尝尝我给你的那瓶，也很好喝。”
“谢谢师傅，终于有机会再一起干大事了。”
“我反正无业游民，有活接那自然是好。”
“还能再跟你学两手”
“早就没什么东西教给你了。”
“干杯”
“干杯”
刘勇和陈磊在一旁也不知说着什么，声音时大时小，二人还伴随着一些肢体动作。要是院子里没有灯光的话，说是两个鬼影都还有几分相似。最后也像赵文轩一样，以一个瘫软的姿势倒了下去。餐桌上只剩下了卢高义和陈雯。
“那跟我们回俄城？”
“行，赚点奶粉钱，回家生娃。”、
“不问问磊子？”
“老娘去哪，他就得跟到哪。而且刚刚你没看到吗？他和刘学长，两人聊得都要抱在一起了。肯定是同意了。”
卢高义挑着盘里的花生米送入嘴中，那油炸再撒上盐粒的花生，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那我倒没注意，还是你酒量好。”
陈雯也和卢高义一样，笑着送两个花生入嘴。
“师傅也不赖，啥时候俺俩火力全开拼一场？”
“等事成了，你想怎么喝，我都陪。”
“行，那一言为定。不急的话再到俺这住两天，空房多的是。”
陈雯指了指身后的三层小洋房。乡下的自建房，有的比大多数城市的别墅还大。再加上这是二人考虑到以后可能要把各自的爸妈接过来一起住，所以预留了很多房间。乡下的晚上，非常的凉爽，田间的虫鸣此起彼伏。
“明天再说吧，等他们醒了再做打算。”
“好嘞。”
二人又闲扯了一段时间，之前在智械的时候，就是智能助手上线并获得成功的庆功宴上。也是这个样子，一桌人最后还有意识的只剩下陈雯和卢高义。
因为两个人扛不了三个倒下的人，两个人陆续点了六盘花生米，边吃边聊期待他们其中某一个人能恢复意识。最终几个计划并没有如愿，陈雯扛着陈磊回了宿舍。卢高义打电话喊来刘勇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刘勇的妻子，把刘勇接回去。自己则背着赵文轩回自己家。
现在又面临类似的情况，倒也有种不可言说的亲切感。最终陈雯扛着陈磊回到房间，卢高义分批把二人丢到床上。好在陈雯的母亲收拾了残局。老人家看到一行人喝成这样，也是又气又好笑，又心疼。
就像很久以前的庆功宴一样，虽然大家很久再没有聚在一起了，那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和熟悉感，不是时间能够改变的。一个将会改变联邦，甚至世界格局的团队，逐渐迎来他们的第二个开端。
第二天，待到昨晚不省人事的三人回复意识之后，便立马下了决定出发回俄城。
就在一系列审判会结束的俄城，赵文轩拉着卢高义出门说想转转看看俄城。好久没回来了。
经历了几天的审判和一系列政令的颁布，俄城相较之前的萧条，更加多了几分肃杀，商店依旧没有开门，只有小便利店和自助贩卖机还有商品，那些货架早就稀疏的和被抢劫过一样。农贸市场前段时间到是生意爆满，那里大多都是俄城外围的农民自家的农产品在市场里售卖。外州的供货商纷纷表示怕被俄州制裁所以停止对俄州的商品输出，有钱不赚，这不是商人的做派。那只不过是给自己的目的找个好由头，这是典型政客的做法。就算吴浩在议会事件获得的支持率很高，但是俄州居民的生活质量在各大企业明面上的封锁和联邦高层有意无意的帮助下，明显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卢高义和赵文轩走在街上，两旁都是关了门的商铺。偶见类似林家小铺的那种家庭小店，还开着门。空荡荡的街道上，人影寥寥，为数不多的行人脸上，也或多或少挂着些许愁容。
“以前这有一家寿司店，我每次领零花钱的第一天就要拉你搓一顿，还记得不。”
“还记得，你把他家带芝士的东西都点了一遍，吃到后面恶心到一个学期没来吃。那老板还以为你失踪了，差点贴寻人启事。”
“这家理发店原来是家琴行，我第一次摸吉他就在这，老李啊，还是牛逼的。他现在哪去了？”
“华盛顿去了，现在是联邦吉他协会副会长。”
“这家………”
两人就这样，一遍沿街走着，一遍回忆着以前的记忆。大哥大到小灵通的转变花了十五年，小灵通到触屏机花了十年。僵硬的点击到丝滑的感应仅仅只是几次迭代的时间。
到了如今生物电学和纳米材料的进步，已经有植入手臂简易通讯设备。还有直接能在手臂上投影操作的手环。更甚至有技术宅，把自己的手掌接入高灵敏的微型陀螺仪和链式感应阵列，直接用手就能操控全家的电器。当然，术后康复的时候别在家里，不然指不定就在不经意间开了某个不知名的家电。
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快，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有人说这个蓝图时代是人类最辉煌的时代，每天都有新的东西被发明，每天都有新奇的玩意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也有人说这是最黑暗的时代，有钱的老爷们甚至在家里睡觉都能赚钱，做手机的甚至买不起流水线上精美的手机。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应有尽有，有的人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
公平从来不是人类文明的基石，阶级才是群居动物隐性的法则。这种理想的追求，在阶级的力量面前，就是一个笑话。不过同样人类文明有一块叫做“斗争”的基石。总会有时代的英雄将文明推进到下一个阶段。哪怕只是极为微小的一段。文明就是在这样的循环中不断向前的。
这时，一辆改装过的货车，一面敞开着全是商品，车顶上还有个小喇叭在念着带有口音的广告，路过二人。
“俄城老味道，谁吃谁知道。”
“俄城老味道，实惠看得到。”
