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回 双方头目当面谈 话不投机要瞪眼（1 / 2）
前面说过，这里的土匪有一部分，原本是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烧杀掠抢我边民的倭寇，他们本为东灜海岛上的人，以往都在海上生活，一来到中国大陆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其双手都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这伙匪徒自从窜犯到这里以后，就在此深山里落了户，时常还要到东江上游去作案，可说既是水贼，又为陆地旱匪！他们对四处打劫很有经验，也组织得十分严密。平时就做了细致分工，凡在行动作案时又都有，一系列的具体方法和措施！所以，他们上次在抢劫金家的货物时，不但事先有预谋，而时刻都在掌握着金家的一切情况。不光是知道对方的进货消息，也事先就派人盯梢和跟随货船，故而在最后掠夺中，不但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时间也掌握得恰到好处！与其说是无巧不成书，到不如讲匪徒们，还是工作做的深入扎实。
他们这伙杆子土匪的头目，为首的名叫左藤大岛，二号人物为石原龟太郎，三号头目叫安贝晋二，由于刚来千脉山不久，队伍也是两下里刚组建起来，总共也就四、五十号人。要用乡下人的话说，一家不知道一家，而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经，换句话讲，土匪强盗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别看他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横行八道，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是牛气轰轰，天爷老大他老二，又能吃香喝辣，也没有人敢阻挡！好象想干啥就能干啥，可他们真要是时运倒了霉，那时候就是就是喊爹叫妈都没用。比如说他就是不猖狂，官府也会找他们的麻烦，倘若调兵谴将进行剿灭，也就是他们的大限临头，到那时就是想逃都逃不掉。
然而，社会上还真有个别少数人，眼气羡慕土匪们的生活，说他们抢了东西可以大吃二喝，则是多么的痛快呀！其实，这种认识是非常偏激错误的，只看到了土匪强盗们，生活享受的一个方面，而不了解他们的另一面，也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人作过调查研究，据说凡是上山为匪者，却大部分都是世上的穷人，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无产者，因为只有贫民乞丐，他们走投无路和被逼无耐时，没有一点办法了，才不得不干这种营生！而地主老财和富人是不会上山为匪的。所以，土匪强盗们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当然则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人因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二流子，其次还有偷鸡摸狗，违法乱纪之徒，也会上山为匪当强梁。所以在大千世界里，扮演什么样角色的人都有，真要干上了土匪强盗这一行，就会使人人恨、人人怕、人人都讨厌！一般都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更不想与他们共事，所以，有人才编了凡顺口溜曰：
出人投第需读书，当官发财需贪污。
生意买卖靠投机，做贼盗窃怕逮住。
大千世界多奇妙，人人都想当财主。
这时候，山上的土匪干啥的都有，比如说有睡觉的、聊天的、玩耍和睹钱的，喽罗小头目把二寨主赵半仙一行人，带到了一个窝棚里，那窝棚里本有两个人，本是一高一矮。他们穿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就和流浪乞丐差不多，二人正在叽哩哇啦的讲话，可众人谁也听不懂，就看那高个子长的，是蚂虾腰，流水腚，驴头、长脸、尖下巴，也完全是个奴才相。另外一人虽然个子低，可长得很墩实，但见他是光头、秃顶、没眉毛，而且长了一对牛蛋眼，就在核桃鼻子下又长着，一张椭圆形状的歪包子嘴，他本是个囊鼻子，一说话是半语，还似乎有点口吃（迟，原来他并不是中国人，而是一名东洋倭寇。
