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家人（2 / 2）

“三叔！您看怎么着？”我爹怕我是胡扯，就侧身询问道。

“给你四叔打电话，学艺！我是主内科。这方面你四叔是内牌，这是他的长项。”我三爷爷对我爹说。

我四爷爷接到电话，很快就到了。他听我三爷爷和我爹的述说后，就号了脉、看了舌苔，然后就很是满意又确定无疑地说：“家栋的诊断，很准确！没有问题。也就是说，三嫂是怀了孩子，而且就是个男孩。”

“这怎么可能？我妈才三个多月。又没做b超，怎么能看得出来？我不信！要是这样，为什么社会上想要儿子的不让你们给看看？何必花钱去医院做b超？”喻玉梅固执地坚持己见。

我四爷爷就笑着解释说：“这就是中、西医的最大区别！大侄女，这么跟你说吧，男女合床交配，自交合的那一刻起，生男生女就可以通过望诊显现出来了。只是‘医者心，父母心’，老祖宗的规矩：看出来了，医者也不能说！道破天机，迟早会遭报应、受惩罚。所以，作为医者，首先要修德，只有人品医德配位，才能立世行医。明白嘛？”

“明白了！”我和喻玉梅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都别走了！让家栋和梅子，去请他二爷爷，中午你们四个长辈一起喝两盅，高兴高兴嘛！”我妈说。

“好!”三爷爷和四爷爷都痛快地应声道。

我妈就对我说：“家栋！你去你二爷爷家，请你二爷爷来咱家。就说你三爷爷、四爷爷都在，要聚一聚，办招待家宴喝酒。”

“我---也---去---！”喻玉梅就笑嘻嘻地跑过来，挽起了我的胳臂往大门外面走。

来到大街上，喻玉梅很是敬佩地望着我说：“行啊，你--！四叔好像对你很满意。”

“那当然，我是他悉心教出来的徒弟。我‘行’，他脸上就有光；我若错了，他也跟着丢人嘛。”我对她说。

“那要多久，才能学到你这个程度？”喻玉梅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大概，一般人，要六、七年吧。”我约摸着告诉她说：“我是从小的功夫。5岁起，就被我爹领到了药铺，开始学医了。我四个爷爷，他们各专一科，几乎每个爷爷处，我都学医待了2年。”

“那我很想跟他们学中医，有没有快一点的捷径，可走哇？譬如，两年内。不---，是四年半！也就是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学成你这样，能够完全可以坐堂行医啊？”喻玉梅很是渴望地跟我说。

“应该是有的。”我不确定地回答说。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到底是‘有’啊，还是‘没有’？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有’么？”喻玉梅显然对我这种不确定的态度很是烦恼。

“你真想学中医啊？我不太理解！现在的人，大都在选择学西医，谁还学中医啊?”我不免有些疑惑：“你没听说么？上海和bj，已经有人提出取消‘中医学’，让大学生专修‘西医’呢。”

“那纯粹是‘败家子’！中华传统医学博大精深，充满了智慧。就象你和四叔，号号脉、看看舌苔，就知道怀没怀孕，怀的是男是女。再说，我妈的慢性肾炎，可是看西医2多年，给看好了吗？没有，根本没有！可花出去了多少钱啊？最后，还是我后爸，用中医治疗，不到四个月时间，就给我妈完全治好了。所以，我和我妈现在都很崇拜我们的中华传统医学。”她顿了一下又说：“我妈说，cq市就缺中医诊所，好多老年人的慢性病，西医都治不好。老年人又都喜欢中医诊疗，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家门口看中医，来治好他们的慢性疾病。你知道么，中医药没有副作用，吃的多少都不会伤害人的身体。可是，西药呢？吃多了，就会伤人的，尤其是对老年人各种功能退化、免疫力下降后的衰弱身体。所以，我妈动员我后爸去cq市开中医诊所，又动员我改学专业。我说，我已经学了药物专业，改不了。我妈就说，可以跟着伯伯、叔叔们学！原先我很怀疑自己学不出来了，可是看到你中医医术那么精湛，还有我妈啥医学不懂的人也已经成了半个中医医生了，我就有了信心。你帮帮我，好吗？”

“好是好！可你对三爷爷跟我老汉说的话，到底是个啥想法呢？”我故意趁机要挟道。

喻玉梅就羞红了脸，憋了半天才说：“便宜你个傻小子了！就由老人们做主吧。”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自己要愿意才行？”我故意装作没听懂，不依不饶紧追不放。

她大红了脸笑着说：“愿赌服输。不过，我有两个前提，你必须答应，不得违背我的心愿。”

“说---，我洗耳恭听。”我向她请问道。

她说：“一是我妈不是还没生嘛，你还不算赢，你要耐心等待。二是我很想学好中医，你要好好帮助我、辅导我。我说过，最后一个学期，我才考虑个人问题。再说婚姻，女人是拿自己的一生在赌。赌对了，一辈子都是幸福；赌错了，一辈子都是悲惨的。所以，我不能那么匆忙，光听老人们的，一锤定音。你要理解，我需要继续考察你这个人的人品，适不适合我？你也是一样么，别那么匆忙，非要我答复你。就是假意定下来了，到时候合不来，说散不也得散么？别逼我，好么？”

“好的。其实，你跟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同意！”我无话可说，就答应了她。

然后，我俩一起走进了临街带诊所的一个大院子。二爷爷一听说我家要办招待，就去里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着我们俩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