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青丝及腰处,山色披帘绮,柳絮满竹篱(上)(2 / 2)
寒池轻点螓首,俏脸微红,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此沉默下来,一时间气氛倒是显得有些旖旎。
“咳,阿华阿锦,照顾好寒姑娘的商队,我们回府。”
过了好一会儿,唐墨方才对着身边的萧华萧锦说道。
“是,墨哥!”
(四
“清风把岸酒琴弦,古玉素瓦遥粉笺。细雨竹阁炊烟袅,西湖堆雪飞絮前。紫霞凤冠流苏手,轻针散落柳成烟。苏堤断桥及画时,既已不再似人间。”
夜,唐府花园,唐傲天为寒池办的酒席已然结束多时。
寒池独自站于凉亭中,抬头望着当空的明月,微微出神。
入夜渐微凉,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划过,有股绕不过的微微冷。寒池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即一件温热的大麾披在了她的肩上,同一时间,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池儿姑娘,为何这般晚还不休息。”
寒池转过身来,摸了摸肩上的外麾,心底泛起淡淡的暖意。
“唐大哥不是也没休息嘛。”寒池冲着唐墨俏皮地笑道。
“池儿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我,放心不下。”唐墨轻轻一笑:“还在想今天的事儿吗?”
“是啊,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按理来说那王石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胆。”
寒池黛眉微蹙,略带着担心地说道。
唐墨见状不禁心里泛疼,他双手搭在寒池的香肩上,正色说道:“池儿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的安全,我也定当尽力保护!”
“嗯。”寒池俏脸微红,随即轻轻低头,声音轻不可闻。
直到这时唐墨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他急忙收回双手,冲着寒池手忙脚乱地说道:“池儿,我…我…”
见唐墨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文,寒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灿烂的笑容在俏脸上嫣然绽放。
“百花不过一笑间。”看着寒池的笑颜,唐墨喃喃说道。
“哼!原来唐大哥也是这般油嘴滑舌之人!”寒池佯怒微嗔的说道。
唐墨再度慌了手脚,又一次支支吾吾:“池儿姑娘,不…不是的…我…”
“好啦唐大哥,池儿逗你的。”见到唐墨手足无措的表情,寒池暗笑,冲着唐墨嫣然巧笑的同时,心里的不安也散去了许多。
看到寒池眉宇间的戏谑之色,唐墨这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小丫头戏弄了,随即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唐府花园的桂花树泛着桂花香,月光洒落,好似水银泻地,幽幽的夜风轻轻滑过,庭院中的小男女相视而站,二人都微红着脸,不知是因为晚上喝了酒,还是其他的缘故。
“池儿姑娘,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良久,唐墨对寒池说道。
“嗯,唐大哥也是。”
寒池螓首轻点,随即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行至房门前的寒池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见唐墨还在凉亭当中看着自己,寒池心中的暖意又加重了许多。
“唐大哥,明天,能陪池儿逛逛么?”寒池看着不远处的唐墨,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当真是嫣然巧笑万物迟。
唐墨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寒池笑着点头:“好!”
寒池甜甜一笑,不再多言,转身行进房间。
见状,唐墨也是摇头轻笑,脸上的暖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翌日,紫悦城城东,最繁华的地带。
街上人头攒动,路边小贩的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往来行去的人们脸上都挂着安心舒畅的神色,紫悦城中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象。
人群中五位青年男女慢悠悠的行走着,走在前面的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俊逸不凡,女的轻灵优雅,美轮美奂,宛如一对璧人,后面则是两男一女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在前面的自然便是便装出行的唐墨寒池二人,后面的三位是萧锦萧华两兄弟,以及寒池的贴身丫鬟依依。
唐墨换上了一身黑色便装,整个人看上去内敛深沉,英俊飘逸的同时又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寒池则是身着一身青素色的衣裙,那绝美的容颜和轻灵淡雅的气质更是引得无数路人为之侧目。
“阿墨!那里有卖首饰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来到集市中,出身大家的寒池看什么东西都觉得特别新鲜,东逛西逛萧锦三人手中大包小包已经提了很多,此时的寒池正拽着唐墨的衣袖,盯着不远处的小摊两眼放光的说道。
“好好好,池儿想去,那我们便过去看看。”
看到寒池脸上由衷表露出来的喜悦,唐墨也是打心眼里觉得欣喜,所以这一路上寒池的要求后者都是无条件的答应。
似乎是感受到了唐墨对自己迁就和宠溺,寒池俏脸上的喜色更浓,本就美艳绝伦的她此刻仿佛整个人都在放光,耀眼又炫目。
几人快步来到买首饰的摊位前,寒池左挑一挑,右看一看,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唐墨陪着寒池挑选首饰的时候,跟在后方的萧锦快步上前,来到唐墨身边,低声说道:“墨哥,后面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唐墨微微皱眉,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有感觉到一些不对,搁在往常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置之不理,可是今日陪寒池出行,他不想坏了姑娘的兴致。
唐墨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这时专心挑选首饰的寒池突然转过身来,拿起一件首饰比在自己头上,对着唐墨欢快道:“阿墨,好不好看?”
