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治病得治根（1 / 2）

商业署是唯一不以局命名的单位。

署长马未名是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和气生财”。

一个号称神奇变异公司财务顾问的家伙，早晨给他打来电话。

神奇变异公司想将水晶区那块地皮改成影视基地，是个好项目。

可惜解天涯背地里动用了关系，施加很大压力，导致土地规划和商业署都不敢松口。

鱼老板也找了人，可是没解天涯的关系硬。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们只能打太极，尽量不得罪的鱼老板的前提下，在手续审批方面不予通过。

神奇变异公司的财务顾问突然来找他，很可能就是为这件事。

兴许应该出去躲躲。

他摇了摇头，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

神奇变异公司的产品和生活息息相关。

纵然是受到了来自解天涯的压力，不能使影视基地项目顺利推行，也没必要得罪这个巨无霸公司。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财务顾问在咖啡厅见上一面。

雨燕咖啡厅位于水晶区偏僻地带，店面很小，不常有住在市区的人来。

墙纸是新换的，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马未名下了出租车，感受到扑到脸上的细微雨点，看着夜晚的霓虹灯，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咖啡店里客人不多。

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方便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微雨中的夜景。

落日市是资源倾向于商业发展的大都市，商业署的职权范围很广。

署长向来是香饽饽。

为了防止他们发生意外，在上任前有个硬性要求，就是得去接受改造，以保证绝对旺盛的生命力。

马未名敢独自前来，和他的体质有关。

除非具备格外强大的杀伤性武器，否则绝不会给他造成致命性伤害。

约定时间是晚上八点。

已经八点过五分。

他很讨厌不守时的家伙。

更加讨厌穿得不伦不类的人。

神奇变异公司的财务顾问看起来很年轻，上身穿着印有蓝琳头像的t恤衫，下身穿着足球裤。

怎么看都像是骗子。

哪里有财务顾问穿成这样的？

尽管对牛马一百个不满意，马未名表面上还是装出了和气的样子。

“你就是神奇变异公司的财务顾问？”

“小弟来迟了，还望马署长不要见怪。”

“你在大公司任职，又是财务顾问，也算是咱们水晶区的财神爷，迟到一会不打紧。”

分明很在意对方迟到这件事，马未名还得装出笑脸来原谅。

服务员是个机器人，体表有不少划痕。

“先生，您二位要点什么咖啡？”

“蓝山。”马未名点了自己的单。

“白水。”

机器人愣了一下。

“先生，请您再重复一遍。”

“白开水。”

机器人芯片已使用多年，遇到非常规答案，反应速度很慢。

马未名忍不住问：“你不喜欢喝咖啡？”

“没喝过。”

“财务顾问没喝过咖啡？”

牛马的身份变得更加可疑了。

“从小到大就喝白开水，早就习惯了。”

机器人反应过来，记下牛马的诉求，到柜台后边接了一杯蓝山咖啡和一杯白水。

“您可能不知道，这里也是鱼老板的产业。

他太抠门，舍不得更换一个新版机器人做服务员。”

马未名是商业署署长，知道咖啡店隶属于神奇变异公司。

他故意把会面地点选在这，就是想喝一口免费的咖啡。

咖啡豆手磨的咖啡粉，泡出来的味道不是速冲咖啡所能比拟。

马未名品尝一口，只觉身心满足。

外边雨势渐大，稀里哗啦的声音传进咖啡店。

他放下了杯子。

“你这次约我见面，想必是为了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附近那块地皮改建的事。”

“确有此意。”

“神奇变异公司递交计划书以来，我只要有空闲，都在帮着跑手续。

实在是太过冗杂，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马未名说的都是以前应付搪塞的车轱辘话。

牛马没接他的茬，而是问道：

“马署长，您认为机器人当领导，究竟是否有可取之处？”

马未名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牛马会不接他的话，而是谈起了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没研究过这方面的事。”

即便真的对机器人有意见，他也不能说出口。

万一被录音，他可承担不起舆论的压力。

牛马意识到马未名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他也知道自己压根就不像财务顾问。

可是只要他坚信自己的身份，马未名也不敢拆穿他。

毕竟神奇变异公司中不少怪咖，没人规定财务顾问不能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

“您爱看电影吗？”

这是个很私人的话题，可以让马未名降低极高的防备心理。

“商业署的工作很忙，基本没有属于自己的休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