赵文轩像看到宝贝一样，冲了出去追上了那辆车。
“师傅，停一下。”
卢高义追上停在路边的小货车和赵文轩，赵文轩两眼冒光兴奋的浏览着货柜上的商品，兴奋的拿起一包包装及其简约的零食，里面就是很简单，类似薯条样的油炸面食，外面还裹着一层霜糖。一根根的拿一个透明袋子包起来。包装袋上大大的三个大字，兰花根。
“这玩意我从小学开始就没见过了，没想到还能找到。你敢信？”
“老板给我拿三袋，你以后都会在这卖吗？留个电话，我真的太高兴了。”
兴奋的赵文轩还买了一大袋零食，什么猫耳朵，米花棒，还有冰糖葫芦和一大袋方便面。
卢高义看着把袋里方便面当宝贝的赵文轩，无力的只能吐槽一句。
“我说你对方便面是真的执着。”
赵文轩两眼放光，好像是女生看到喜爱的珠宝一样。
“这可是老牌子了，我以为已经倒闭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买到，而且日期巨新鲜，是前天出厂的。”
赵文轩从一大袋刚买的零食里，拿出一袋以一只及其可爱的大象为封面的泡面。像是在和卢高义炫耀宝贝一样。卢高义也知道这些销声匿迹的东西，毕竟和赵文轩是同龄人，这些零食他也见过一些。
很奇怪，走在连红绿灯都是全息投影的街头，买到一大袋战前都已经很罕见的零食。就像是突然从旧时代穿越过来的人一样。非常的不真实，商品还极为新鲜，甚至泡面前两天才出厂。
二人回家的路上，发现很多商铺依旧没有开门，不过超市和百货店已经出现进出的卡车了。街上也多了很多发传单的人，这些就像一座城市迎接新生的前兆。
学生们好奇的看着那些从他们出生就已经销声匿迹的东西，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有的也停下脚步，回忆从前的味道。不同前几天的萧条。这座城市正在以另一个方式重新恢复生机。
回到家，陈雯陈磊正看着电视的新闻。二人和卢高义他们来到了俄城。暂住在卢高义家中，卢高义家也不算小。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卢高义就只在卧室课堂厨房厕所活动。家中有一扇锁上的门，陈雯陈磊也默契的不去提起。
二人开始执意要付房租。卢高义不肯，陈雯提议要陈磊负责各位的饮食。不然宁可到外面租房也不想麻烦师傅。最后义卢高无奈同意了下来。电视的新闻里正在播放最新动态。
“速讯，州政府联合多家企业发起俄州复苏计划。为了满足居民的生活需求，和降低失业率。一大批原本濒临倒闭甚至已经倒闭的企业在州政府的注资下重新挂牌开业。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满足需求的同时，做到俄州经济内部的良性循环。来抵抗外界资本的恶性垄断。打造一批优秀的本土企业。欢迎有志之士加入。”
俄州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人，庄重的念着手上的稿子。画面一转，来到的演播厅，主持人一脸正经的对着镜头。桌上摆着一堆，和赵文轩买来的“宝贝”一样的产品。
“就在刚才，俄州政府发起了复苏计划，我们也在街头买到了他们的产品。不得不说，这么粗糙劣质的产品，经不起时间的检验，已经被淘汰。吴浩书记难道就指望这些黑暗时代的商品技术和企业来带领俄州走向幸福吗？不得不说吴书记的想象力值得夸耀。在科技发达的时代，给我们带来了一场文艺复兴式的经济复苏。这就是我不给他投票的原因，我很喜欢一个问题，到底是英雄造就了时代，还是时代造就了英雄。吴浩给我们的答案是，英雄造时代，不过是旧时代。这里是联邦新闻台，请持续关注我们的最新报道。”
陈磊对着电视里一本正经的主持人吐槽了一句。
“这主持人够贱的。”
卢高义表示习以为常。
“我一直当娱乐节目看来着。”
“哈哈哈哈”
赵文轩把抱着的一大袋零食摆到桌上。
“来来来，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今天找到了啥。看………”
他兴奋的翻找着，一样一样地向雯磊二人安利着这些宝贝。卢高义则拿起手机想给刘勇打电话，问问啥时候开工，毕竟众人已经回来俄城有几天了。刘勇则说吴浩那边太忙了，还没安排下来。想打电话问问。毕竟卢高义感觉事情并不小，早点安排上比较好。
“您拨的电话真正通话中，sorrythenumberyourcalling………”
此时，另一边的刘勇。正在拿起通讯设备，和那个叫旭的女人对话。
“刘先生，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比较多。而且你们的安排比较敏感。所以到现在才安排你们。我的你发了一封邮件，上面有规划书和工作地点的门禁，以及那一笔启动资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这个发件人联系。切记一定要高度保密，不然你们也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什么麻烦？”
“天龙。”
“……”
“在有真正成果之前，你们还没有和天龙叫板的力量。有些人为了钱总会不择手段。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不是吗？”
刘勇默默地点了点头，低调一点总是对的。
“嗯。”
“那就，祝智械成功。下次请你们喝咖啡。”
“……”
挂了电话，刘勇家门就响了起来。快递员递给他一封鼓起的邮件，好像里面有个圆形的物件。发件人叫女娲。这时刘勇的手机也收到了一封名为女娲发来的信息。
“是时候了。”
“那就，开工吧。”
刘勇，一把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