此刻，那瘦猴头目很有礼貌地，用手指着那个矮胖子，向二寨主赵半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山寨里的大头领，他的名字叫左藤大岛，别人称呼他就在名字后面，又加太君两个字！”随后，则又指着那位高个子说：“他是我们这里的翻译”。
瘦猴小头目的话刚说完，就看那矮胖子一哈腰恭恭敬敬，同时，还非常客气地行了个礼，然后便叽哩哇啦一阵子，而赵半仙一行几人，谁也听不懂他到底说的啥子。这时候，就听那翻译官解释道：“我们的大头领讲：他叫左藤大岛，而你们都是狮子山上的贵客，咱们都是一条道的！虽不是一家人但都是同行，所以就不分彼此了。对于您们的到来，他说他十分高兴！也非常欢迎！他对自己没有亲自去，迎接诸位上山也觉得过意不去！现在，他要向几位祝人表示欠意，还请你们诸位加以谅解”。
二寨主赵半仙和属下们一听，都心里说这家伙还真会客气！他的这一举动也让我等，事先都没有预料到！随后，就听二寨主赵半仙回应道：“左藤大岛头领，也不必客气了”。方才，那瘦猴小头目上得山来，向这位大头领一汇报，当时他也猜不出，狮子山上的二寨主，此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原来，这位大头领左藤大岛，今天是在家坐摊守老窝，那老二和老三全都外出了，他们仨头头也作了明确分工，老二石原龟太郎下山，是专门收集情况和打探消息。老三安贝晋二也是配合石原龟太郎，出去看看这一带外面的情况，如最近还有没有案可做！换而言之，就是哪里有好处可捞，待瞅准了机会就顺便捞上一把。
而这位左藤大岛听了禀报后就心想，关于狮子山上的情况我也早已清楚了，他们干的也是打家劫舍勾当，他们也和我等一样，都属于是黑道上的朋友，做的全是无本生意。再说我们也刚来咋到，也可说还没有站稳脚跟，虽然两下里还未曾打过交道，但以后又得交往共事，所以，就需要和他们常走动，互相之间搞好团结，到了关键时刻就能帮助和照应。如果是我等要想在此生存住下去，有朝一日朝廷官府，也必然会对我们下毒手！若是剿灭我等还会更凶更狠，因此我等就须与他们和好，要两家协手共同对敌才是。
俗话说，天下的土匪强盗是一家，我等和他们虽为两伙，但又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则属于用一条绳子，拴住的两个蚂蚱，今后就需要牵起手来，胁同作战，也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所以，就不能冷落了对方，我得热情接待他们才是，于是就给那瘦猴子头目说：“你小子快下山告诉他们，就说我有请”。瘦猴小头目闻听之后就不敢怠慢，当时又返回到山下，去请二寨主一行人上山，这就是他回来禀报之后的经过！有诗为证：
为人处事需谨慎，表面客气少不了；
嘴上甜蜜心虚伪，热情待客最为高。
此刻，那位瘦猴小头目还需要再下山，去执行任务和巡逻也就走了！二寨主赵半仙就在心里说，好家伙！原来他还是个外国货。怪不得他们一帮人，来了很久还在此无声无息的，把消息封索得如此严密，就连我们也不知道被瞒哄了，看来他们还真不简单。不用问队伍纪律也比较严格，我等还真不能小瞧了他们，其实这些都是赵半仙的心里话，也并没有讲出唇外。然后他便走上前去，轻轻拉住对方的手大笑道：“哈！哈！哈！我说左藤大岛你好啊？你们这里地理环境不错！肯定是生意买卖兴隆，其财源茂盛可达三江啊！”
那左藤大岛一听还很高兴！他也跟着哈哈笑了一阵，然后，就叽哩呱啦地说了两句，让人听不懂的言语。站在他旁边的人便马上翻译道：“幸会！幸会！要说我们这边也是托你们的福，占你们的光，今后，还需要你们多多关照！”话也讲的非常客气。如果要说匪徒坏人，其实他们也需要同舟共济，然而对方也非吴下阿蒙！大家同是一行伙的，就需要相互帮衬，所以，不但不能杜门谢客，而且还需要搞好团结。
接下来，就听二寨主赵半仙回答道：“好说！好说！咱们都不需要客气了”。待双方寒暄了一阵子之后，那左藤大岛就把赵半仙一行人，又让进隔壁的窝棚里休息，然后，就有人提来了茶水倒上，接着又安排人去做吃的。二寨主赵半仙几人，边喝茶边品起了茶味，犹其是这湘南的茶，在地理上又临近五岭，由于这里雨充沛，气侯条件适应，而自古以来，此处的茶都为上品。如要经过一炮制，一般都是浓郁香味，甘甜爽口！而以二寨主赵半仙为首的几人，又都行了大半天的路，可说他们都是累得够呛，别说是茶就是山泉凉水，碰上了不喝个够也不会算毕！所以，则都是喝了一碗又一碗。
