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白色复仇者的诞生(1 / 2)
诺克萨斯王国这个国家,与周边国家相比,多少拥有一些力量。这既是武力,也是经济力量,也是历史和积累的力量。是劳伦斯大陆七大王国之一的历史悠久的国家。
在王都阿尔卡斯的一角,有一处与美丽的街道截然不同的阴暗寂寥的地方。聚集在一起的人有些脏乱,空气也有些浑浊。居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贱民阶级。
“阿姐,阿尔莱特阿姐,我从教会拿到面包了。”
“哎呀,你好好道谢了吗?我可爱的小家伙。”
“当然了。还有,你就别再做那个孩子了,我是阿姐的骑士。”
“好了好了。那我给你一半面包吧。小骑士。”
“嗯!”
这个国家当然也有阶级。以王为首的大致分为贵族、平民、贱民。这些基本上是不变的东西,如果要买阶级的话需要很多钱。从贱民到平民,从平民到贵族,没有任何一个奇迹发生,都不会发生变化。
“好吃啊,姐姐。”
“嗯,非常好吃。我得感谢神父。”
这姐弟俩也是贱民。母亲生下弟弟后就去世了,父亲因为母亲是妓女,不知道谁是父亲。只有两个人的小家庭。
“明天就用我存的钱买鸡蛋吧。”
“那把我的钱也加起来买两个吧。”
吃完发霉的面包,将希望延续到明天。光是活着,就已经是重体力劳动了。两个人齐心协力,从早到晚地劳动,终于有了面包、水和淡汤。偶尔奢侈地吃一个鸡蛋,这就是贱民阶级的生活。
“好了,吃完就睡吧。明天早起,晚上就睡。”
“那姐姐,唱首歌吧,然后我也一起睡。”
“好啊好啊。”
即使是小孩子,只要是贱民就必须劳动。“农夫的孩子会帮忙种田,商人的孩子和技术人员的孩子会偷看父母的工作,有时会体验并记住。贱民的子女作为劳动力被编入社会。教育等只是一部分特权阶级的东西。
“姐姐,唱歌!”
“好的好的。”
小小的蜡烛熄灭后,小家庭两个人躺在狭小的薄床上。狭小得仿佛不抱在一起就会掉下来似的,薄得能吹过些许寒风的布,称之为床也太简陋了,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很幸福。
“姐姐,热吗?”
“被抢了就原谅吧,被偷了就原谅吧,被杀了就原谅吧,原谅比什么都珍贵,乞求着仰望天空,神就会给予宽恕和慈悲,所以原谅吧,原谅吧。原谅我吧,我的小宝贝。请爱着生你的美丽世界吧。”
听着温柔的歌声,弟弟感受到了姐姐的温暖。绝对不能放手,我用力抱住他。只有两个人的家庭。正因为如此,不能离开。
“嗯……嗯。”
姐姐也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陷入迷糊中的弟弟。
“晚安,我可爱的宝贝。”
贱民是人。但世界并不承认他们是人。
〇
“别偷懒了,孩子们!”
怒号漫天飞舞的建设现场。在这里搬运货物是贱民的工作。在贱民中,单价较低的儿童在从事单纯劳动的现场尤其受欢迎。即使是体力活,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如果倒闭了,换一个就好了。
“喂,午休的时候,在老地方。”
“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努力吧,凯尔。”
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声交谈。只要发现他们有一点点偷懒的迹象,他们的雇主就会毫不在乎地鞭打他们。他们并不认为贱民是一个人。
“我不是叫你不要偷懒吗?”
在另一个孩子被鞭打的旁边,少年们搬着石头。
〇
“真是的,下次被买的人,如果贱民使得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如果是有期限的现场,就会变得粗鲁。但如果是有钱人专属的,十有八九是……‘那个’吧。”
“啊……真讨厌‘那个’。光是想想就觉得血都痛。”
贱民有各种各样的种类。种类,或者说是购买他们的人不同,所做的工作和职责当然也不同。阿尔和凯尔是被某建筑商会统一雇用的临时劳动力。
“要说理想的话,就是帮助别人拥有私人财产吗?”
“那是迟早的事,我得和姐姐分开了。”
“出现了,姐控。”
“吵死了!”
