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累积（2 / 2）
“傻瓜!?”
安泽尔姆和格里高尔都没有偷工减料。现在的妮卡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件事。
“我不会死的。战斗、战斗、战斗，直到死都要活下去!”
二比一对安泽尔姆和格里高尔来说，这是一种屈辱。夹在两名猛将之间，生存的对象的生命力。只有在艰难的世界里才会发出生命的咆哮。美丽的黑曜石的光辉。披着黑曜毛皮的美丽母狼。
(可恶，应该用箭杀了他才对)
獠牙掠过安塞尔姆的脸颊。只有一只狼在两个猛将之间美丽地存活下来。剑穿虚空，牙刻铠甲。本来应该压倒的状况。但是打倒不了。杀不了。
“女人啊!”
格里高尔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击被甩了出去。
“可恶!”
安塞尔姆之剑在空中飞舞。
“啊啊啊!”
妮卡甚至忘记了呼吸，拼命活在仿佛是永远的短暂时光里。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承认死亡的自己，放弃了畏惧死亡的人生，仅此而已。
当他决定走上与沃尔夫相同的道路时，就抛弃了弱小的自己。剪掉一头长发，拼命追上沃尔夫的背影。为了实现和朋友的约定，为了实现朋友没能实现的梦想，为了和朋友被吞噬的世界本身战斗——
狼在这里。
〇
就时间而言，那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母狼的死斗深深印在脑海里。短暂而深刻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只要做一个平衡等呼吸动作，就会崩溃。就是这样的极限。所以时间大概只有一分钟或两分钟。
(哈哈哈。我嘛，果然是旅行者。你在看吗，莉拉。我——)
“……”
就在他弹起两人的剑准备反击的瞬间，妮卡的膝盖崩塌了。以几乎没有呼吸的状态持续运动的代价，全身的颜色消失，肺为了空气而暴走。发出像哮喘一样的声音，被称为“尼卡的区域状态”的极限状态崩溃了。
“什、什”
格里高尔和安泽尔姆都呆住了。正因为是战斗过的两个人，才没能理解这种状况。由此可见，尼卡的奋战是命悬一线的。
“呜呜……可恶，呜呜，谁!”
结束是突如其来的。
“我把脑袋给你。”
安泽尔姆明白了战斗的结束。格里高尔一脸认真地举起了剑。他的表情不再是被轻视为小姑娘的男人的表情，而是在敌手面前充满了尊重。
“是个好对象，很漂亮。”
面对格里高尔的赞赏，妮卡的表情扭曲了。不到最后也不放弃。我拼命想要活动身体，但缺乏空气的身体拒绝一切。
也许是对人头不感兴趣，安泽尔姆的思绪转向接下来等待的战斗。
“好了，明天就这样——”
救赎也会突然降临。
安泽尔姆的耳朵有一部分被擦掉了。最后听到的是类似死者叹息的亡声。
“咕噜、咕噜……”
安塞尔姆想要提醒格里高尔之前，格里高尔巨大的身体连同大剑一起飞了出去。快、强、重的一击。
“这、这是什么?!”
只有惊愕。那一击的破坏力。面对这个不可能存在的人。在这次的战场上不可能出现的、应该已经结束的人。失去了一只手，也失去了作为军团长的总指挥权，尽管如此，
“真是了不起的武。作为同样生活在战斗中的人，我向您致以敬意。”
《哭枪》中的阿纳托尔站在战场上。
“为什么?!白假面夺走了哭枪的手臂?”
仔细一看，阿纳托尔只有一只胳膊。只有一只手拿着标枪。
“你是说，一只手……把我巨大的身体吹走了?”
看来还没有万全之策。那就是渗着血的绷带和瘦削苍白的脸色。
“郑重地送走幸存的狼。”
身后传来妮卡奄奄一息的声音，阿纳托尔微微一笑。展现了那样的武艺。既然如此，不可能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人。
“我在这里起诉两个不成熟的人。”
标枪哼哼作响。虽然只剩下一只胳膊，但标枪却毫不松懈，而且还持续跳动着。只要随便转动标枪就能明白。眼前这个对手的水平。
(可恶。难道是因为包围太薄而导致了仇敌?)
安泽尔姆后悔了。应该在突击阶段缩小包围范围，或者采取背后警戒的阵形。这样一来，就不会原谅这样的闯入者，完美地杀死了妮卡。但那已经无法实现了。
“格里高尔……我们杀了你。”
“我知道。”
两人都明白。这个看上去满身疮痍的男人竟然比这两个男人还要坚强。对峙一下就知道了。刚才的妮卡太完美了。相对于本人的力量，他的状态达到了极致。而且两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那种防御特殊化的剑。因此陷入苦战。但是——
“够了。”
阿纳托尔不一样。因为“白假面”威廉·李维乌斯处理得很好，所以并不引人注目，但说到“哭枪”，本来就是七王国有名的标枪名手。阻止他的威廉很厉害，夺走他手臂的“白假面”也很卓越。
“噢?!”
