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人语（2 / 2）

少年没有用力，就只是轻轻掐着男人的喉咙，好像比起杀死眼前的师傅，这位徒弟更希望自己被杀死一样？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当诡道子开口之前，令晓生的身上总会疼起来。而这次，他掐着诡道子的双手开始隐隐作痛！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救你，又为何会杀你，想让我告诉你，活着的理由，与死去的意义。可是，你想问的实在太多，自己说的却又太少。”

诡道子说罢，伸手化作利爪在令晓生脸上划出数道口子！可不过片刻，少年脸上的伤口便复原，而诡道子则是看着令晓生，再次向他问道：

“看，到现在，你连自己成了什么都不清楚。”

直到这时，听完诡道子的话，令晓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的手开始忍不住颤抖，而正是这一瞬间的动摇与迟疑，诡道子反将他推倒，踩在脚下！

诡道子伸手抓了些许风雪，铸作一柄长剑，随着剑刃划过风雪，刺入令晓生的胸膛，彻底击碎他的心脏。

“瞧瞧，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还像是个人吗？”他说着，拔出了这雪铸的长剑，将那沾满鲜血的剑刃举在令晓生脸上。

鲜血滴在他的脸上，仿佛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少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还活着，即使胸膛被击穿，即使心脏被刺碎，他却还未死去！除了感受到疼痛，除了失去的身躯正在逐渐恢复外，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泪水替代了话语，哭声传入诡道子耳中，可他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令晓生，更是盯着他身上被击穿的胸口与衣袍一同缓慢复原。

“这样的话，你总算是明白了吧？如今的你已非常人，更不用再说与那些凡人所比较，根本就，毫无意义。”

诡道子所说的话似是在告诉令晓生，他是个怪物，已不再是人类。如今的头，也再不同常人，更回不到从前的生活去了，可正是这样，逼得令晓生开始害怕，发起疯来！

“那是什么意思？”令晓生伸手抓住了诡道子的腿，而显然，他也被这少年的举动吓了一跳，便挥剑直接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但即使这样，依旧阻止不了那近乎疯了的令晓生，别说是帮他了，诡道子现在，就连能不能逃离令晓生都成了一个问题。

“求您救救我！师傅！我不想变成妖怪！不想吃人！求您帮帮我！”令晓生一边喊着，一边死死抓着诡道子。

“放手！我可救不了你，更帮不了你！”诡道子拼了命想踢开令晓生，拼了命挥剑想砍去他的手脚，却发现他现在身体的恢复速度，比之前还要恐怖许多！

“别丢下我，求您！”

令晓生是怕了，又或许是疯了？他丝毫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更是逐渐失去了理智，被心里的恐惧所占据。

他抓着诡道子的力气越来越大，甚至将其所拉倒，而所看到的景色也逐渐起了变化，耳边更是出现了许多声音。

那诡道子成了个陌生男子的模样，他听到骂声，听见哭声，接着看见那男人又变了百般模样，最终，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那令晓生看着，听着，疯了般挥起拳头。

也不顾什么疼痛，不听什么声音，就这么抓着另一个不知真假的自己，拼了命地挥拳，撕咬！活像一只野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