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宠物（1 / 2）

一张新鲜的兽皮挂在矿工大厅入口，滴着血，荡来荡去。

沉寂压倒了一切，大家都知道那些什么。

蓝幽幽的月亮勉强从五百米高的洞口投入吝啬的光，数十个人类士兵举着闪闪发亮的盾牌，在矿洞里排成一字形走来走去。

侍卫长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到：“这就是反抗人类的下场！”

穴居人们不吭声，早已被那东西吓坏了。

爱莎注意到那个双腿细小肚皮滚圆的公爵正在看着她。

“不要把它们，吓坏了，”公爵说，“毕竟还要为我们，挖矿呢。”

侍卫长朝公爵点头哈腰，一转身，立刻拉长了脸，活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

他又宣布到：“不要忘记我对你们说的，米萨帝国已经占领了矿洞，这里的一切都将是血鸦公爵说了算！”

爱莎时不时就抬头看看洞口，多么希望托比就在那里。

他到底去哪了呢？

忽然，三个人类士兵一把抓住了爱莎，一个把她的头往下摁，一个揪住肩膀，一个用盾牌推着她往前走去。

“公爵想要见你。”

她被带到公爵面前，公爵一个劲地闻着味道，那种强烈的欲望使他怦然心跳。

“野花香！”

他把爱莎的手从头嗅到尾，欣赏地出了神。

“优秀的，宠物！”

他说什么？宠物？

爱莎不知道什么叫宠物，她想问，当看到公爵那张快要腐烂的脸庞，立刻欲言又止。

这个人太丑了，满脸烂肉，一块块黑斑布满脱发的头皮。

只有那个侍卫长的脸看去干净些，不过他的手肯定比公爵的脸还要肮脏。

“可怜巴巴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公爵说要送给爱莎一副项链，实际上，他却叫人拿来一条项圈，又在项圈下系上金做的铃铛。

“呀，怎么回事？忽然像是贵族太太的宠物了，哎呀！我可怜的秋姗娜，要是你还活着，我将把宠物献给你。”

这大概是公爵太太的名字，或者是别人太太的名字，公爵瞪起两眼直瞅着爱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爱莎不想回答，因为他有严重的口臭，而且还生着一嘴难看的黑牙齿。

“听不懂人类语言？”

四周一片沉默，爱莎满脑子只想着托比，和他相比较，这几个人类简直糟糕透了。

“不要紧，我会叫人训练你的。”

她被一个大胖子人类带了下去。

“不许让她受伤，我的宠物必须是完整的。”

只有托比愿意将穴居人当成朋友，爱莎似乎明白了一点道理。

人类解散了穴居人队伍，收起了梯子，关上洞口铁门，那张皮终于可以不被参观了。

爱莎回到洞穴深处，项圈上的铃铛一直响，她刚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却觉得傻乎乎的。

长老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给大家讲故事了，石屋里的篝火时隐时现。

他正在角落里竖着几根短棒子，棒子排成一排，只要推第一根棒子，其他棒子就会顺着第一根倒下去。

“好玩的游戏！”

爱莎窜了出来，把长老吓了一跳。

他赶紧把兜帽扶正，裹紧斗篷，紧张地把短棒子收了起来。

“不玩了？”

“不玩了。”

“为什么？”

“我累了，也老了，需要休息。”

爱莎看得出来，长老十分胆小，经常在外人进来的时候就躲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只喜欢和年轻的穴居人谈话。

“你瞧，这是公爵送给我的礼物。”

长老看了一眼项圈，鼻子一歪，准备躺下睡觉了。

“漂亮吗？他说这是项链。”

“这不是项链，他只不过把你当成宠物饲养了。”

“什么是宠物？”

“人类把低等动物养在家里供人玩弄欣赏，就叫宠物，你不想成为那样的东西，对吧？”

爱莎一下就把项圈扯断，扔到了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