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友（2 / 2）
“你回去自费再体验一次就是了。”
卢高义摇了摇头，坚定的回答。
“不，我选择高铁。”
“………”
一般公路的高度在25米到12米这个区间范围内，城市外围的偏矮，市区中心的偏高，在最繁华的地段甚至上下分了好几层。一般的小区可能会被空中公路遮挡了阳光，不过在纽约的高档小区的高度几乎都在公路之上。在合金平台上在浇筑混凝土和柏油的地面，如果忽略平台尽头的护栏，就和在地面上无异。
欧式庄园样式的小区大门，两侧延伸到下方建筑内的公路是小区停车场的进出口，停车场是十九层到二十三层，一到八层则是商场往上就是办公区域或者员工宿舍，居住条件自然是远不如上方小区住户的。thg的设计大体类似世纪初cbd的概念，只不过出入更加的便捷，因为世纪初的cbd并没有天上的公路。
赵文轩将腕部的手环在门禁的感应区刷了一下，小区的门缓缓打开，“来，卢总请。”赵文轩弯下腰对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卢高义直接把凹造型的赵文轩一把推进了门里，说了句“带路。”
本来卢高义这两天一直很自闭，被老朋友这么逗了几下，心情好了不少。卢高义跟着他向小区深处走去。嫩绿的草坪上铺着淡灰色的地砖，用充满艺术感的线条延伸至各个住宅区。
小区的中央是一个以安格尔的《泉》为原型的喷泉雕塑，靠中间的是别墅区，三层的小别墅还配有一个大阳台。在天气好的时候，摆一把躺椅泡一壶茶，安静的躺一个下午应该会很惬意。
小区外围才是高层的住宅楼，互相间隔的较远，哪怕是一楼也就是从地面数的第二十六楼，采光也丝毫不受影响。每栋楼的单层都是一层大平层。风景最好的那一栋楼可以看到全息大厦的全貌。
二人来到赵文轩家楼下，这里没有所谓的“单元门”。迎面就是电梯门和一个识别面板，二人走刚走到门口，电梯门便缓缓打开。卢高义猜测应该是某个感应器，识别到赵文轩手上的到手环靠近，就自动开门。
电梯很宽敞，大到长沙发都塞得下，也没有按钮，当门合上时，电梯就自动前往目的楼层。安全措施可以说是很到位了，普通小毛贼连大门都进不了，就算进了门也不知道该去哪。一栋楼排列着四台一样的电梯，很显然有某种排列规律，特定的一批业主使用同一台电梯，以此来分流不让业主等待太长时间。也有一个通用的应急电梯，一般大家都不会使用。
电梯平稳的停下，对侧的门开了。出了电梯，直接就进入了赵文轩的家。棕色的实木地板，正对电梯门的就是客厅与阳台一条直线，视野开阔，能够看到对面的高楼，特殊材料的玻璃夹层让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里面的人看外面并没有太多色差。客厅和餐厅没有隔断，经典的开放式厨房的设计，简约轻奢，整体看又清爽，又大气。橱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厨具，从风格上来看，明显锅具与刀具是一整套的。橱柜边一箱打开还没吃完的泡面摆在地上，与周围高端的家具格格不入。
再往里走就是房间，厕所、游戏室、卧室和音乐室。还有一间次卧改的全息游戏室。游戏室里摆放着两台电脑，对侧铺了张地毯，靠墙摆了一台75寸的超薄显示器（虽然投影能做的更大，但是色域和刷新率并没有显示器好。游戏发烧友并不会选择全息投影屏幕来玩游戏，游戏主机边上摆着一对链接好的手柄。夸张一点来说，这个房间这就是游戏宅的天堂。
游戏室对面是赵文轩花费大量心血打造的音乐室。音乐室并不复杂，一张凳子，一个谱架，地上摆着效果器，拾音器等设备，所有线路都靠墙摆着并不显得很乱。一走进卢高义就感觉耳朵微微一沉。观察四周发现这间房做了全面的隔音，用赵文轩的话说就是，在里面敲锣打鼓，楼上楼下都不一定感受的到。
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是，一个透明箱子里面摆的吉他。相比这个金属随处可见的年代，这把木质的吉他显得朴实无华，琴身的漆面流淌着淡淡的华光，在琴身的上边有一个签名，那是赵文轩去参加他偶像的独奏会让他签在吉他上的。透明的箱子上排列着一些数字，仔细一看不难发现，那些数字显示着盒子内部的湿度温度等参数。
赵文轩看到卢高义好奇的眼神，很是得意。用炫耀的语气对卢高义说：
“看就行了，不准碰我老婆哦。”
卢高义听后也是无奈的回了个白眼，因为他好奇的是这个盒子的工作原理，而不是那把吉他。
全息游戏房就很简单了，房间正中间的盯上一个圆饼装的黑色装置，环绕整个房间的十二个音响以及两台万向跑步机，进门架子上摆着两套全身传感设备。
“快来体验一下，这玩意上个月新出，我昨天才装好还没玩的，正好你来了。一起来感受一下。”说着赵文轩兴奋的递给卢高义一套设备，边说自己一边给自己穿上。
卢高义也好奇，自从工作以来，就很久没玩过游戏了。这种全息游戏他还没有摸过，对其的了解仅存于广告上。于是二人站在万向跑步机上，启动仪器。只见光线从房顶开始向下，二人周围的环境开始改变，赵文轩选的冒险游戏。卢高义选的是弓箭手，赵选的是法师。
不同于vr，这游戏不需要头盔，而且全息投影接加上更加精细的体态传感，除了脚下万向跑步机带来的轻微阻尼感，完全就像是在真实的魔幻世界。有条件的可以安装风机和海绵弹射器，体验还会更加逼真。
随着顶部仪器的光线喷涌，二人开始了沉浸的冒险。
夕阳的余晖，把大楼的阴影拖得夸张的长，刘勇行走在大楼阴影中。那是他无数个普通的下班日常。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一个身材高挑，着装正式一头短发，风格中性的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就是前智械工作室的刘勇吧。”
刘勇诧异的打量着面前的女性，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小心的回答。
