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回山寨上派人找货 赵半仙带人打探（2 / 2）

其他人闻听后都一口同声的说：“好！好！好！实在是好！还是二哥讲的有道理”。

赵半仙本就是个老江湖蝤子，前面述过，他原本是给人看像算卦出身，嘴也能说会道！他方才的一番话，也把众人搞得蒙头转向，眼下一鼓动，却又使人们活跃起来了。

大寨主齐啸天一看众人都是这样说，他也就点头同意了！然后就吩咐下去，又让人把金员外带来的点心，也都分给下面弟兄，让每个人都偿一偿。你别看土匪们都是穷出身，可是每一个都很讲义气，正如平时讲的同打虎、共吃肉，大家有福同享，遇祸共担风险！一般谁也不欺负谁，这一下山寨上就热闹了。不用说到了吃饭的时候，那账房先生和跟班的家奴，也与山上的喽罗一起用饭，而金员外是由几位寨陪着，就在聚义大厅里一同进餐。

要说酒席宴上也热闹得很，大伙们猜枚划拳，打杠子老虎和出酒宝，他们虽为土匪，但大部分都是当地农民出身，因为没有文化当然也粗野些！大家既然来到了这里，脑袋也全都是拴在了裤腰带上，反正是过了今天再讲明天。员外金满堂就由几位寨主陪着，则是称兄道弟的说长道短，一会儿是天南海北，一会儿又是古今中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吹乱砍，反正吹牛皮也不犯死罪。众人是推杯换盏中，不一会就把那金员外给灌醉了，再说他今天也根本不准备回去，当晚就在山寨里住下了，并且还一连住了两三天，有诗为证：

上山求人见表弟，只好向人作屈膝；

为了要回一船货，当天就住匪窝里。

不用说他表弟齐啸天也对他进行了安慰，并让他先放下心来回家等着，他们山上的人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他们金家找回东西。也就是说，待这边一有了眉目，自会派人去告知金家！这回狮子山上的土匪强盗，也把面子给足了金员外，他金财主就成了六面光！他还能有啥话可说。员外金满堂把一切事情与山上的几位寨主，都说定了以后到了第四天一早，就带着管家和保镖一行三人，又顺着来路回去了。此次，财主金满堂上山其最大收获，就是找到了表弟齐啸天，他要求对方帮忙给找回被抢走的一船货，山上的人也都答应了！不但目的达到如愿一场，可说这趟也没有白跑。所以，他就把一颗心装到了肚里，于是，就和管家、保镖在回去的途中，与其说非常惬意，到不如讲是喜欢得屁颠、屁颠的！那金财主骑在马上，嘴里还一个劲地哼哼着小曲！暂且不表金员外主仆三人，回到郴州家里就单等消息。

却说那狮子山上以齐啸天为首的匪徒们，关于下一步如何解决，金家的一船货物被人打劫去，还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并进行了认真深入的研究。因为他们必须先得弄清楚，货物是被什么人抢走的，而对方有多少人，他们居住在啥地方，有什么活动规律，只有把一些情况都掌握了，然后才能够对症下药，有的放矢的着手做工作。

比如说，让谁去和须要派多少人手，让大家在会上都作了发言，也是充分讨论与评估，那二寨主赵半仙，便是毛遂自荐主动请缨，他要带几个少稍熟悉，那一带地形的喽罗兵们前往。于是他挑选了几位精英，与那些都乔装打扮，有的扮作樵夫，有的假扮猎人，反正不能假装商人，要是那样就必然漏馅！因为那里全是深山区，要做生意也找不见对象，另外，要去秘密侦察也必须带足干粮，不然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这日，初升的太阳就似一个金球，则让千山万壑添辉！同时也会让大山里的迷雾散去，这时候就看从狮子山上，一行走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人看上去，已经有五十来岁了，不光长得骨瘦如柴，却还有点腰弯驮背，是叨啷脸，既瘦又腊黄，而且还是秃眉毛，肉眼皮，鼻小口阔，留着三绺小胡须。再看穿戴，他头顶方巾，身穿蓝大衫，外罩黑马甲，手里还摇着羽毛扇。其他另外三人，都是喽罗打扮，不用问一猜便知，三个喽兵全是他的属下，实际也是为他当保镖。

原来，他们都是狮子山上的土匪强人，为头的本是山寨上的二当家，他名叫赵文秀，外号赵半仙，他本是山上的军师，有人还称小诸葛。其他三名喽罗，一个姓刘，叫刘青，大家都称他“小聪明，”看来单凭此绰号，他也不是个半傻子。其次，是一个姓厐的叫厐虎，人称“天南星！”是长得个大腰粗，能打仨携俩，二十五个打一百。另外，还有一个姓韩，叫韩岑，绰号“鬼不收！”就听他们一个个的雅号，也都是些爹舍娘不要的孩子，可说既为匪类，又都是下碴子货。大家都知道，皆因为郴州城金家财主家的一船货，被人打劫了以后，眼下还不知是何人作案？由于须要弄清楚，这次，狮子山上就派二寨主赵半仙，一行几人下山去打探。或叫侦察也行，反正都是这意思，所以，他们一行四人也是带着任务去的，实际就是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前面说过，他们要去侦察的地方就是东江湾一带，如果直线看也与狮子山这里，距离并不算太远，又都在南岭的北边，人们都称那一带为千脉山。其位置就处在资兴西北，永兴的东南，西临东江湾，往东北再远些就是回龙山，那里也为大山中的深山区，到处是原始森林，真可说是青松苍翠，遮天蔽日，进到里面去若要迷了路，也就别想走出来。而从狮子去那里虽然是很近，若要徒步行走，实际上则有上百里之遥，不光是山水相阻，层峦叠嶂，却还无路可走。

