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 2）

交手后，他手底下一百多人死得死，跑得跑，只剩下他的铁杆丁家宗族的人在艰难抵挡，保护着他。

……雪白血红，一场近身格斗的肉搏战已经白热化，下了马的丁巡检满身是血，激烈的鏖战让他也无惧生死了。援兵迟迟不到，他只能血拼，他举刀嘶喊着杀向一个披着白毛皮裘的神俊青年。

那青年旁边的一个汉子一杆银枪拨开了他的刀，咣当一声他刀掉地的同时，那青年手中的一把刀已经麻利地搁在他的脖子上了。

——青年是龙小克，替他挡刀的人是马彪。

当丁巡检认出是龙小克，来不及惊诧时，龙小克轻声说：“杀了你都便宜你了，你命到头了。”两人对视了下眼神后，龙小克一刀抹了他的脖子，血花与雪花同时飘落在花马池的城墙上。

他官服上绣着的犀牛补图被龙小克一把撕了下来，蘸着他的热血在城墙上大大写了个“龍”字。

片刻功夫血像红漆一样被隆冬的寒风浸冻在墙上，猩红猩红地。

这场鏖战进行了一个时辰多，龙小克八十人杀死丁巡检一百来人。龙小克的人零伤亡，只有一个被同伙矛子误戳了屁股蛋。他的人战斗力直接爆棚。

龙小克的人马是他和马彪这些年偷偷蓄养的铁杆精锐，这些人大部分是马彪悄悄招纳来的亡命之徒。

龙小克把他们一部分放置在龙家湾子种地养马，一部分在石砚子跟前的屈吴山上放牧狩猎。散则为民，聚则为寇。

——以谋略擅长的大当家龙二克先生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装做不知道。

丁善人用障眼法在石砚子放跑他俩后，他和马彪才把这些重金私蓄，雪藏了好些年的杀手死士才拉出来用到了地方上。

龙小克让这伙人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他们在城内烧杀劫掠了会儿，一个个囊饱袋满，尽掠了些真金白银的硬通货。

在马参将兵营附近老早埋伏的探子撤了回来，报告龙小克说青海兵出营了。

他在撤出花马池的时候，将丁巡检的头砍了带走，其他死去的巡检司人被他割了耳瓜子，准确地说是掰掉的，因为天寒地冷耳瓜子已被冻得脆生生地，手一碰就掉了。

他这个用意连马彪都奇怪，难以捉摸。难道他想要替丁善人拿上耳瓜子到邓提督跟前邀功领赏？还是蓄意报复提督和丁善人两人？

城门外的红柳沙棘林被大雪装扮地一片白茫，枝头被雪压得弯垂了下来，簌簌落着雪。天地间银装素裹。他们藏着马匹身上都覆着雪花，只有鼻孔不断喷出的热气才知道它们是活物。

龙小克连马身上的雪都没来得急弹扫就跨上向陕西定边方向急驰而去。

——马参将得到花马池巡检司人的紧急求援后，大吃一惊的说：“马上派兵，在兵马未到之前让丁巡检先拖住贼匪，勿使逃脱！”给来人赏了一块光元打发了。他点了一营青海遁化兵急速前行。

可他人马并未进入花马池城内给救援解围。

城西南一座圆顶山岇上，马参将的兵列成方阵静静地在白雪朔风中伫立，他拿起单筒望远镜瞭望着冒着浓烟的花马池城内，心里也说：“动静搞得越大越好！”他又多说了一句：“人死得越多越好，都死完了最好！”

龙小克的马队在五里外一个平旷的芦苇滩和马参将遭遇了：青海兵一蹲一排燧发枪射来，他的人从马背上掉下来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