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养剑谷(1 / 2)
在客房里,那郞已经睡着了,莫哑却并没有睡,他坐在床上,盘脚调息,一个时辰左右,伙计把熬好的汤端来。莫哑开门把汤端进屋,放在桌上,
二更一刻的时候,那郎醒了,拿起剑就要出门。莫哑叫他喝了汤再去,那郎呼噜噜地喝了汤,就开门出去了。
那郞骑着马,往启谷流暴的方向飞马而去。
夜色下,启谷流暴的水冒着一层薄薄的蒸汽,水不多,溪畔鹅卵石遍布,地气伴着水汽袅袅蒸腾,给人一种上升的感觉,虽是四月中却凉气入骨。
那郞抱着站在溪边,一股无名的兴奋从心中升起,这地方太好了!师父所言不虚,这儿灵气汇集。
他看到溪旁边有两丛茂密的竹子,心想就是这儿了,便在竹丛旁找了个地方,想要坐下来。哪知他人还没坐下去,就听“啊——”地一声,一个华服少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怒目而视:“走开!”
那郎一下子跳起来,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他知道这必是哪一个修练成精的生灵,却立即想到自己也是一个习武之人,竟被异类吓到,心中暗自羞愧,一时之间豪气升起,不甘示弱地说:“凭什么要我离开?”
那少年恶狠狠地拉开架式:“这是我的地盘!”
那郎把剑横在当胸,说:“对不住了,我要借你的地盘三夜,就坐在这里,与你秋毫无犯,过后必当重谢,我已决心要在这里了,你是赶不走我的。”
少年看到他手中的剑,吃了一惊,收回架式,“呼——”地一声就不见了。那郎一怔,上下左右看,却听得头上竹子一阵沙沙响,原来竟一只竹鼠。
那只竹鼠站在一根竹枝上,翘着毛绒绒的尾巴,往竹梢处爬,弯下一根竹枝的枝头在那儿看着他。
那郎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就听头上传来一个声音:“笑什么笑?占我的地盘还笑我。”
那郎往上看,那只竹鼠还在枝头上看着他,他连忙向他抱拳以示歉意。竹鼠一动不动,还是那样看着他。
那郎盘脚坐下,把剑打开放在双脚上,咬破手指往剑身上滴了一滴血,就闭起双目,令自己心神合一。只见滴在剑身上的血滴慢慢化开,溶入剑身,剑身突然红亮,发出红光,慢慢从那郎脚上升起,一直升到流瀑下的水潭中,然后停在空中,吸取天地灵气。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那郎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全身被汗水湿透,他双手向空中伸出,剑慢慢地回到他手上。师父莫哑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见那郎把剑放在双膝上,就把坛子递给他:“那郎,快点,把汤喝了。”
那郎接过,昂起头一口一口地把汤喝完,汗收了,脸上恢复血气。他包好剑站起来向师父辑首:“感谢师父!”
莫哑挽起他的手:“走,回客栈。”
他们骑上马,那只竹鼠从竹枝头上跳下来,恢复了刚才的少年模样,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着说:“用自己的血养剑,这人还挺有良心的,行,冲他这一点,就让他借我的地盘三夜。”说完一转身,钻进竹丛中去了。
那郎和莫哑回到客栈,睡到辰时末与巳时相交方起,莫哑已吩咐客栈做给那郎特别的伙食,用过餐就回客房休息,等到深夜才去启谷。如此连续三夜,到第三夜的时候,那郎像前两夜那样,滴血到剑身,就开始心神合一,与剑交流,剑在空中飞旋,突然“噗——”地一声飞时潭水里,那郎和莫哑怔住了,心想:“糟了,剑没练成。”却突然见红光冲天而起,剑飞出水面,那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想:这把剑应叫什么名字呢?
这么些天他都没有想到要给剑起个好名字,那郞想到洛侬,随口就喊:“烙耶,到这儿来。”
剑“呼——”地一声飞到他跟前,慢慢落到他手上。
那郎和莫哑哈哈大笑:“成了!”
剑身光滑透亮,隐隐透出红色,剑中间一点血滴萤萤闪动,像是刚滴下去的一点血滴,栩栩如生。
那郎轻轻抚了一下那个小血点,却只抚到冰冷滑润的剑身,剑锋寒光闪闪,与血点交相辉映,令人见之胆寒。
那郎和莫哑咄咄称叹:“烙耶剑,好剑,好剑啊!”
那郎对剑说:“去吧,根据我告诉你的讯息,给你描绘过的洛侬的形象,循着空气中散布的气息,去寻找你的主人洛侬去吧,只有他才能御使你,他将带你征战沙场,杀敌卫国。”
烙耶剑从他手上飞起,在他眼前停着点了点头,只见红光一闪,剑已经飞走了。那郎实“扑”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