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倭女王(1 / 2)
朝廷的大军回到了洛阳之后,魏帝曹髦在尚书陈骞、长史贾充、中书郎卫瓘、廷尉钟毓、卫将军司马裴秀、记室令史荀勖等一众司马昭心腹的联名上奏之下,迫于无奈,只好晋升平叛有功的大将军司马昭为相国,封晋公,并设置了晋国。司马昭九次辞让不受,这件事才停了下来。曹髦见他坚辞不受,于是又将恩赏改为,增加司马昭的封邑一万户,食三县的租税。
司马昭的长子司马炎因协助石苞、州泰大破东吴朱异部的援军,致使大都督朱异被孙綝斩杀。将他的中护军晋升为中抚军,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司马炎手中的权力却增长了何止数倍,相当于副相国的职务,掌握朝政大权。他年仅一岁的长子司马轨,也被封为了骑都尉。
曹髦又封司马昭的次子司马攸为步兵校尉、封司马昭的第五子司马鉴为散骑常侍、封司马昭的第七子司马机为奉车都尉。就连司马昭病病殃殃的小儿子司马延祚,以及早早夭亡的儿子司马兆、司马定国、司马广德、司马永祚全都被封为了列侯。
司马氏声威大震、权倾朝野,与魏帝曹髦之间的嫌隙也日益更深了。
司马炎下朝之后,紧忙回到了府中,看望夫人杨艳和自己还未见过面的儿子。司马炎抱着儿子又痛又哄,喜欢的不得了,道:“这孩子粉嘟嘟的脸蛋,真是像极了琼芝。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伯潜叔叔在教授安世《人遁》术之时,曾经说过:‘男生女相主富贵’,不过这名字就有点太那个了。”
杨艳微笑着道:“轨儿的名字是母亲大人给取的,希望他将来能够循规蹈矩,堂堂正正的。”
司马炎的心中就是一惊,暗忖:“虽然当今陛下聪明仁孝,勤于国政,可是父亲的大志绝对不止晋公这么简单。况且现在父亲权倾天下,功盖祖父、伯父……母亲这是担心父亲行那文皇帝之举啊!”
杨艳道:“按照司马氏的族谱,轨儿这一辈应该是个‘正’字,安世就为儿子取字吧!”
司马炎抱着儿子在地上来回地踱了几步,忽然停步,道:“诚如母亲所愿,就叫‘正则’吧!”
杨艳念道:“司马正则、司马正则。安世这个字取得好哇!”旋即禀报了司马昭和元姬夫人,在他们的首肯之下,将“司马正则”写入了宗正的族谱。
甘露三年的七月,相国府内的医官张济,在请过了杨艳的脉后,来到书房向司马炎报喜。张济道:“恭喜安世公子!贺喜安世公子!琼芝夫人又有喜啦!”
司马炎大喜,一溜烟地就跑到了杨艳的房内。只见杨艳坐在床上,低垂着俏脸,双手在自己的肚腹之处轻轻地抚摸着。司马炎冲到近前,一把抱起了杨艳,哈哈大笑,道:“我的琼芝真行啊!又为我司马氏添丁进口啦!”
杨艳惊叫了一声,旋即双手搂住了司马炎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中,娇喘细细地道:“安世啊,小心我们的孩儿。”
司马炎这才想起来,忙轻轻地将杨艳放到了床上,口中道:“对!对!安世又得意忘形啦!”接着又道:“安世想带着琼芝母子,再约上允恭兄长夫妇,一起到白云山中去探望孙夫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老人家,顺路再为管辂师兄扫扫墓,琼芝可能走路吗?”
杨艳白了司马炎一眼,娇嗔道:“张大夫说,才一个多月,琼芝怎会连路都走不了呢?”
司马炎用手在自己的嘴上轻打了两下,笑着道:“对!对!是安世说错了。我的琼芝可是天之骄女,这几步路算得了什么嘛。安世这就叫人备好车驾。”
杨艳道:“琼芝好久都没有骑马了,这次想抱着正则和安世一同骑马去看望师傅,车驾也一并带着吧,琼芝累了时再坐车好了。”
司马炎道:“好!我儿的娘亲说了算!”接着便命家仆到济北王府请曹志夫妇去了。
司马炎帮着杨艳上了马,看到她腰间的凤鸣剑,便道:“琼芝既然已有了身孕,这寒凉的宝剑就不要亲佩了,干脆交给鸣凰,代夫人拿着吧。”
杨艳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一会儿见到师傅之后,琼芝就向她老人家请示。琼芝有孕在身,不能随在安世左右了,就让鸣凰姐姐代琼芝用这凤鸣剑继续守护着安世吧。”
鸣凰向杨艳躬身行礼后,由她的手中接过凤鸣剑,负到了自己的背后。
这时,曹志和许潼策着马来了。
马上的许潼一边逗弄着杨艳怀中的司马正则,一边道:“小正则长得真像琼芝啊,比他爹可是强多了哈。”
司马炎不理许潼,却向曹志道:“允恭兄长还得加把劲啊,琼芝已经怀了安世第二个孩子了,宓妃嫂嫂再有两个月也要临盆了。安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允恭兄长的小老虎呢?”
