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噩梦不是梦（2 / 2）

好热啊，嗓子干得刺痛，郑西原想要大声求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好像整个人都要干瘪消失了。

这样的时候，郑西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恶心。

无力地闭上双眼，感知却在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差别。

四肢止不住地痉挛，干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似乎有一剂冰凉的液体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郑西原睁眼，便看到了数十袋红色的血包。

视线恢复了清晰，挣扎颤抖中，郑西原隐约看清了几个字，“马血”、“猪血”、“鸡血”、“鹅血”。

我自己的血呢，是被抽空了吗，为什么要给我输入动物的血，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

不行的，人和动物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就算是人类之间需要输血，都要对应好彼此的血型，动物的血，怎么能直接往人的身体里输入，会产生排异反应的啊！

这到底是在治病，是在科研，还是在满足什么病态的欲望，悄悄开展的人体实验。

我是活人啊，我还活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不都是人吗？

我要死了吧。

是错觉吗，郑西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差点将他烤干的密封实验室。

刚才那被输入其他动物的血的不适感，只是自己快要变成干尸，临死前的幻觉吗？

不对，好像没那么热了，那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热风呢？

没有风，房间里没有风，也没有空气的流动。

空气呢，氧气呢，天啊，人不喝水不吃饭还勉强能撑一段时间，没有氧气该怎么办。

郑西原蜷缩在地板上，不敢挣扎，不敢有大的动作，放缓每一口呼吸，试图减少对房间里氧气的浪费，延缓自己窒息的进度。

可是，房间里的空气是在渐渐变少吗，是即使我现在不呼吸，过一会儿也会消失的吗？

郑西原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难得，自己这会儿终于对四肢有了一定的支配权，可还是那么虚弱。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郑西原试图多留住一些氧气在自己的身体里，血液中。

头好疼，这就是现实版的头疼欲裂吗，整个眼眶尤为疼痛，恨不得立马抠出两个洞来，也好过这会儿的刺痛。

虽然不是医生，但郑西原以往也在检索软件上自己给自己看过病，眼睛疼，是不是因为眼压暴增了。

空气越来越稀薄，真空状态下，压强应该是为零吧，身体内的气压一作用，不止是皮开肉绽，我会从内膨胀炸开吧。

好像已经无法喘气了，我的肺应该已经破裂了吧，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的，是血液吗？

我还活着吗？

额头上有汗，一滴滴滑落，浸湿了酒店的枕头套，正好又是在出差，房间本来就不是熟悉的布局，从一阵心悸中睁开眼睛时，郑西原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了。

还在梦里吗，这是现实吗，我还是，郑西原吗？

好似在梦里醒不过来，好不容易觉得清醒了，也不过是在醒着做梦。

这一切都只是个很短暂的过程，死亡才会带来漫长的终结，只要活着，不过是一个个片段组合起来的长篇流水账，谁能确定是醒着梦着。

不过凌晨六点零七分，并不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