贱民基本上没有选择工作的权利。只是去被贩卖的地方劳动的存在。但是,对于作为中介的人贩子来说,也有容易出售的对象和情况。这种有期限的工作,谁都不喜欢,只要愿意,几乎都能通过。阿尔很愿意向人贩子表达自己被这些人卖的愿望。一切都是为了不离开姐姐。
“真是奇怪。明明是个贱民,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凯尔来自遥远的国家。已经亡国的那里有没有亲戚,凯尔自己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是,战败、被夺走、沦为贱民,如今在诺克萨斯被人收买。
“很多地方都是一家人一起买的。”
“除此之外,你……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
“……不是你啊。”
说着凯尔的目光从阿尔身上移开。
有的歪着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好晚啊,差不多该来了。”
有的东张西望。但是看不到人影。
“久等了。”
一个小石头撞到了阿尔的头上。指尖大小的石头向身体传递的不是疼痛,而是惊讶。“哇”的一声,摇摇晃晃。而且,站在石墙上的是
“法维拉吗?这么晚了。”
被称为法维拉的人,用与铁面相视不同的缺乏感情的眼神俯视着两人。乍一看只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但好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对不起,撒的时候耽误了时间。”
说着,少女把鲜红的果实递给两人。
“哦,苹果啊。我走了!”
法维拉不顾两个人猛吃苹果,有规律地、但和他们同样的速度吃着苹果。下层阶级的吃饭速度很快。
“普,你会活过来的。谢谢你,法维拉。”
阿尔表示感谢,法维拉无言地点了点头。这简直是一种诡计,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多少理解了其中的微妙之处。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总觉得很投缘。
“话说回来,做小偷生意也不轻松啊。虽然能吃到苹果,但和风险相比还是有点差。”
“没什么问题,被抓到只会死。”
“那只有问题了。”
小偷是恶行。一旦被抓,就不是赔偿那么简单了。被拳打脚踢,身份证上只要活着就会贴上“这个人是小偷”的标签。这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都会发挥负面的效力,再也不会被正视了。
“而且,我不会犯错,我是专业人士。”
法维拉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虽然出生在这个国家,但是父母是从遥远的北方来的小偷一族,非法入境来到这个国家,生下了法维拉。也就是说,这个国家不知道法维拉的存在。没有国籍和身份之分。所以法维拉没有人权。连贱民应有的最低限度都不存在。就算杀了,也和虫子、畜生没什么区别。
“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小偷公会的一员了,和其他的小偷可不一样。”
法维拉无言地挺起胸膛。看来小偷也有专业人士的矜持。
顺便一提,小偷公会是这个国家的黑暗公会之一。从事幕后工作的人,在其中获得一定程度的信赖的人可以所属的专业集团。所属会有各种各样的优惠和好处,但同时也需要相应的上缴金。法维拉一家共有一家三口。
“多亏了它,我们才能找到苹果。”
“真好吃!”
“好!”
三个人并排坐在墙上。意外地能看到风景的这个地方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围绕着这个空缺有过争论,也有过争论。
“嗯,边吃苹果边看风景,太美了。”
“能看到王宫呢。啊,那里的人可以想吃多少苹果就吃多少吧。炖菜什么的都是一桶一桶的。”
“不会用木桶喝的吧。大概不是那么好的地方。我不喜欢那种地方,这里更适合我的性格。”
“嗯,我喜欢那边。”
阿尔的眼睛被王宫及其周边美丽的区域所吸引。凯尔气得张大嘴咀嚼。阿尔偶尔会羡慕地望向那边。特别是最近去了一个地方,发了高烧,在死亡线上徘徊之后——
可能是受发烧的影响,好像不太记得了。
凯尔第一个吃完,在石墙后面的凉凉的地上坐下。仅仅几秒钟,因为差距,法维拉也吃完了。
“待会儿,工作结束后,把姐姐的那份也给你,谢谢你上次送的花。”
“姐姐的那份?!谢谢法维拉!”
脸上浮现出笑容。看起来比拿到自己那份还高兴。凯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法维拉——还是面无表情。
“是啊,阿尔姐姐真的很漂亮。”
凯尔盯着阿尔说:
“长得挺像的……就是缺少男子汉气概。”
有些生气。有点中性的容貌,遗传了姐姐美丽的黑发摇曳着。瘦瘦胖瘦的原因也和饮食生活的恶劣有关。虽然比法维拉更女性化,但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吵死了!我要保护姐姐,不要让你这样的坏虫子沾上!”
“把人当虫子对待,这胆子真大啊。”
凯尔嬉戏似的扑向阿尔,瞬间就拿起坐骑拉住了阿尔的脸颊。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看到她被“啪”的一声拉住,法维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谁要保护谁?”
