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病榻上的李妃把一切告诉了已夺得皇位的朱棣。
朱棣在震惊之余,似乎也觉得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父皇为了他的爱孙朱允炆,无一不用其极。朱棣瘫坐在床上,拉住爱妃李聪灵的手,久久久久说不出话来。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朱允炆获取的先皇的爱,他朱棣为什么就获得不了。要不是李聪灵关健时刻打碎那只杯子———朱棣不敢想下去了。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不该发生的终究没有发生。噢,朱棣突然想到爱妃刚才说的话,爱妃要他做个好皇帝,而且永远做好皇帝。
他欠下身体轻轻地亲了亲李聪灵的脸,充满感情地说:“朕答应你,朕一定做好皇帝。也请你答应朕,配合治疗,治好病、养好身体后,朕册封你为皇后。”
从小就生活在大别山深处,得大别山灵气和山水滋养,李聪灵的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皇上要封她为皇后的意旨是一剂最好的药,李聪灵的病好得很快。
李家女儿将被封为皇后的消息传到六安州的时候,把从地道里跑到南京城外的朱允炆一行人接到独山的李煦和在慧兴大师的帮助下,刚把朱允炆等人安顿在公馆里。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老衲的了。”慧兴大师说,“把已经夫去位子,可能永远都没了位子的建文帝的余生放心地交给老衲。”
“大师这一句话,却是一言九鼎的承诺。”李煦和说,“大师是要祭出大智慧的。”
“凭老衲的心智及独山寺的僧兵,”慧兴大师说,“以此确保朱允炆天年。”
不久,从朝廷传出消息,皇上为广揽天下英才,将于明年再开恩科。
“这是一个好消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先生王文理走进李煦和的书房,“这是非凡的机会。春山提请让李非凡再上考场、再试身手,不知大老爷意下如何?”
笑咪咪的李煦和给先生沏好茶水,双手递了过来。
当然可以。”李煦和说,“即使不中,也是非凡的一次历练。只是—”
“大老爷似有所指。”
“在下的意思,非凡还年轻,在考取功名的路上,不能太顺利,事实上,这从来就是一条漫长的,且布满荆棘的路。”
“大老爷,您说得真是。”王文理细细地品了品茶,“大老爷这回若是没事,就让春山为您摆摆在大宋一朝这方面的龙门阵吧。”
“没事,请先生说来听听。”
王文理娓娓道来:
北宋开宝八年,宋太祖赵匡胤主持殿试,士子王嗣宗和陈识成绩最优,而水平不相上下。此时赵匡胤发挥了他马上皇帝的神奇想象力,当场让二人以打架定输赢。两位准状元顿时扭打成一团。最后王嗣宗胜出,成为历史上有名的“手搏状元”。可怜那陈识,没输在考场中,却输在摔跤场上,最后赔了状元又挨打。看来考生们在勤奋读书之余,也要抽时间练点散打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进士及第的士子在社会上享有盛誉,以至于出现了“榜下捉婿”的现象。即发榜当日,京城的王公巨卿,豪门富商们,各遣家丁,虎视眈眈地守候在发榜处,千金小姐们则在轿里暗中观察,只等榜单一出,就开始捉拿自己中意的小伙子。王安石也干过这种事,他的女婿蔡卞(蔡京之弟就是榜下捉来的。宋仁宗庆历八年至皇佑元年举行大考,青年士子冯京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连中解元、会元、状元。皇榜初发,他就被外戚张尧佐的一帮家丁簇拥至张府,冯京力拒,随后又被另一位高官张耆的家丁团团围住,冯又拒,最后还是被宰相富弼的家丁“捉”去,成为富弼的女婿,并连续娶了富弼的两个女儿。这哪儿是捉婿,分明是抢嘛。要说这冯京,确实是个牛人,在科举考试中,能连中三元者只有寥寥十数人,而又能连娶宰相二女者,唯冯京一人而已,人称“两娶宰相女,三魁天下无”一时传为佳话。
进士登科之后,除了官方赐宴之外,还要着盛装,骑骏马游行,而此时京城男女则争相一睹新科进士们的风采。所以进士登科之后很快就会成为偶像,在宋代由于进士登科后穿绿袍,所以王安石有“却忆金明池上路,红裙争看绿衣郎”之句。而唐代孟郊,虽然考中进士时已经46岁,却仍然激动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过也不能怪他,古代有“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就是说5岁中进士不能算老,人家孟郊登科时才46岁,虽然算不上少年得志,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比他年龄大的考生多着呢,比如徽宗崇宁五年76岁的福建考生徐遹以“特奏名”(由于年龄大而特别照顾恩第,当日,他和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进士们一起逛街,路过青楼时,妓女们纷纷争抢进士们胸前的宫花,但徐遹却因年龄太大而无人问津。回到驿馆后,徐遹提笔写下《琼林宴罢作》:“白发青衫晚得官,琼林宴罢酒肠宽。平康过尽无人问,留得宫花醒后看。”集中表现了一个老进士的唏嘘和失落,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王先生,”听着故事,李煦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故事很有趣。先生啊!在下观先生,教书有方、育人有道。在下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老爷太过客气了,”王文理赶忙说,“大老爷只管吩咐、只管吩咐。”
“不知,不知王先生愿不愿意向在手再施援手,再将我的小儿子收为学生。”
“小儿子,您说李勋。”王文理显得十分吃惊,“李勋的事,大老爷您不知道。”
“知道,”李煦和说,“私塾先生来家说过了,说李勋就是不想读书,他已没有办法教他了。”
“这事我知道。”王文理说,“是非凡告诉我的,非凡和他的弟兄感情深啦。非凡对我说,先生,既然私塾先生不教勋弟了,他请我教教李勋。”
“噢,”李煦和满脸喜气,“非凡还有这份心?”
“可不是。”王文理说,“我当即表态可以呀,你将你的弟弟请来便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