唐墨定睛一看,只见寒池手中拿的是一支金制的凤钗步摇,配上寒池那一头柔顺如瀑的秀发,当真是再美不过。
唐墨微微愣神,随即认真地盯着寒池满是欢喜的俏脸,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好看,只要戴在池儿头上,就算是一根树枝,都会特别好看。”
寒池心中一暖,俏脸微红的嗔道:“油嘴滑舌。”
嘴上虽这么说,但是脸上的喜悦之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唐墨伸手接过来寒池手中的凤钗,对着小贩说道:“老板,这支凤钗我要了,多少银子?”
听闻此言,小贩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献宝似的对唐墨说道:“这位公子当真是好眼光,这支钗可是小人这里最珍贵的,所以只需三百两银子。”
寒池闻言,黛眉轻皱,出身于寒家的她当然不会把这区区的三百两银子看的太重,可她却是不想让唐墨为了她过于破费。
寒池轻轻拽了拽唐墨的衣袖,作势就要把手中的凤钗放下,后者转目,只见寒池微微摇头,唐墨按住寒池的小手,轻轻一笑,对着一旁的萧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从中抽出三张,递给小贩。
唐墨则是拿起寒池手中的凤钗,帮她轻轻戴在头上,让得本就美艳无双的寒池更是增添了一分优雅高贵的气息。
唐墨轻抚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只要池儿喜欢,便都是值得的,哪怕倾家荡产,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阿墨…”寒池微红着眼眶,心中涌起无数的感动。
姑娘本就拥有着倾国倾城之颜,加之其家族的雄厚财力,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青睐于寒池,可是这些人无不是冲着她的美貌和背景去的,而她与唐墨虽然才相识短短两天,但是刚见面时的一见倾心以及自己的直觉却是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子,是真心愿意对自己好,无关乎外物,只是单纯的因为她这个人,而这样的人,也是值得自己去托付的。
想到这里,寒池俏脸荡起一抹红晕,然后盯着唐墨漆黑如墨的双眸,认真的说道:“阿墨,谢谢你。”
唐墨一笑,看向寒池的眼中也是饱含柔情。
二人相顾无言,但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
(五
“花影并流辉,黛脂点妆柳画眉,素舫染情,但掩冰轮鳞不见,妩媚似已入水。汉家夫人唐家妃,佳人如此多嫣然,引帝子君王竞折腰。箫盏换,颜展笑,鎏金煅玉争不够,日尽罗帐待子宵。江山不负,山河叠嶂路迢迢。引弓猎尽天下,但见豪情阔海潮,弯刀屠尽雕鞍抱,凭冰河铁马搏妖娆,鬓已衰,心安老?”
当晚,深夜,玩儿了一天的几人都是疲惫不堪,吃过晚饭后寒池等人也早早便是回房休息,只有唐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良久,唐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干脆起身,穿戴整齐,打算去院中逛一逛,而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出时,目光突然扫到挂在墙上的青芒寒锋剑,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驱使,使得唐墨鬼使神差地把佩剑拿起,走出房门,即使现在是在自己府中,即使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墨推门而出,刚刚走出不远,身后的房门打开,萧锦萧华两兄弟走了出来,快步追上唐墨,疑问道:“墨哥,为何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唐墨幽幽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的说:“实在是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自己总是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一旁的萧锦宽慰道:“墨哥放心吧,府中防御森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唐墨淡淡一笑,刚要接话,只听一声尖叫声从后方的庭院中传出来,而那位置,正是寒池等人所在。
唐墨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震惊之色,片刻之后,唐墨率先回过神来,一边快速向外跑去,一边大声喝道:“阿华阿锦,你等速去保护老爷他们,同时通知军兵们加强守卫,搜寻府内的每一处角落!”
