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内闱惊变（1 / 2）

承佐见天色尚早，要带随行护卫去大兜谷看看，那是通往罗迦国的最近之路，也是罗迦屡次犯边的必经之路。

华老夫人和班察并不放心，让他带一百个卫兵同去。

“不过三十余里路，我去去就回，人多反而引人注目，这些乌字营护卫，个个都以一当十，两位不必担心。”

“事有万一，至少要带五十个卫兵！”华老夫人笑道，承佐只得答应。

“我们也想故地重游，前些年还和阿公一起在那采过药呢！”蕊珠笑道：

“今日身子不爽利，胭脂也多喝了几杯头，就不陪二哥去了。”舜华笑道。

承佐留下乌丹、乌鞘，便带了蕊珠姐妹和几个贴身侍卫，领五十个卫兵纵马驰去。

“夫人，我看到宁王世子和蕊珠姐妹出城朝大兜谷方向去了，身边只有五十个卫兵。”野里嬷嬷道。

“大公主也去了么？”

“没有，她和曹胭脂在客房休息，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

“你速出城追上郡主，赶紧把世子出城的事告诉她。若守城的问起，你就说郡主的玉佩落在我房里，要给她送去。”

“夫人，要不我俩一起出城，省得开战时出什么意外！”

“不，若我们此时走，就坐实了永固城有变，不能给班察备战的机会！”

舜华和胭脂靠在锦被上说话，晴岚拿了舜华换下的小衣下楼去洗，就听门外乌丹报：“小姐，有个叫秋鸿的姑娘来给胭脂小姐送东西。”

“哦，是香夫人身边的丫鬟，让她进来吧！”胭脂道。

秋鸿行了礼，“花君姑娘走时，让婢子把这个香带囊给小姐，说是今日只顾陪着郡主，忘记把绣好的香囊给小姐。”

胭脂听得奇怪，花君并不好女红针黹，何以给自己绣香囊？

待秋鸿去后，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截折断的筷子、一颗枣和一个桃核，胭脂略加思索，脸上神色大变，对舜华说道：“不好！这是花君打的暗语，让我们‘快快早逃’！”

“得马上告诉老夫人和班察将军！”舜华道，“乌鞘，你立刻去追二哥，告诉他们永固城危急，千万别回来，先去找救兵！”

舜华和胭脂疾步向西厅华老夫人的屋子走去，楼下洗衣的晴岚见她俩神色异常忙放下水盆跟去。刚走进院子，就听见西厅人声喧嚷。

“老夫人，你怎么了？”贴身丫鬟贺兰惊恐地喊道。

“快去请将军，顾嬷嬷你快把费大夫叫来！”丫鬟挑灯大声吩咐着身边的两个婆子。

舜华、胭脂忙跑进去，只见老夫人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头枕在贺兰腿上，脸若金纸，嘴里吐着血沫。

“这是中毒了！”舜华想起有个宫女服毒后就是这个样了。

“快去拿个软榻！”胭脂吩咐。

把老夫人放在软榻上后，胭脂想起史阿公教的急救法子，立刻用筷子放在老夫人牙间，然后侧偏老夫人的头，把嘴里的血沫和饭渣引流出来。

“母亲！”班察将军跑进来，见此情形登时心急如焚，香夫人和春小娘也赶来了，春小娘一叠声地叫着找大夫。

费大夫提着药箱终于来了，先给老夫人服了几粒药丸，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略等了一阵儿，老夫人似是有些醒转，指掌在空中抓了几下，喉咙里一阵响动，便开始呕吐起来，费大夫又让喂水，然后又催吐，直至吐了半盆子血水和胃中之物，老夫人的脸色才约略缓和过来。

费大夫写了方子，嘱徒弟速去配药。正当大家稍松口气时，班察将军忽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大家此时都明白，这对母子是被人下毒了！

待班察将军也吐尽胃中之物，浑身无力地躺在软榻上时，他脑中忽然闪过香夫人为他盛汤时的妩媚一笑，香夫人十几年都不曾对他笑过，现在想来，那笑里透着邪魅，只是他此时尚无力审她。

喝了费大夫的药，老夫人呼吸已见平稳，但依然昏迷，班察却是缓解很多，他庆幸当时忙着应对宾客，就只略喝了两口。

班察提着精神问道：“费大夫，我母亲中的毒可曾驱尽？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将军，在下医术有限，只能保证将军性命无忧，至于老夫人，呕吐之物里有和黄菌极象的鹅毒菌，将军地呕吐物里并无此菌，看来将军只喝了些汤，而老夫人年事已高，所食又多于将军，所以中毒甚深，在下实在是没有把握！”

班察急道：“那还有何办法保住母亲？”

“可惜史先生过世了，前年香夫人也是中了菌毒，就是史先生用自治的解毒丸治好的，只是在下并不知这药丸的配方，还请将军将医署赵医官请来再诊。”

班察的眼神黯淡，舜华见他已然清醒，便上前道：“班察将军，有事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