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回 小道童郴州投书 哨兵为难出家人(2 / 2)
“去!去!去!你啰嗦个啥!爷正站岗,会替尔等打听!我看你是蚂蚁戴眼镜,自个觉得脸面不小,你算是老几?”
“小道童说:“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俺又没有惹你!”
“哟嘿!我看你到像是吹糖人的口气还真不小,你再给老子磨叨胡缠我就揍你!”那位哨兵一边说着,一边攥紧拳头,便朝着那小道童晃了晃。
小道童见了一点儿也不害怕,并且还理直气壮地说:“吃的是米,讲的是理,你耍什么横!再说我一没有惹你,二没有讲别的,你不怕气大伤身!常言说有理不在高言!我看你也不值得发恁大火、生恁大气,而且还说要揍我真是太欺负人”。
“嘿嘿!你一个出家的小孩子,还死牙拧嘴怪难缠的!我看你来这里是想闹事!如果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可能你也不会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小道童道悟闻听后,就再也拟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于是便顶撞他道:“你发什么脾气我也没犯法,你有话好好说嘛!”
那哨兵说:“大爷我和你好好说个啥,我就是想揍你!”
小道又反问他:“我是怎么得罪你了,还非要揍我!”
“也不为什么!反正我的手痒痒,所以就想揍你!”
“你敢!”
“你看大爷我敢不敢!”他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打小道童道悟。
这时候,就听有人高喊一声“住手!”顺着声音望去,就看从营门里走出来一个人,长得是四方脸,白面皮,年龄约有四旬左右,上下一身都穿兰,手里拿着把扇子也不使用,是装模作样的好像以此来装门面。原来他也是位军官,只不过穿的是一身便装,那哨兵一看他不是别人,而正是守备身边的红人,名叫马连超,别人当面称他是“马高参,”在背后又说他是“马屁精”。由于他和守备大人的关系很好,傅守备也很相信他,所以,他就成了守备大人的座上客,也称得上是一得力助手,或叫耳目和参谋吧!现在他出来是随便走走。方才门卫岗哨与小道童道悟,两人的对话争吵也全被他听清楚了,然而那小道童要打听的人,他却知根知底一清二楚的。
原来,袁大人的表弟曹旺也早到了郴州,目前就住在守备府里,由于马连超和傅大人的关系不错,他又是守备府里的常客,所以他就经常出入傅家。大家都知道,当初湖南这里连阴天下大雨,袁大人和表弟曹宝玉就受阻在路上,袁大人心里十分着急,当时就想立刻赶到郴州,与当地黎民百姓抗洪抢险,一起投入战斗。也是老天不作美,雨越下越大,他和表弟曹旺就被困在了,衡州北边的乡下农村,俗话说秋雨连绵,雨就下个没完没了,一连下了半个多月都没停止。也把他们表兄弟俩急得,就像猴子被大火烧了屁股一样,是坐卧不安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在雨下得少微小了点,袁大人就冒雨先行,坐船走水路离开了衡州府。就在两人分手时袁大人就把,他骑的马和一切官凭文书,都全部交给了表弟曹宝玉带上,自己只带着几件换洗衣服,捆了个简单的小包裹,就冒着大雨踏着泥泞上路了。
就在袁大人走了没几天,老天爷也就放睛啦!等到有了路眼一能走,那曹旺就按照表兄向他交待的,随后也就上了路!他心着急也懒观途中景,则是夜住晓行,不几天就到了目的地。当他找到了州衙那里一看,只见州衙大门紧闭,而问谁谁都不知道,朝廷要派新来的州官,到此郴州来上任这回事。曹宝玉一听心里就只打鼓,他心想,表兄动身先于我好几日,而我晚几天就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见不到他的踪影?是不是他在路上出了偏差!心里就十分纠结。那曹旺就在背地里问自己,表兄到底会去哪里呢?就在不得而知的情况下,他便回忆了事情的原委与脉络,便马上想起了一件急为重要的事情。然而,就在他和表兄临来之前,吏部侍郎徐大人曾写有,一封亲笔信让袁大人带上,并且还一再嘱咐袁大人,让他到任之后就把封信先交给他内侄,也就是郴州守备傅成铎。
然而,徐大人还把对方的情况,也向袁大人作了详细介绍,曹旺虽然不知道那信中的内容,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是他忘不了的却是,到了郴州后首先要联系人,就是那位守备傅成铎他是很清楚的。而且,徐大人让表兄抄的书信,就正装在他们的包袱里,他心想既然找不到表兄,我何不先到守备府里去打听,我也可以在那里落脚等表兄,再顺便把书信交给傅大人,只要表兄来了见不到我,他一定也会去守备府那里找我。他主意一定,也就去了守备大营,可是到了那里一问,那里人谁也没有听说和见到过袁老爷,他把情况当面向傅大人一讲,守备傅成铎也很吃惊!经过认真分析,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就心想,袁大人很可能是出了问题,不然的话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来到?特别是曹旺心里也更不踏实!因为一些天灾人祸,有时就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要说袁大人这一生也是:
