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潜山旧舍（1 / 2）

这一日，太子与太子妃王氏二人正坐于少阳宫含正殿之中。

太子向太子妃点了点头，太子妃望着坐在一旁的少女开了口，“夏果姑娘，你可还记得自己的生辰？”

夏果摇了摇头。

“我看你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但你为何知道前朝之事？”太子妃温和地问道。

“前朝之事，有人会说与我听，我便知道，这有何奇怪之处？”夏果反问。

太子妃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可记得近些年之事？”

“近些年之事，并无人说与我听，我并不知道，又有何奇怪之处？”夏果又问道。

太子妃一时语塞，望向太子。太子摆了摆手，“还是我来问吧，夏果，我父皇可曾交与你一副画，请你帮忙重新补色？”

夏果点点头，“是在数日之前，应是清明前后。”

“你可知，那画上之人是我生母沈氏，”太子轻声道，“自她与我们失散，到如今也近二十年了，你怎与我父皇说你见过她？”

夏果说，“确实见过，我并不曾妄言。”

“何时见过，何处见过？”太子情绪有些激动，“若有半句不实，吾…”

太子妃忙握住了太子的手，微笑着说，“沈氏乃殿下骨肉至亲，拳拳之心，望夏果姑娘细细说来。”

“不记得何时见过，这么说来或许确有近二十年了，我在我的房间里见过，”夏果说道，“我与她说，你不可来这里，我的房间从未来过其他人，她便离去，并未与我交谈。”

“你可知她去了哪里？”太子妃又问。

“从我房间走了出去，自然是死了。”夏果道。

太子面露悲色，“为何从你房间出去便会死？”

夏果摇了摇头，“只有她一人来过，也只有她一人走了，她不再回来，必然是已死。”

“她所说也未必是实，或只是见过相似之人，殿下宽心，不必理会。”太子妃道。

“你可还记得她的穿着如何？有何特别之处？”太子仍旧问道。

许是听了太子妃之言，他想从某些细节上确认夏果所说之人，是否确实是他的生母沈氏。

“她穿着寻常百姓的布衣，不似那画中般盛装，但仍旧貌美，不似村妇，”夏果道，“在她右鬓之下，右耳之前，有一枚小痣，画像中描绘的是左边侧脸，并未体现。”

太子妃是仍在世的太子妻妾中，唯一见过沈氏之人，听到夏果此言，她大惊失色，不由得站了起来。

“我幼时便常常进宫，母亲耳前那枚小痣，常藏在鬓角碎发之中，若隐若现。”太子妃忙对太子说。

太子愣在了那里，眼框已是通红，半晌之后方才缓过劲来，“窦文场，”他唤道。

内侍官窦公公忙从殿外走了进来。

“你去趟拾翠殿，替我请薛少监过来。”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