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音乐盒（2 / 2）

“别扭的小子…”医生轻声感慨着，拿起桌面上的火铳，“那我就…等着你的真相吧！”

“…也等着…你得审判。”

天野雪辉的心中像是燃着一团火，愤懑、悲哀，还有一丝丢下责任的轻松在他心中不断地交织着，让他愈发难以自控。

狂舞的银蛇怒吼着席卷着整个排水渠，掀起一阵阵致命的风暴。

腐败的乌鸦、瘦弱的枯槁人形、已经转变成为野兽的镇民，统统惨叫着被绞成碎片。

凄厉的惨叫声吸引着更多丧失理智的怪物与野兽向着声源前进，前仆后继，然后在天野雪辉冰冷的视线中被绞成肉馅。

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循环，怪物被绞杀，但怪物临死时的挣扎又会吸引更多的怪物前来，如此往复。

貌似限制这个循环的只有天野雪辉的体力，可陷入情绪支配的他的体力好似无穷无尽，疯狂且高效地绞杀着周边的一切。

飞溅的肉块与血液、狂舞的银光与乱飞的黑水，撕裂的空气与怪物的嘶吼…还有站在一切中央，像是在舞蹈的男孩。

这便是艾琳被大群野兽吸引至通水渠后看到的东西，银白色的月光照耀着一切，也让这面前的男孩身上充满圣洁的气息…当然，是在忽略他周围数量多得过分的野兽之后。

“你在玩火，小子…”艾琳乌鸦面罩下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扭曲，她暗骂一声，抽出双刀，准备帮那个鲁莽的猎人一把。

就像心有灵犀一般，原本密不透风的刀网在那漆黑得像乌鸦一样的身影扑下来的同时，突然裂开一个可供她出入的缝隙。

新的有生力量加入战场后，事情突然就变得简单了，无论是在水中扑腾的乌鸦还是拎着长枪的野兽都不再是问题。

灵动的身形就好像是真正的乌鸦一样，带着残影穿梭在整个战场，向着每一处薄弱点下刀，轻松地收割着怪物。

那身影是如此的吸引目光，以至于天野雪辉已经不下三次因为自己的分神导致受伤。即使如此，那矫健的身姿依旧在战场上夺人眼球。

野兽的清缴被迅速了解，已经完全力竭的天野雪辉不得不靠着周边肮脏的墙壁，来避免自己一头栽倒在地上流过的脏水里。

“真是胡来啊…小子，现在新生的猎人都是这样的吗？”即使是厚重的面罩也不能掩盖艾琳那好听的声音，她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搀扶起歪歪斜斜的天野雪辉。

“抱歉，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天野雪辉按着额头，一副精神受创的样子。

“你应该是个外乡人吧…”艾琳扛起天野雪辉，带着他迅速通过七扭八绕的通水渠，爬上一座梯子，来到一扇铁门前。

“是的，刚来这里不久，便看到了这一片混乱的城市。”天野雪辉靠着墙壁，合着眼，喘息着。

“正常，今晚是这样的，所有的夜晚都是这样的。”艾琳深吸一口气，“你即将在这座城市里继续你的生活…不过，还是欢迎你，新猎人。”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人类存活了，他们现在都变成嗜血的怪兽了。”她继续说道。

“我知道，也早有心理准备。”天野雪辉撑着墙壁，缓慢但平稳地站起来，“但我还是觉得…不该直接放弃那些幸存者。”

他伸出手指，指向她身后亮着灯的窗户，“比如那里。”

“铮——”

双刀在一刹那抽出，一副凌厉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冷静一下…你应该吓到那个人了。”天野雪辉按住她上扬的刀锋。

“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就算是对那些幸存者也一样。”艾琳思考片刻，还是顺从地把刀刃收了起来。

“我知道，但他们至少现在还是人类。”说着，他走上前，敲了敲窗户。

“你们…是猎人吗？”窗户后面，传来了稚嫩的女声。“虽然我看不到你们的样子，但可以闻到相似的气味。”

“你们可以…帮我找回我的爸爸妈妈吗？”那稚嫩地声音提出了请求。

“你的父母？”

“我的爸爸出去猎杀后就没有回来，我的妈妈去找他，可现在她也不见了…我一个人很孤单…也很害怕。”

“不用担心…我们…我会帮你找回她的。”他看向一旁的艾琳，而戴着乌鸦面具的她轻轻摇头，“能告诉我你母亲有什么特征吗？”

“真的吗？噢，谢谢你…我妈妈别着一个红宝石的胸针，那胸针好大…也好漂亮，你一定能看见的。”

“噢，对了，我一定不能忘记，如果你看到我妈妈，请给她这个八音盒。”一个小小的八音盒被从窗户的缝隙中递出来，递到天野雪辉的手上。

“如果爸爸忘记了我们，我们就放歌给他听，他就会记起来的。”

“妈妈很笨，出门时忘记带这八音盒了。”

天野雪辉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小小的八音盒，在小盒子的最深处刻着两个名字——

“薇欧拉，加斯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