萧华萧锦对视一眼,随即急忙跑了出去,他们对唐墨的武艺有着信心,所以也没有过多纠结。
且说唐墨,独自提剑来到寒池的庭院附近,此时院落中已经站满了人,人们点起火把,将这座小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院中最里,寒池的厢房前,五名黑衣人呈半圆形而站,为首一名黑衣人手持钢剑,剑锋正紧紧贴着一名女子的玉颈之上,而这女子,正是借住于唐家的寒池,此时的寒池虽然落入贼人之手,但俏脸之上却并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多年的礼仪教育造就了她临危不乱的性格,可女孩子毕竟柔弱,寒池眼底深处的慌张还是没能逃过唐墨的眼睛。
唐墨见状虎目微眯,一抹寒光迸射出来,对方挟持寒池,这几乎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庭院当中,寒家的护卫与黑衣人对峙而立,寒六手持钢刀,对着对面的黑衣人喝道:“你等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速速放开我家小姐,否则必让你等命丧此处!”
黑衣人轻笑一声,用略显生涩的语气说道:“你等让开,放我们离去,我自会保她安然无恙。”
寒六闻言,脸上的冰寒更重,刚欲再度发话,只听后方的人群一阵骚动,手持青锋剑的唐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寒池见状,俏脸之上浮现出一抹惊喜,随即喜色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心,唐墨见状不禁心里一疼,他冲寒池眨了眨眼,示意后者不必担心,而后身形未停,径直向黑衣人走了过去。
“站住!”黑衣人见状眉头大皱,手中钢剑紧紧贴着寒池的肌肤,剑锋凌厉,使得寒池的玉颈之处流淌出丝丝鲜血,黑衣人冲着唐墨厉声喝道:“你若再往前一步,她今日便命丧此处!”
唐墨闻言停住身形,在距离黑衣人五步处站定,看到寒池脖子上的血迹,唐墨脸上的冷色愈发严重,片刻后他才开口,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地说道:“你放开她,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哈哈哈哈!”黑衣人闻言仰面大笑,还一会儿方才收住笑声,他抬起手中刀指着唐墨狞声说道:“速速让开,不然她今日便得命丧当场!”
唐墨虎目微眯,从中射出骇人的精光,那黑衣人心头一震,还没等说话,只见唐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唐墨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尔等执意找死,那便不要怪我了,动手吧!”
唐墨目光转向黑衣人身后,五人心头皆是一震,齐齐回头,背后却是空空如也,不好!五名黑衣人同时在心里暗道一声,为首的黑衣人刚欲有所动作,只听“唰”的一声,接着眼前闪过一抹青光,只觉胸口一凉,然后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原来在五人分神的片刻唐墨便已剑锋出窍,自小习武的唐墨,其剑法又岂是一个快字了得。
唐墨这一剑不求杀敌,只是为了救下寒池,就在黑衣人中剑的瞬间,他伸出手来抓住寒池,然后一手持剑一手揽住寒池的纤腰,快速向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唐墨从出剑到救人也不过短短两个呼吸间的事,由此也可见唐墨的武艺是何等高强。
五名黑衣人见状眼珠子都红了,他们今日的主要任务便是挟持寒池,现在目标被救下,等待他们的就会是极其残忍的惩罚,想到这里,五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为首的那名黑衣人也顾不上伤势,提着钢刀率先向唐墨冲了过来。
其余四人见状,皆是直奔唐墨而来,唐墨一手拥着寒池,一手持剑与那为首的黑衣人战在一起,其余的四名同党则是被寒家的护卫拦住,一时间刀出鞘,剑锋芒,偌大的后院混乱不堪。
且说唐墨与那黑衣人,后者虽然已经负伤,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俨然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过招之间完全是搏命的打法,加上唐墨要分心护着怀中的寒池,一时间两人竟也难分胜负。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墨的脑门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黑衣人也因为失血过多而身子轻轻颤抖着,那黑衣人见状,咬了咬牙,使尽全身力气,抬起手中钢刀向唐墨劈了过去,唐墨见状,刚欲持剑格挡,只见黑衣人突然变招,手中刀向唐墨怀中的寒池砍了过去。
唐墨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揽着寒池快速后退一步,同时伸出手来挡在寒池的面前。
唰!刀光闪过,一抹红芒绽放在寒池眼前,那是唐墨的血,寒池见状花容失色,急忙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阿…阿墨,你…你受伤了!”寒池美眸慌张的盯着唐墨,颤声说道。
唐墨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因力竭而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松了口气,对着怀中的寒池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没关系,皮外伤而已,池儿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只听后院入口处传来一阵骚乱,萧锦萧华两兄弟带着一队军兵快速赶来,萧锦一路狂奔至唐墨面前,见后者的手臂还在滴血,萧锦眼珠子都红了,还没等说话,唐墨抬起手来轻轻挥了挥,说道:“我没事,只是皮外伤,阿锦,你快带兄弟们清理战场,记住,要抓活口!”
