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寿宴风光（1 / 2）

永固城里，几个姑娘正在香夫人屋中谈笑，临近午时，野里嬷嬷上楼来请，大家便穿堂过廊，来到演武场中央的大帐。

大帐喧声正沸，蕊珠一眼看到坐在右席第二张案前的承佐，两人相视一笑。

曹牧监、屠场监坐在第三席，汪头人和其他三塞的守将坐在四、五席上，右边其他席位还坐着一些副将、小首领及官署人等。

左边一溜坐席要安排各家公子，唯舜华、胭脂几个女眷坐在末席。

屠辉看见蕊珠，即惊且喜，趁着大家还未坐定，忙嘱仆从推着自己、同汪头人十岁的公子汪天枢换了坐位，正好邻近蕊珠的坐席，两人并无交谈，彼此微笑行礼。

香夫人站在门楼上引颈张望，见一行马队护着一辆锦车愈行愈近，立时眉眼俱笑，提着裙摆跑下楼去，边行礼边强忍着欢喜的泪水，“给郡主请安！”

彩鸾忙上前扶住，香夫人挽臂笑道：“离午时开宴还有些时候，请郡主先到我屋里喝杯茶。”

野里嬷嬷轻轻阖上门，拉着同来的花君坐在回廊上。

“母亲！”

“我的儿啊！”香夫人与彩鸾郡主紧紧拥抱在一起，不禁热泪奔涌。

“我儿，自前年你来探病见过一面，快三年了，怎么又瘦了许多？候爷好么？”香夫人拉着郡主的手坐在床边，泪眼痴痴地望着女儿。

“母亲，我和爹爹都很好，今天时间短促事又紧急，女儿长话短说。”彩鸾替母亲拭去泪水。

“母亲，今日傍晚，罗迦大王子会率军攻打永固城，也要生擒大公主和宁王世子，用来和皇帝谈条件，母亲要拿好这个罗迦王旗，一旦城破，母亲出示这个王旗便不会受到伤害，到时，我在军中安排的人会接你离开。”

“大公主和宁王世子也在这里？”香夫人瞪大了眼睛。

“是，和曹胭脂她们一起来的，母亲你看，这就是他俩的小像。”

“宁王世子我还未见，但这个舜华公主确实气象不凡。”

“母亲，寿宴的戏你要演好，一定要沉住气，多敬老夫人和班察几杯酒，不能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我儿，为娘自有分寸，老天开眼，这么多年的屈辱今日终将得雪！”

廊下，花君也附耳在野里嬷嬷耳边，低声道：“姑母，今日爹爹交待我在申时前必须离开，说会有大事发生，具体何事没有说，但爹爹让我把这个王旗给你，说是遇到罗迦兵时把这个旗子拿给他们就可保命。你一定要贴身藏好，万不可让永固城的人看见。”

“你爹是要跟着候爷起事了！花君，无论怎样，你万不可搅和进来，你爹已托人在锦鳞国为你物色好夫婿，是皮匠李家，你爹的旧交，西疆形势紧张不宜久留，为你寻好归宿，也是为你一家人寻好归宿，这些年，你爹给飙勇城守关口的裘副将不少好处，就是为了这一日！”

“姑母，爹可从没对我说过！”

“现在是该告诉你了，李家非大族但家境殷实，若候爷事败，你就去找裘副将出关，脱离候爷的掌控！然后你爹会带全家赶去与你汇合！”

“姑母，真会走到这一步么？”花君怅然。

“先不说这个，今日郡主带你来，必是让你爹心有忌惮，铁了心地跟定候爷，我要看护香夫人难以顾及你，郡主心机深沉，你自己要见机行事，切记你爹的话，早些离开！”

彩鸾和香夫人、班察将军陪着华老夫人进大帐的时候，所有人站起来给华老夫人和郡主请安，老夫人今日特地穿了她心爱的朱红色牛甲衣，佩了当年先皇赏赐他们夫妇的‘仙眷宝剑’，虽年已七十，依然身挺如松威风凛凛，令人遥想当年的英姿。

班察将军和香夫人坐在老夫人两侧，彩鸾郡主坐了右边最上的席位，兵士们开始布菜斟酒。

彩鸾似是不经意间扫向舜华，见她笑意盈盈正与胭脂私语，一点也看不出身为嫡公主却身居末席的不快，彩鸾心里暗赞，又侧头去看承佐，想起拔里起行时自己让他斟酒的事，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承佐亦微微颔首，晏然自若。

班察将军举杯，朗声道：“今日老母七十寿辰，第一杯，敬母亲，愿您福如江海，寿比椿松，年年今日，长喜长新。”众人齐齐站起，饮干为敬。

“第二杯，敬彩鸾郡主、诸位大人、将军、和亲朋好友，不辞辛苦远道来贺，班察不胜感激，愿身心安泰，长保荣贵！”众人又一饮而尽。

“第三杯，敬我家国百姓，愿失地早复，山河无恙，人民丰足，六畜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