以二寨主赵文秀为首的几个人，他们对那里的地理环境，按说也知道一些，但都不太很熟悉，因为前些年他们的队伍，一开始，还是先在那里起家的，以后发展壮大起来人多了，才又迁徙拉到了狮子山。然而，千脉山也不亚于狮子山，那里同样是地广人稀，渺无人烟，远离城镇，十分封闭！而当时他们的人也少，所以，也只能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做点营生干些小买卖。实际上在那一带，根本就没有财主大户，他们要抢劫作案，也只有小打小闹！说穿了就是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要说起来，就如过往烟云，甚至也模糊不清了。二寨主赵半仙带领着几名喽兵，离开狮子山后一直向北走，他们准备从资兴西面过去，然后不进县城要绕道，这样做或许也能少些麻烦。

众所周知，两处又都是地处湘东南，周围几百里尽为山区，可说到处山头林立，是山连山，山山不断！岭接岭，岭岭相连。有许多山峰都是巍峨高耸，悬崖峭壁，陡立难攀，而且还是沟壑交错，草茂林密，地势非常险恶！实属于深山老林，又无有道路可走。说实话他们几个人，在大山里徘徊就是在转圈圈，而一连多日也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收获，因为处处都是荒无人烟。再说他们在行进中，沿途一路大都走的是山脊，可说既陡又险！俱是高岗子下洼高低不平，尽是弯弯崎岖的羊肠小道！甚至就连猎人、樵夫，都是时常难到的地方，真可说是：

千山鸟飞绝，树多林子密；

野生动物多，无路人烟稀。

二寨主赵文秀带领几名随从就像蜗牛似的，在那大山中一直摸索了七、八天，但是还仍然看不到希望，更不用说能达到目的！大山中虽然渺无人烟，但是风景却很奇妙。但见山川秀丽，其苍松翠柏，以及奇花异草，都是郁郁葱葱到处可见，并且又是香味扑鼻！其次还有涓涓溪水流过，也就如一幅美丽的图画。这日，几人继续往前走，两边山势也渐渐涌来，便是高峰座座，层峦叠嶂，其悬崖峭壁犹如刀削，又好似远无边际！在一些地方，山石上还生长有青苔。则使猿猴难攀，飞鸟难过，有时就连头顶上，也只是一线天！他们一行几人在大山中，如在树林里穿行，由于到处是荆棘野草，有时还要绕来绕去，行走起来也非常困难。弄不好还会迷失方向，也不知道哪是东南西北？如果迷了路就是想向人打听问路，都难找到一个瞎鬼，而且越往前走，越是蝉噪林喻静，鸟鸣山更幽。

在深山区里由于杳无人烟，两个领路的喽罗虽然熟悉环境，他们过去也曾时常出没在这一带，可以讲当初就是闭上眼睛，或夜间摸黑都不会走错路！也就是说，这四周方圆到处，原来都是走熟的地方，但是眼下却没有了牙肯。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事物都在变化，自然环境也不断会改变，比如说原先这里，没有长草现在长了草，过去没有树，如今却是一片树林，所以，其地形地貌就不好变别了。再说他们又是来找人的，与人家挂不了面，就没有办法见到人，也错不了是他们这些人，都是长年生活在大山里，人人还都能吃苦耐劳不怕受罪，不然的话，有些困难是克服不了的，换句话说，也受不了这种罪。然而赵半仙与几名喽罗，对这里的道路也都熟悉点，他们便耐着性子，就像是梳头理发一样，一处一处的找，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寻，决心不发现目标誓不罢休。

那么，二寨主赵半仙一行几人，也只顾在深山里胡摸乱碰！他们走着走着，这天中午就见在一处石头上，写着“崖石岭”三个大字，字虽然已经有些漠糊了，但是还能够看得清楚！此刻，几人都不由得心中一亮。又见周围的山峦也似乎，稀疏和平坦了些，他们一行几人又往前走了一程，待翻过一座山，又绕了几个弯后，便来到了一个去处。原来，这里却有一悬崖峭壁，就在陡峭的山崖下盖有几间房屋，并在四周还垒了个小院，其院墙也不太高，墙上不光爬满了青藤蔓草，同时，还生长有仙人掌和仙人球。围绕着院墙四周，种的又全是花草及药材，二寨主赵半仙与喽罗们来到近前，再举目进行仔细观看时，此处却是一所道观。

道观的山门也不像样了，说白了，就是个简单地犄角门楼，见上面还挂了一块匾，匾额上写着“静修观”三个大字。门是用竹子做的也非常简单，实际就是用细竹排列起来扎成的竹笆，两边贴着一幅对联，上联写：“闭门修性乐自在”；下联是：“不闻人间事与非”。赵半仙看后便觉得此对联意味深长，其内情必然是有众人未知的秘密，但是小院的门却是虚掩着的，有道是：

为找同行到处跑，不达目的不算完。

一直摸了好多天，如今发现一道观。

若要想知后来事，下回书中继续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