没有任何预备动作，标枪就向两人倾泻而下。两个人都对此做出了反应。但那也太勉强了。阿纳托尔的动作很从容，很明显只做了个小动作。
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不成熟。”
这句话足以点燃两个年轻人的心。在阿纳托尔那充满死亡气息的“标枪”面前，黑色的“火焰”和坚硬的“岩石”轰然作响。如果两人都输了，那两人加起来还不如威廉。
“还不成熟。”
死者的哀叹倾泻而下，与青年才俊发生冲突。
〇
从整体上看，战场还是处于胶着状态。虽然一部分战斗持续白热化，但整体上士气不足，行动迟钝。尽管如此，战况还是缓慢地向尼德库斯一方倾斜。不过，如果问基层的士兵们是否能感受到其中的微妙之处，答案是肯定的。
山岳地带中央的激战落下了帷幕。
“哈!你要逃吗白假面?!”
沃尔夫对着远去的背影怒吼。威廉回过头，露出笑容。
“恭喜山犬，这次你赢了。你要为自己骄傲。”
这就是所谓的殷勤无礼。沃尔夫皱起眉头。
获胜的是沃尔夫，进攻方。在再三顽强的攻击面前，诺克萨斯的阵营终于崩溃了。沃尔夫连重整的机会都没有，将其蹂躏得无影无踪。所以胜利的是沃尔夫。
“……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吧?这难道不是你们保留胜利可能性的最后堡垒吗?!这样就结束了吗?!只有这种程度吗?!”
对沃尔夫来说可以说是第一个同龄的好对手。他没想到自己认可的对象会在这种程度上耗尽心力。失望变成火，点燃了沃尔夫的怒火。期待的越多，反作用力就越大。
处于劣势的威廉等诺克萨斯军要想取胜，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对方强行推进。特别是这个中央是不能被挤的最重要的地点。以此为诱饵讨伐尼卡的作战策略也不是不能理解，结果对方也因意外的增援而平安无事。中央被挤掉，尼卡生存下来，阿纳托尔复活。
风吹向沃尔夫他们。
“现在的我赢不了你，这种事我心知肚明。”
已经穷途末路了。诺克萨斯不可能获胜。
“可是……”
夕阳西沉，看不到威廉的表情。
“战争一定会胜利。”
威廉宣布胜利后离开了那里。他的样子完全不像丧家之犬，这更让沃尔夫感到困惑。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弱点，但威廉还是想赢。
“……总之你还想做吧。”
沃尔夫刚才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满怀期待。虽然自己的综合实力更胜一筹，但差距不大。不能说绝对能赢。会有什么东西蹦出来，会用什么手段，所有的事情都要绞尽脑汁——
“哈哈，好啊。”
沃尔夫想了又想，笑了。脑子里想出了很多办法。这些都会被其他的策略击溃，留在脑海中的策略就会变成零。也就是说，在沃尔夫没有想出扭转这一局面的方法。
“真的有取胜的方法吗……让我看看。”
〇
“这就是‘哭枪’吗?”
虽然不至于满目疮痍，但安泽尔姆和格里高尔被两人弄得破破烂烂。面对两位猛将始终占优势的阿纳托尔果然是怪物。间接证明了阻止了这一切的威廉也很优秀。
“没有近战，不可能。”
战则有胜算。今天是对方最擅长的近战，明天以后就不应该这样了。为了胜利舍弃自尊，始终保持距离战斗。不这样做就停不下来。就是这样的对象。
“看来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嗯，我要回去一趟。格里高尔要尽快重建阵地。”
“我知道。”
明天以后，阿纳托尔将重返战场。今天让妮卡无法继续战斗真是太好了。如果被两个人合作的话，其攻击力将是无法估量的。
战场进入了艰难的局面。
〇
与威廉所说的相反，第二天之后，战争仍在继续。进攻者和防守者都在消耗的战场。双方的士气渐渐低落。黑色佣兵团也因为缺少了尼卡而攻击力低下，战果不理想。尤温在吉尔伯特的奋战下被封死，沃尔夫也由威廉陪同应付。只有唯一复活的阿纳托尔在战场上闪耀着光芒。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威廉在吉尔伯特、安泽尔姆、格雷戈尔、卡尔面前露出了笑容。接连不断的凡战。失去的牺牲很大。付出的牺牲也很大。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奇迹的诞生。
“来到这里，这样也不太好……真的会像地图上的那样吗?”
格里高尔一脸烦恼。关于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真的有胜算吗?当然是在接受了计策的基础上重用威廉。尽管如此，还是有疑问。
“我们已经看到了征兆。除了阿纳托尔队以外的战场，全部都是五分起我方稍稍有利。当然，如果考虑到是守势一方的话，这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结果……就像最初的绘图一样。”
安泽尔姆冷静地教导道。需要的是相信。许多疑问威廉那天在书桌上全部解释完毕。这是一个过于耐心且缺乏确定性的策略，吉尔伯特和安泽尔姆起初打算否决，但卡尔和格里高尔采纳了这一策略。
“我想应该没问题，因为连我们都有厌战情绪……他们也一样。”
卡尔用微弱的声音自信地说。格里高尔听了也点点头。
“再加上阿纳托尔的复活，这一点完全依赖于阿纳托尔个人的生命力，所以没能看完，但能如此活跃……真是太感谢了。”
威廉的笑容越来越深。全部按照计算。而且一切都很顺利。缺少了尼卡的黑色佣兵团状态不佳，阿纳托尔的归来使蓝色军队突然有了活力。
“毕竟是佣兵，让他亲身体会一下吧。”
一切都如绘图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