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上行人被断魂(1 / 2)
梁姑娘非常敬佩林延安,高手,是她要的高手。
也可以说,是巫师家族旁系里的旁系,支脉中的支脉的她,唯一的底牌。
实际上,硬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是能扯一点点的?其实,也不行。
高手不是死亡。
他终究是天上的风儿,并不会长伴烂泥地里的草。
这话绝不夸张,可在她家乡范围内,不找这样一个步战百人敌,那找谁复仇?
况且,天下早就是皇权不下乡的天下,朝廷己经是和稀泥干瞪眼的朝廷,仿佛连江湖武林都分崩离析了。
“唉,我太弱了。”
梁姑娘与他隔着三步,满脸儿诚恳着,抱怨着。
“小女子颇有佳资,仰赖血脉,降世神通,实在是没办法,若然可以……”
“阁下!?”
林延安伫立东风,面朝南国,身行在右路。
望着她略有些拘谨的模样,有点郁郁不乐,又有一份缺乏教养在。
无妨。
这不影响他懒拖拖地行走,欣赏沿途的靓丽风景。
也许一路走,会让人有点邋遢,哪怕只是几个小时,但这也不会影响的。
比如士兵身材的挺拔。
她的漂亮。
还有,他的名声。
“不胜感激……他日必生当结草,死当陨首。”
此刻,梁姑娘一身是行李,主要背负个拾荒用的、竹褐色的篮筐(半旧。
一路无话,远离西天。
他们在平原上,依稀能看到远边的狼烟与炊烟。
顺带,还有梁姑娘烧掉的自家草庐的黑烟,称那是为表誓死追随的决心。
可怜的房子。
“嗯,孩子,你有什么梦想吗?”林延安说道。
就在这声音扰乱了耳朵,不影响行走的时候,僵硬的氛围并未得到松动。
“有,那你先说说。”
她肯定地说:“你这么强大,一定有什么志向。”
青年肯定地说:“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仅此而已。
她却一脸不可置信。
“被当成人来看待?这不是我等矮人的追求吗?”
她面露理所当然的笑容,似乎是被对方一直以来的礼貌所软化。
她有些肆无忌惮了。
“我嘛,想要教育年轻女孩要渴望自由呢~”
“不,我只是不想被当成没有理智的动物。”林延安理所当然地回答。
“没有人提醒男人要生孩子吧?”她然后妥协道:“虽然也要提醒他们,要娶妻纳妾,延续香火。”
还要懂人情世故。
“那我该称呼您为主人吗?主人?”她有些颤抖。
刚刚,可能是他眼神有些焦然,配上这件破烂裹身布和浑身狰狞的伤疤。
一种新特性应运而生。
恐惧光环。
效果:恐惧(敌友
“没必要,主人是不希望这个世界公平的人。”
“或者说,他们对任何不公都视而不见,不要把我庸俗化,我可是行动派。”
“阿弥陀佛~”
青年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表情,望天。
而这预防针打的这个小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能这奏出的形象比较有趣。
“哈哈哈。”
“要是都像您这般和尚,我早就遁入沙门了。”
梁姑娘佯装一副虔诚的表情,“尼姑老,曰菩萨,我老了,却叫什么巫婆!”
看来,她心态还不错。
一定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果然,天命昭昭~
苍翠子裔和红楼子裔、天族究竟是不一样的,他们善于在痛苦中寻求乐观。
虽然他们无法作为大国重器,但在此星原生种族和超级工程的有机结合下,何愁与全世界做不得生意?
只是,青年知道。
一道黑影,慢慢地从平原边缘的灌木丛中隆起。
之前,它似乎是在地下围点打援,不过,这一会功夫已经将它引蛇出洞了。
正巧,没吃饱。
毕竟,这个时代,第一餐稍微冻一冻就是兵器了。
而东方式的米饼,甚至可以拿来做小型圆盾,等闲的柴刀都砍不坏它。
没办法,舌尖上的东方,那也是仅限于世家大族内部,寻常人士,即便在母亲故乡的东方大区……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索性这具躺壳适应了,当然再吃一遍可以半饱。
在林延安对此野蛮的身心进行了赋能增效后,他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饭桶了。
而那个怪物,细微抖动的身体产生热能,皮毛混杂着干土,与枝叶互相摩擦,溅起一一块颗粒。
当女孩与它相距十步。
那獠牙拥挤的嘴吻张开,吐息有股臭鸡蛋味儿。
“吼!!!”抬头,奋爪,一个箭步起身,一声咆哮,眨眼便如恶虎扑食。
梁姑娘都可以清楚看到了它的全貌,但并非航拍视角,而是越来越逼近野兽的第一人称,越来越快!
时间仿佛颠倒了。
她仿佛置身于一道湍急的激流,间不容发。
仿佛是转折夏季的倒春寒,害得人们汗毛倒竖,害得一国出生人口为之减半!
“嗷!!!!”
一阵没由来的失重感,从她头颈部一泻千里。
“哈啊哈啊哈啊!”急促的呼吸,急促的眩晕感,急促的像被人打了百合穴。
但是按照普遍常理。
一名女孩无论思想多么跳脱,发散思维多么优秀。
在面对野兽时,大脑空白了这么久,即便是一只野猪,人也该被撞死了。
一只狗。
一只正在被一张钢钳死死扼住的后颈皮肉的灰犬。
一只头部覆盖了角质层的嗜血凶狼,居然就这么被一只油黑的粗糙手掌拿捏。
那个老农似的手臂。
那个困住了渴望自由的飞禽的鸟笼样大手。
那五指一腕,虎口鳄吻,蟒臂鹰爪……这是何等狰狞雄壮的遮天巨掌!
果然,恐怖如斯!
“啊啊啊!”梁姑娘差点就被那种戾天的眼神吓坏。
林延安忙塞起一对死鱼眼,一脸无慈悲地说:“像你这样的,随营都不行。”
妖兽?兽妖?
管他呢,反正不叫兽人就对了。青年恶趣味想着。
“苍天在上,居然是上古妖族的遗种。”梁姑娘一副像惊心动魄的样子道。
别说,发型真乱了。
本来打着荆杈,盘好的鬓发,滑溜溜亲吻了面颊。
“呢,你出过村吗?”林延安十分认真地问询,他逐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梁姑娘不断晃晃脑袋。
“我我是巫师,不是那些没有神通的脚夫。”
她现在应该是恨不得羞愧能够减少一点,正如凡女常恨颜值不能多增加一点。
她毕竟羞红了脸儿。
周围又充满了那个人冷漠而残酷的凝视。
梁姑娘便宽袖一甩跳步,排出九团火球,睁大眼睛欲说:瞧,这不厉害吗?
不过实际上。
“你怎么能够凭空辱人清白呢?”她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