许潼俏脸一红,毫不顾忌地回怼道:“这事儿就不劳中抚军大人操心啦。既然曹家已经有后,文君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可以时常陪着我家王爷同游洛水、共赴巫山。”又道:“我家王爷厉害着呢!”说罢,在马上就搂住了曹志的胳膊。
曹志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王妃向来说话肆无忌惮,可是,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床笫房事的道理啊?俊脸一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不敢挣脱许潼的搂抱,尴尬至极。
此刻,司马炎的踏雪乌骓马忽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司马炎侧过头去,见它正回头看着自己,还露出了整齐的马齿,像是在嘲笑自己被许潼给怼了。司马炎眼珠一转,两道剑眉向它挑了挑,那匹烈马像是会意了一般,向他边笑边点头。
司马炎隔着袍袖,用左手的中指在“奔雷”右侧后腹的黑旋上轻轻一弹,它的马尾忽地向后甩出,正好扫在许潼的马头上。那马突然受惊,狂嘶了一声,四蹄发力,没命地向前狂奔而去。一脸娇痴的许潼,瞬间被那匹受惊的战马带走了。她在马上不断地惊叫连连,还手舞足蹈地左摇右晃。
曹志怕许潼有失,紧忙催马去追。
司马炎则是一脸坏笑地伸出了左手,向“奔雷”竖起了拇指。那匹坏马则是眯起了眼睛,又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嘶鸣。
司马炎给孙夫人准备了一大车生活所需之物、又备了一大车的珍玩器物;给管辂准备了一车的香烛祭品。一行五人五骑,再加上赶车的御者和四辆马车,这才出了洛阳城,向着白云山浩浩荡荡而去。
孙夫人见到徒儿带着爱子前来看她,心中非常的高兴。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龙纹玉佩,又将自己腰间的那块凤纹玉佩也解了下来,送给了司马正则和杨艳腹中的孩儿。就连杨艳说要将凤鸣剑交与鸣凰,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杨艳和许潼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众人饮酒畅谈,直到酉时,才宾主尽欢地散了席。众人辞别了孙夫人之后,便去祭扫了管辂的墓。
他们一行人中,司马炎和曹志骑在马上,一边缓步向洛阳城走去,一边讨论着朝中之事。此时,杨艳已经累了,便抱着司马正则,和许潼一起坐上了后面的马车闲聊。由于先遣走了两架为孙夫人送货的马车,所以一架空着的马车后拴着杨艳和许潼的战马,夹在了司马炎和杨艳之间,鸣凰则策着马,跟在杨艳的马车之后。
正行到拐角的密林之处,忽然骤变突起,由左侧的密林之内飞出了三个丈许宽,边缘锋利无比的圆形铁盘,分别射向了司马炎和中间的两架马车。
司马炎和曹志应变奇速,腰间的流星、洛神双剑闪电离鞘,自下而上挑向了近在咫尺的圆盘。鸣凰则双脚猛踩马镫,飞身而起,抽出了背上的百里、凤鸣双剑,一个“十字斩”劈向了激射而来的圆盘。
正在此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条纤细的黑影,从右侧的密林之内蹿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那个偷袭之人挥起双掌,击碎了马车的车棚,瞬间到了杨艳和许潼二人的面前。
许潼挥出虎齿剑,横削那人的脖子。只见那人忽然立起了前臂,硬挡了许潼的这一剑,跟着双臂向前一伸,左手一指点中了许潼左肩的缺盆穴,右手一指则点中了襁褓之中的司马正则。
许潼虽然左肩中指,依然如猛虎一般,狠命地挥动手中的虎齿剑,将那个黑衣人扫出了车厢。她正要追击,忽然觉得左肩的中指之处,散出了数道冰线,瞬间遍布了全身,她的身子刚要向前探出,便跌回了车厢之内,手中的虎齿剑也掉落在了脚边。
鸣凰大惊失色,仅以左手的凤鸣剑,堪堪挡住身前旋转而进、火星四射的圆盘,右手的百里剑向后劈出,同时按动了剑柄上的机扩。百里剑的剑身有如一道流星,射向了那个黑衣人的前胸。
那人冷笑了一声,左掌封住了自己的前胸,挡住了百里剑急射而来的剑尖,右手一指则点在了剑身之上,将百里剑远远地振飞了。
司马炎以雄浑的内力挑飞了面前的圆盘之后,双脚在马镫上一点,已经跃上了马股,“奔雷”忽地向上一纵,原地跳起了五尺来高,接着后蹄猛地向后踹出。司马炎借着它这一踹之力,有如离弦的羽箭一般,向杨艳的马车飞了过去。
