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eckmate（2 / 2）

“把箱子给我…”他严肃地说道，“如果接下来你还想活着的话…”

沉重的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支复古的长铳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而天野雪辉的手掠过它们，径直伸向被像试管一样固定的猩红的采血瓶。

“那些…是血吗？”一丝淡淡的气息被我妻由乃捕捉，她凑到他身边，好奇的询问。

“…是。”天野雪辉面无表情地回应着，然后…一下子将采血瓶刺进大腿。

“小雪？”女孩扑上去，用力拉扯着他的手，试图把采血瓶从他身上取下来，“你在干什么呀？会出事的！”

只不过她还是慢了一步，细小瓶子里的液体已经全部被注进天野雪辉的身体。

“小雪，你…”她抱住他，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随意输血会要了他的命吗？

可她顿住了，不由自主地。

伤口在快速愈合，即使是因为被水浸泡导致皮肉外翻、发白的伤口也正在快速恢复原状。

下一刻，今天之内难得的血色就重新爬回他的面容，如果不是天野雪辉破损的衣裳，那么他此刻与路上因躲雨而互相奔走的路人也没什么不同。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妻由乃目瞪口呆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它就是能做到。”天野雪辉从箱子里掏出火铳，用衣袖擦拭几下，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小雪…你不该使用来历不明的力量。”

“来历不明？”天野雪辉掏出手机，猩红刺眼的“deadend”依旧刻在屏幕上，“这个东西是怎么运行的？你知道吗？”

天野雪辉的声音很大，像是一只暴怒的狒狒，我妻由乃很明显被吓了一跳，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抱歉。”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撇开视线，继续他的准备工作。

此时，火山高夫正骂骂咧咧地追着向上的电梯，一刻不停地奔跑着。

他不断地盘算着该怎么去杀死那个敢于挑衅他的孩子，他发誓要那个小屁孩付出代价！

他盯着一路直冲天台的电梯，面上不由得浮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checkmate…”火山高夫站在天台厚实的铁门前，笑容愈发诡异。

“将军了…”他推开门，发红的视线触及门内世界的那一刻，灵活、迅捷如掠食的蛇的刀刃便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可恶的小鬼！”刀刃相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除了偷袭你还会做什么！”

他气急败坏地喝骂着，可接二连三的打击逼迫他又一次需要把头颅缩进自己的手臂——就像在校园里做过的一样。

“因为简单、有效。”天野雪辉灵巧地跳跃着，交替着步子，轻盈地像一只在花间舞蹈的蝴蝶。

“那个女孩——我妻由乃呢？你杀了她？因为她也是日记持有者？”

“没必要做那些无端猜想。”天野雪辉又一次闪过一片刀光，“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就对了。”

接二连三的剑影好似根根藤蔓，丝毫不遮掩的向着火山高夫的脖颈处缠去。

而他只不过是将左手横在身前，如同一只狂暴的犀牛一样咆哮、冲锋，并随着天野雪辉的变换身形而改变方向。

“我说过的，小子。”天台虽大，但终究空间有限天野雪辉最后还是被火山高夫逼到墙角。

“将军了。”

明晃晃的尖刀下，天野雪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却踩了个空。

一颗小石子被他不安地扭动着的鞋跟踢下天台，十几秒后，石子坠地的声音才被风忠实地送进天野雪辉的耳朵。

“是啊…”天野雪辉看着面前得意地逼近的男人，面色无悲无喜，“将军了。”

他忽然迎着刀锋向前，在火山高夫错愕的目光中挥出手中的链刃。

延长的刀锋如同长鞭一般缠绕在火山高夫手臂上，这让他不解地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疑惑自然而然地降生。

“这算什么？临死前的求饶？”看着手臂上正疯狂扭绞的铁片，火山高夫冷笑着问道。

“不，这是拉着你去往地狱的绳索。”天野雪辉猛地向着身后的万丈深渊跳下。

“你这个疯…”话音未落，毫无防备的火山高夫就被拖进深渊。

高楼的外壁上，正挂着两个随风摇动的身影。

在火山高夫跌落的一瞬间，天野雪辉就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伸手攀上一旁的脚手架。

“现在感觉如何？”看着一旁的火山高夫，这次冷笑的换成了天野雪辉。

“你也会死，就算你能杀死我，你也会死！”火山高夫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或许人都是一样的，在面临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时，很少有人能坦然接受。

“你会成为艺术的…你最后的艺术…”天野雪辉扬起一直藏在风衣下的左手，那里是一柄带着硝烟味的火铳。

“再见。”天野雪辉轻声说着，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轰鸣的弹珠根本无法击穿火山高夫的衣裳，可庞大的冲击力却让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坠下高楼。

“小雪！”女孩的声音盖过，男人濒死前粗暴的喝骂，一根绳子被坠下来，直至天野雪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