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221年1月1日阴
“天气看起来应该是进入冬天了,没有下雪,下了点淅淅沥沥的小雨,看起来十分的宁静,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是如此的安逸,但是这种安逸让人如此沉醉其中,哪怕内心孤独的发慌。昨夜,菜馆也放了假,二叔也十分高兴,破天荒我们一起在家里做了几个菜开了几瓶好酒,本来还想接瑶奶奶过来一块,可惜瑶奶奶到四伯家去了。喝着雁峰台的白酒,这是一款名不见经传的老牌酒了,烈烈的酒精灌入我的喉咙,我想起过去大学高中时期,那些放荡不羁的姿态,想起那时候一瓶强爽同样好像也有这么烈。表哥似乎喝得有点上头,他每次喝点小酒,脸上就会异常通红,整个人的情绪变得十分高涨,看起来像个白里透红的桃子,这样说他似乎看起来有点女性化,事实上他是个十分执着的人,同时也很倔强。最讨厌听到的也是说他长得些许像个娘们儿,当然他的行事风格跟女人那可是差远了。表哥端起酒杯说:‘艾华,哥们我走一个,不管你以前有什么事情,既然咱们一起生活在这里,那咱们也都是家人,我以后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亲老弟。’说着跟我碰了个杯,烈烈的白酒在他的体内好像形成了强大的热量,看见他渐渐地身子变低,紧接着表哥躺在的饭桌上。也许表哥说话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但是不得不说,他喝醉后的姿态确实像个娇媚的女子。原先就听父亲曾说,表哥长得更像他母亲一点。‘这孩子,像什么话。’二叔说着责备的话,但是声音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他边说边拍他的脸,后者睡觉的呼吸声都十分的清晰。二叔这才作罢,默默地吃了口鲈鱼说:‘多吃点菜,这个鱼不错。’我点点头,又打了一碗米饭,鲈鱼的香味确实不错,里面的豆豉油的味道浸在鱼肉之中,让人十分醉心。‘对了,你还记得之前你爸还留了点钱的是吗?’我说我记得,钱好像只有一万多块。二叔说:‘对,他还留了一封信给你,本来之前就想给你,但是你爸嘱咐过我,如果他死了,希望把这封信留在今天给你,也就是新年的前一天。’话落,我打心顿时听到了阵阵打鼓声,父亲为什么会提前把信交给二叔,为什么是今天给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叔也不墨迹,去到房间里好像从一个黄色的行李箱里翻找出来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他交给我,我只是放在手里,我努力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卡里就是那一万多块钱,一共是的话,我记得……嗯是一万五千四百三十块钱。原来我没给你,其实也还是怕你年纪轻钱乱花了,不过现在我看你在菜馆也待了这么久了,应该明白赚钱的辛苦了吧?’我点点头,当学徒这么久,一个月2多块钱的工资,虽然包吃,但是薪水的微薄也让我明白赚钱的不易。但是父亲的这番做法究竟有何用意,大概我只有看了信才知道。后面,也许酒精的作用下二叔开始吐露过去许多的往事。二叔曾和父亲待过马戏团,走过世界许多的地方。原先爷爷曾是一名军人,家庭条件在当时是十分优越的,二叔读高中时,爷爷死了,家里就读不起书了,那会父亲才只读了初一。后来他们一块去了马戏团,马戏团待了几年,父亲学起了做生意,在深圳那边开了家美容院,二叔则跟了一位师傅学起了做泥瓦匠,这一学就是二三十年,而父亲美容院关了门又开过木材公司,木材公司关门了,又去过云南种过香蕉。最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但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二叔说第一次见你妈妈,觉得你妈妈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后面听你爸讲没想到真是个大学生。我那时责备他,你别毁了别人的前途!'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抽着烟,后面又跟二叔说她怀孕了。二叔傻了眼,后面两个人在东拼西凑总算在老家盖了座房子,父亲花光了积蓄,后面又干起来公交车司机这一行。母亲是大学生,成为了附近小学的一名小学老师。这些故事我从未听父亲说起过,就好像一个新奇的故事,我知道酒后吐真言,但是我看见二叔瘫坐在那里最后也睡着了。该怎么说这父子俩也真是……一绝?回想起父亲这样一个人,我突然发现自己没了勇气去看这封信,年少的时候我就不曾违逆过他的命令,哪怕他直到死,我也没有得到过他的一丝爱。年少活在他的皮带的梦中,青年我依然没能走出他的阴影,好记得那天的葬礼,我记得许多的亲戚跟我说的相同的话,你父亲是个相当不错的人。人终起一生所追寻的究竟是什么?一句相当不错的?我不明白他究竟教会了我什么,我只考上了大专,他连最基本的一些函数题也搞不清,我看鲁迅的书会被他认为是闲书,接着被拿走。电视里终于想起来新年的钟声,接着,窗外的烟花炮竹声此起彼伏,我听到一些孩子的嬉戏打闹,主持人高兴的说着:‘新的一年终于来了,电视机前的朋友们让我们欢迎新一年的到来。’无数的掌声落入烟花爆竹声之中,变成一首精彩的歌。我喝着白酒搭着菜,继续听着这一首‘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