我就长话短说，不一会饭就上来啦！反正抢来的有东西，不管怎样讲，干土匪强盗这一行，只要抢到的有东西，要吃饱饭就不成问题。原来，这位云崖顶上的头头左藤大岛，并没用七大碟子八大碗，又是酒又是肉的来照待，狮子上的二寨主赵半仙几人。因为他们这伙土匪又来这里不久，队伍也是刚刚组建拉起来！说实话，他们原先也没有啥家底，就当前这种情况，可以讲吃住条件还很差，就是想摆谱也摆不了。当然，让二寨主赵半仙一行人，吃的还是大米饭，就着水煮青菜和野蘑菇，结果这样也很下饭，因为几人多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按说他们早就坚持不住了，人人只觉饿得肚子里搅辘辘。
凡当土匪的也都是穷人大老粗，干什么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他们一见饭菜上来谁也不会客气就吃上啦！再说大家干上这一行后，都是在刀尖上舐血，悬崖上打转悠，平常也提着脑袋做事情，所以也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习惯。几人一吃起饭来也，不需要人陪、人让，个个都是非常主动，便是把抓口啖，狼吞虎咽！好似风扫残云一般！一会就把饭菜给吃光了，同时也吃饱了，有道是：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如今对方做招待，也属江湖情宜长。
待吃完了饭以后，那位左藤大岛通过翻译便问赵半仙：“尊敬的贵客二寨主，你们大老远的从狮子山来，但不知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如有事就直管讲不要客气”。
二寨主赵半仙道：“还是左藤大岛说话爽快！常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要说我们这次来，也真是身上负有重要使命”。
左藤大岛说：“但不知二寨主肩上负着，什么样非常重要的使命？”
二寨主赵半仙道：“要说来也巧，我在狮子山上则听说，就在半月以前，你们这里的弟兄却发了个大财，也不知是真是假就想来看看，以表示祝福与贺喜！”
左藤大岛一听心忖，前不久我们干的那宗事情，本来是比较保密的，怎么会被他们得知了？因此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里说很可能，我们这里有他们的内线。但是转过来又细心想想，心中暗忖不会吧？可对方不象是试探或诈我，但还不能以实话告诉他！因为锣鼓听声，而说话要听音。我不能单凭他三言两语，就把一切实情都告诉他，须得和他周旋一番再说，如果是确实搪塞不住了，也要拖到最后再给他们说实话，就是这般主意。那么他又很会装，若从表面看也心不在焉，还似乎很淡定，然而既不迴避，可也不正面回答！于是就故意惊奇道：“二寨主的消息也真灵通，相比是你能掐会算，再不然，就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要不这事情怎么会知道的？你们们中间一定有能人，如果我告诉你说这件事情，是根本是没有影的事，因为连我都不知道，恐怕你也不会相信，要不我让人叫来几个弟兄，你们当面问问怎么样？”
二寨主赵半仙说：“那就算了吧！这事连你都没听说，再问下边人还有什么用，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事！所以，也没有必要就不必麻烦了。不过这事也蹊巧，为什么江湖上会传出这消息？真让人看不明白想不通！”二寨主赵半仙嘴里说着，心中却还在琢磨。心里说这家伙在和我兜圈子，他明明是大睁两眼说瞎话！我们要想从他口中得到消息，也是根本不可能，看来我还真得动动心思，与他好好周旋才是。
这时候，那左藤大岛又主动出击！则是明知故问道：“你们那里为什么会听说这一消息？”
二寨主赵半仙反问他：“你说呢？也许是无风在起浪！”
那对方左藤大岛说：“你看你说的！我是真没有骗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