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噩梦不是梦(1 / 2)
是醒过来了吗,好像躺在某张床上,可是,怎么动弹不得呢。
郑西原隐隐约约看见一些晃动的人影,全副武装,黄蒙蒙的一片,想要睁大眼睛看得清楚一些,却怎么也做不到。
撕裂般的疼痛,是在做手术吗,我哪里生病了,怎么想不起来。
好像清醒一点了,一切都很模糊,但银亮的手术刀在头顶算不上刺眼的灯光下,映着瘆人的寒意。
一点一点被剖开,疼痛,痛到极致,感知却变得麻木,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在发生作用,试图自救吗。
似乎有些徒劳,痛苦,还是能感受到极致的痛苦,空前的恐惧。
有人能在清醒的,没有打麻药的状态下,眼睁睁地,勇敢无畏地看着自己被解剖吗?
郑西原知道,起码自己不可以。
罗格佐夫医生对着镜子给自己做阑尾炎手术,关公刮骨疗毒面不改色的故事,郑西原光是看看,都会感到一阵牙酸,可自己此刻是怎么了。
是在给我治疗吗,我愿意出麻醉的钱,求求了,来针麻醉吧。
意识浮浮沉沉之间,似乎跳跃了很多片段,来到了室外。
刺骨的寒冷让郑西原哆嗦了一下,隐约回想起来,对,自己现在是在中原最北端的三冬省,自己是在金乌。
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孟盼,自己是和孟盼一起来的,孟盼人呢?
好冷,好冷,血液应该要凝固了吧。
白茫茫的一片苍茫大地有些刺眼,不能直视,不能一直盯着看,会得雪盲症,也不要流眼泪,会结冰。
我是已经开始结冰了吗,有一根棍子扫了过来,是想要击碎我吗?
没有碎,郑西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坐在阴暗腐朽的牢笼里,之前是在做梦吗,那自己现在在哪儿。
口干舌燥,水,想喝水,地上怎么有这么多面包屑,不想吃面包,想喝水。
水,水,水来了。
抱瓶狂饮,一瓶又一瓶,奇怪,怎么会感觉这么饿,不是吃过面包吗,我是有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只能喝水吗?
喝水喝多了,会对水本能地产生厌恶,多喝一口,都会产生呕吐的感觉。
可是,不能吐,肚子里只有水,也只有水可以填肚子,不能吐。
不吃东西,只能喝水,人还能活多久呢。
心还在跳吗,肾脏还在正常地新陈代谢吗,头有点晕,眼前怎么有重影,是有人来看我了吗?
救命,救命,救救我!
依旧身不由己,被架着来到一间封闭的,四面不知是铁板还是钢板的房间,房间正中有把椅子,郑西原被牢牢绑在了椅子上,挣脱不得。
这椅子原来已经固定了。
我不是在北方吗,是在刚刚吧,还是不久之前,我明明还感受着针扎般的寒冷,这会儿怎么又来了一阵一阵的热风。
空气中微少的水汽蒸腾,视野中的一切逐渐被扭曲。
无法腾出手去擦拭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该说庆幸吗,还好,汗水也不会流得到处都是。似乎只要出现没多久,就会在越来越热的房间里蒸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