萧锦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和萧华快速加入战场之内,几名黑衣人本就是强弩之末,萧锦等人的到来直接便是让其失去了抗衡之力,五人无一例外,皆是被生擒活捉。
唐墨见状,拉着寒池来到为首的那名黑衣人面前,此时那人已经被拉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脸上的黑色面巾以及头巾也被扯下,唐墨见状眉头微皱,因为那人金色卷发,五官深刻,俨然一副西方蛮夷的形象。
“你等是何人?又是受谁的指使?”唐墨皱着眉头问道。
黑衣人闻言也不搭话,只是瞪着眼睛怒火冲冲的盯着唐墨。
唐墨见状,也不再浪费口舌,转目看向一旁的萧锦:“阿锦,这些人便交于你亲自审问,一定要问清楚。”
萧锦面色一正,随即双目微眯,轻轻点头:“墨哥放心,就算是个铁人,我也一定把他们的嘴撬开。”
“嗯,去做事吧!”唐墨轻轻说道。
随着萧锦等人把刺客带走,寒家的人也渐渐散去,过了一会儿,后院里便只剩下唐墨寒池二人,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唐墨皱着眉头,陷入深思,寒池见状,美目中也涌起一股担忧之色,愣了片刻,她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手还被唐墨牢牢牵在掌中呢,寒池俏脸一红,轻轻挣扎了一下,方才开口轻声说道:“唐大哥。”
唐墨闻言一怔,不解的看着寒池,见寒池脸色微红的垂下头去,唐墨这次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红,随即迅速放开了寒池的玉手。
唐墨挠着头发嘿嘿笑道:“池儿,我给忘了,真的忘了。”
寒池抬起头来,面带嗔色的刚想说话,却陡然想起唐墨的伤势,随即心头再度紧张起来,语气微颤的说道:“唐大哥,你…你的伤。”
唐墨心里一暖,随即活动了一下手臂,轻松的说:“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寒池见状,急忙按住唐墨活动的手臂,面带担忧的说道:“阿墨,我那里有祖传的金疮药,我还是给你包扎一下吧!”
唐墨心中暖意更盛,轻轻点了点头。
这回轮到寒池轻轻牵起唐墨的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行去。
来到房门前,二人推门而入,寒池俏脸微红,唐墨跟在身后也是老脸涨红。对于二者而言,寒池是第一次让男人进自己的闺房,而唐墨也是人生第一遭进入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寒池的房间不算大,却也不小,分内室和外室两个部分,整体上以粉红色和白色的装饰为主,也能看出寒池的少女心,唐墨轻轻笑了笑,寒池则是俏脸再红,轻轻剐了唐墨一眼。
寒池拉着唐墨坐在外室的桌子上,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后者斟了一杯茶,然后莲步微移,向内室行去。
不一会儿,寒池便拿着一个小箱子走出来,当她看到坐于桌前的唐墨时,整个人不禁一呆,随即又羞又怒的说道:“唐…唐大哥,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原来在寒池去取药的时候,唐墨便脱下了外套和中衣,上身赤膊的坐于桌前,见寒池俏脸涨红,唐墨抬了抬胳膊,面带戏谑的轻声笑道:“池儿不是要为我包扎吗?”
见到唐墨一片血红的右臂,寒池心中又是一疼,当下也不管那些羞怒了,直接来到唐墨身边坐下,玉手轻轻抓住唐墨的手臂,唐墨的伤口不深,却是极长,没有伤及骨头所以其实也只是皮外伤,但是寒池可不懂这些,见唐墨的手臂流了这么多血,寒池的心都快碎了,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才伤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寒池心里更是五味陈杂,百感交集,随即心头一酸眼圈一红,眼泪便是顺着寒池的脸蛋簌簌流了下来。
唐墨见状轻轻一笑,抬起手来摸了摸寒池的头发,柔声说道:“只皮外伤而已,池儿不必太过担心。”
这还不担心?寒池嗔怪的看了唐墨一眼,随即不再说话,开始为唐墨上药包扎,处理伤口。
忙活了好一会儿寒池方才帮唐墨包扎好,见到唐墨虎目依然亮晶晶,寒池这才松了口气,冲着唐墨嫣然一笑。
正所谓烛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寒池这一笑,直接把唐墨惊艳的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