事事难料困难多,岂知中途遇蹉跎。
不知如今在何方,急坏守备傅成铎。
我国南方又是多雨的地方,从古至今,水患灾害就频繁发生,袁大人奉旨到郴州上任,他独自一人走水路,身边也没有个伴就让人担心。常言说水火无情!他在途中是否拐了弯?或是遇上了啥事情,而耽搁了时日才没有按时赶到!所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也早应该来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一直就在等着,可是等呀等,又过了一阵子还是没等来,那傅大人心中便是忐忑不安!再说,郴州管辖的地面又很大,袁老爷是被朝廷派来的地方长官,现在,他不到任有些事情谁也做不了主,眼下就等于是群龙无首。倘若是他来了,也与守备傅成铎两人,就成了一文一武,他们可以协起手来互相配合,便可以共同干出一番事业!眼下他不来可什么事都不好办。
前边述过,郴州这里又属于蛮荒之地,匪患成灾,社会治安又相当混乱!前任州官都被人宰了,头被割去,光剩下一具尸体,死得不明不白,现在成了无头案。傅成铎是一武将,他属于是地方武官,手下虽然有兵,也只不过千而八百人,可是郴州这边的问题,与其说不好办不如说困难很多,光积压下的案件就有不少。再加上社会治安一摊子,也让他当守备的独木难支,单巴掌拍不响了,则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是说,他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他负责的又是军事方面的事情,主要处理的问题还都是些,大的事件或矛盾发生。
比如说哪里反了哪里乱啦!需要他们去评定这没说的,而社会治安上的事,根本就不属于他管了,再说他不管也不行,可是管又管不过来,也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就象是老水牛掉到井里,有力也使不上。大家都知道,这些年来那曹旺、曹宝玉,他自打跟随表兄以后,一天到晚都是寸步不离,如今表兄飞蝗腾达,高升到了五品州官,可说也是头上顶了骑马布——走了红运!而且他也非常高兴。表兄这次来郴州上任,他就能跟着吃香哩、喝辣哩,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半路上出了麻烦!不管怎么说,与公、与私、都让他不好交待。所以,近来他曹旺就象热锅上的蚂蚁,是坐卧不安!每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觉得过一天,真比过一年还难熬。
有句话叫“度日如年,”结果,这句话也就应在了曹旺的头上,可说他与表兄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现在已经是一两个月了,还未看到表兄的踪影,而且,连一点消息和线索都没有,则就使他更加着急了。这位曹旺、曹宝玉不来还好,那大家都不知道有此事,结果,他这一来消息也就走漏了!郴州城的黎民百姓也全都听说了,朝廷又新派来一位州官。而这位大老爷虽然还未到任,可他的跟班随从却已经到了,这就使黎民百姓觉得有了希望和盼头!然而让令人费解的是,这位袁大人却不知因为何事,迟迟没有来到。但也有人猜想是不是出了事?倘若不是出了问题,或许就是他先微服私访一圈后,再到衙门里上班,不管怎说他也应该早到了!由于该来没有来,所以说啥的都有,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却说那马连超也正赶到节骨眼上!就在那位哨兵要动手打人的时候,他却喊了一声“住手!”随后,便走到了跟前问道:“你们俩为什么要打架?”
那放哨的大兵讲:“我们不是打架是在闹着玩”。
“嗯!还硬犟嘴,你已经把拳头都举起来正要动手打人,却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哨兵马上又改口说:“报告老总,你说这小子坏不坏,他来到咱们军营门前,就和我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说我该不该揍他!”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