“胡闹(吵死了)!胡闹(身体不舒服)!”
“真是的,只有嘴巴够格啊!”
凯尔一松开手指,脸颊又恢复了原状,只剩下不高兴的表情。
“嗯?”
这时,车间那边传来了钟声。这是宣告休息结束的钟声,也是宣告艰苦劳动开始的钟声。
凯尔和阿尔都一脸不悦地站了起来。
“哦,游戏结束了吗?法维拉,等结束的时候再见面吧。”
“不抓紧就是鞭子,那回头见。”
“知道了。”
两人去了作坊,另一个消失在街上。远离人群,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只剩下苹果的种子。
〇
阿尔飞奔。他把一个苹果和一个鸡蛋抱在胸前,急忙跑到心爱的姐姐身边。看到苹果,姐姐会怎么想呢?会高兴吗?会高兴吗?还是会微微发怒呢?之后会不会抱紧我呢?充满了这样的想法,脸上浮现出笑容。
看到房子了。简陋的房子满是缝隙的褴褛小屋。即便如此,对某来说,这里还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价值的地方。
“姐姐,我回来了!”
有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和自己一样颜色的、让人误以为是黑曜石的美丽长发。仅仅如此,我就感到无比幸福。
“今天啊,是法维拉给我的,苹果哦,苹果。”
有等待反应的。姐姐慢慢回过头,露出微笑。
“欢迎回来,我可爱的骑士。”
她的笑容让我高兴得不得了。
“咦,今天的汤?”
阿尔看着摆满食物的桌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知道有两个鸡蛋料理。面包方面,教堂也好,鲜花也好,都可以理解。但是汤不是平常的淡汤,而是放了很多配料,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今天花卖得很好,所以特地做了炖菜。以前妈妈只做过一次,特别好吃。”
听了姐姐的阿尔莱特的话,阿尔似乎很高兴,但内心还是有疑问。为什么是今天呢?
(今天又不是什么纪念日。不过看起来很好吃。)
肚子扑哧一声饿了。阿尔莱特微笑着催促阿尔。
“我开动了!”
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即使是发霉的面包,蘸着炖菜吃也有一种要上天的味道。这么美味,这么幸福真的好吗?太幸福了,有的甚至有点害怕。
“好吃吗?做得好吗?”
对于阿尔莱特的问题,阿尔点了点头,几乎把一切都吹走了。阿尔莱特苦笑着说。哪怕只是一个苦笑,也能满足某颗心。姐姐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带来幸福。
(啊,我太幸福了)
幸福的形式不止一种。即使贫穷,即使被当作贱民对待,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可以了。只要有姐姐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阿鲁如此断言,可见他非常爱姐姐。同样,姐姐也说:
“喂,有吗?”
爱着某种东西。正因为如此,想法才会擦肩而过。
“什么姐姐?”
歪着头。炖菜从嘴角滑落。阿尔慌忙把它擦干。
“那个……阿鲁,你现在的工作辛苦吗?”
姐姐突然问道。阿尔摇了摇头。
“不怎么痛苦。因为不会像以前那样无端地被鞭打,也不会为了解闷而被打。”
对于阿尔的回答,阿尔莱特的表情阴沉了下来。阿鲁没有说谎。真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与他年龄相仿的市民就没有这么惨。农村的孩子也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事情。被拳打脚踢,一天全职工作,拿着麻雀眼泪一样高的工资。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只知道地狱——
“如果阿尔从贱民中解放出来,变得像市民一样,会怎么样?”
对姐姐的问题苦笑着。
“不可能,没有钱买身份。干了一辈子也不够。特别是像我这种整天在现场的贱民,也是底层,根本不行。”
从一开始就放弃的样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国家没有贱民可以爬上去的体制。就连阿尔这样的孩子也能理解。说不可能。
“可是,如果能被释放呢?”
“当然……我也想解放一下。啊,这么说的话,炖菜就要冷了。好不容易才做的炖菜。”
比起不可能的事,眼前的炖菜更重要。阿鲁再次黏在炖菜上。
如果当时阿鲁把真正的心情说到“最后”,未来或许就会改变。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只要和阿尔莱特姐姐在一起,不管是贱民还是市民都无所谓。)
那个在他的人生结束的时候他会知道的吧。
〇
第二天,阿尔莱特被一个贵族家买走了。剩下的只有足以买到身份的钱。
前几天,在市场上初次见面,虽然拒绝了好几次的邀请,但面对自己不断积累的购买金,终于低下了头。
一切,都是为了让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