“对，什么事。”
女人环顾了一眼四周，示意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下班高峰的时间段逼近，人流也逐渐密集。
“没什么，有机会请你喝咖啡。请不要拒绝我的邀请。”
说着女人对着刘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像是公司里那群只注重利益的“精英”们一样。动作干脆到位，不越界也不拘谨。
“我一般不喝咖啡，不过有美女主动邀请，我乐意前往。但是家中还有贤妻等我回家，改日可好？”
刘勇感觉这女人不一般，但谨慎的他还是婉拒了女人的邀请，因为家里老婆真的在等他回家吃饭。
女人收回邀请的手势，向前贴近了刘勇，转而换成握手的手势，刘勇也不再矫情，握上了女人的手，接触的瞬间，感受到手心传来硬物的触觉，女人不着痕迹地往刘勇的手心里塞了张卡片。
“你知道怎么找我。”女人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上了路边一辆黑色轿车，车窗内的眼神，不知道是在看刘勇还是其身后的天龙公司。
刘勇看着车辆远去，仔细观察其刚刚女人给的卡片。那是一张黑色的特殊材质的卡片，哑光的黑色让其显得很神秘，手感也很舒服。卡片也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有烫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上面的名字却是一位古代神话的人物，准确的说并不能算“人”物。用飘逸的字体写着两个大字，女娲。
刘勇回到家，妻子已经将饭菜做好，刘勇坐下打开电视一家三口边吃边看新闻。
“近日，针对底特律的暴乱，天龙公司向警方捐赠了三千套防爆机械和外骨骼。给当地治安维护做出来巨大贡献，警方对此很是感激，是新时代警民一家亲的完美体现。让我们来听听当地警察的发言。警长：‘感谢天龙给我们提供的新式防爆设备和外骨骼，我们永远将民众的人身财产安全放在首位，希望参与过，或者正在参与暴乱的暴徒，要明白，我们绝不退缩，也绝不手软。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维护社会的安定。’好的听了警长的发言，我相信当地民众一定是十分安心的，那些针对天龙的报复性打砸和游行示威，我希望他们能从理性的角度看待问题。无用之人才会抱怨，努力改变自己提升自己才是正路。”
“第二则新闻，俄州即日起将对快捷餐饮连锁，和无人化工厂增收自动化税。面对失业潮，增加失业补助，缓解社会矛盾。计划兴建富隆机场，打造一个拥有全新科技的巨型航空交通枢纽。”
俄城正是俄州的省会，刘勇吃着饭若有所思。卢高义的离职对他影响很大，虽然自己没被“自愿离职”，工资却被降了不少，说是给公司的赔偿。刘勇偷偷瞄了一眼餐桌上的妻儿，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愧疚不甘与无力柔和在一起的压力，让他感到窒息。妻子也察觉到了刘勇的神情，投来关切的目光。刘勇则躲闪而去。
晚上，刘勇躺在床上，妻子温柔的搂着他的腰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没钱我们就少吃点，我再出去带学生就好了。你在天龙我还怕哪天被人打了呢。”刘勇没说话，将怀中温柔体贴的妻子搂得更紧了。下定决心准备找个休息的时间拨通名片上的电话。
纽约，房顶上圆饼状的仪器慢慢收缩着光线，房间里弓箭手和魔法师的形象也逐渐变回卢高义二人。很显然二人玩的很开心。二人回过神来，阳光早已被城市的各种灯光所替换。
厨房的工作台上的指示灯亮起，台面的窗口缓缓打开，其中缓缓升起一个小托盘，上面摆放的是赵文轩十分钟前点的外卖。
“来来来开吃，今天太晚了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吃大餐。老麦克做的香煎小羊排，纽约前十。”说着把餐食端到了餐桌上，橱房的出餐窗口也缓慢的合上。
卢高义惊叹这送餐的速度。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一会呢。”
赵文轩则习以为常地和卢高义解释，一边将打包的饭菜摆放好，递给卢高义满满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点的楼下商场的东西就快，别的地方的就要等一会。来快吃。”
卢高义品尝着外卖，口感和风味是他极为熟悉的机械主厨做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心里总觉得不畅快。
“谢啦，明天买点菜我给你做。”
“可以，好久没吃卢总的手艺了。”
二人边吃边聊，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上学的日子。那时候卢高义和赵文轩他们都互相称呼对方为总。可能那时候的愿望都是赚钱，赚大钱。所以都互相称之为某总，叫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二人吃完坐在窗边消食闲聊。望着遍布霓虹的纽约，赵文轩一改之前的玩闹语气，认真的问卢高义之后的打算。
“之后有啥打算。”
卢高义望着楼宇发呆。
“不知道啊，等死呗。”
“那就别想那么多，在我这多待会，电脑随你玩。除了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
“………”
赵文轩看卢高义好像又陷入了思考，突然一拍大腿，跳起来对着卢高义兴奋地说：“走我带你去我的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