司马炎人在半空之中,看到鸣凰左手的凤鸣剑,已经挡不住火星四溅的圆盘了,右手的百里剑又被那个黑衣人给振飞了。他当即一个旋身,掷出手中的流星剑。只见流星剑带起了一阵疾风,如同闪电一般,刺向了正在飞速旋转的圆盘正中。他这一掷,用上了十成力,流星剑瞬间穿透了圆心,兀自去势不停,以剑格带动圆盘,旋转着插入了土道之中,将圆盘死死钉在了地上。
司马炎掷出了流星剑后,正好滑过鸣凰的身边,他顺势抽出了鸣凰腰间的辟邪剑,向那个黑衣人再次掷出。
那个黑衣人的两臂刚刚阻挡、振飞了百里剑,来不及回护自身,便被司马炎掷出的辟邪剑正中了胸口的膻中穴。只听“叮”的一声,那人被辟邪剑击得向后飞了出去。她在空中喷出了一口鲜血之后,纤腰向后一扭,同时转身,向前扑了出去。她以双手在地上一撑,又翻了一个筋斗,这才落在了五丈之外,背对着司马炎站定了。
她并不回头,用自己的声音向司马炎道:“有种的便来追上本座,替你的儿子报仇吧。”说着发足便奔,一个起落便已蹿入了道旁的密林之内。
司马炎怒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盘龙剑就向她追去。忽然听到曹志在身后喊道:“穷寇莫追,先看正则和琼芝的伤势要紧。”
此时,司马炎已经瞬息之间奔出了三丈多远,他听到曹志的喊声,只能无奈奔了回来。司马炎跳到了碎裂不堪的车厢之上,见许潼已经被曹志扶起,靠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司马炎丢下盘龙剑,紧忙扶起了杨艳和她怀中的司马正则。他一探儿子的鼻息,只见司马正则原本粉嘟嘟的小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早已气绝身亡了。再看杨艳之时,她已然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司马炎抱着昏迷不醒的杨艳和尸身冰寒的司马正则,热泪夺眶而出,仰天长啸,道:“夏侯援——如不将你碎尸万段,司马炎誓不为人!!”
大喊大叫了半天,司马炎才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将儿子的尸身和杨艳都交给了鸣凰之后,帮着曹志将许潼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的背心对着自己。司马炎伸出右掌,印在了许潼后背的大椎穴上。他将雄浑无匹的鬼谷内力使将出来,帮助许潼驱除体内的玄冰指劲。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由许潼的口鼻之中,喷吐出了三股白气,她的身子才停止了发抖。
司马炎站起身,对曹志道:“文君嫂嫂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曹志紧紧搂着司马炎的肩头,虎目含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到:此时的司马炎,血灌瞳仁,目眦欲裂。由于愤怒,他的身子在不停地发抖。曹志又看向四周,只见两名御者和两匹战马的残骸散布在左近,惨不忍睹。回想刚刚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只觉触目惊心,心有余悸。
司马炎回到了相国府之后,紧忙把昏迷不醒的杨艳交给了张济。自己回到书房之中,将被子蒙在了头上,放声大哭。他哭了好一阵后,元姬夫人流着泪,来到了司马炎的身旁,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道:“安世节哀顺变吧。”
司马炎一把扯掉头上的锦被,扑入了元姬夫人的怀中,母子又抱头痛哭起来。司马炎哽咽着道:“母亲——安世的儿子没啦,琼芝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救活。安世好悔啊!为何要带着她母子出府呢,是安世害死了她们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元姬夫人啜泣着道:“我可怜的孩子,这就是命啊!我们司马家自从身处权利的中心之后,并没有摆脱曹爽主政时期的被动。虽然我们司马家看起来是位极人臣,显赫一时,却要不断地面对:从上到下的猜忌怀疑,和来自朝内朝外的明枪暗箭!相比于现在的大权在握、荣华富贵,为娘更想和你的父亲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农家夫妇。虽然白菜豆腐,清贫度日,却可以儿孙绕膝,安享天伦之乐;何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地呢。”
“夫人此言差矣!”门口传来了司马昭的声音。
司马炎母子二人,紧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向司马昭行礼。
司马昭沉着声,道:“为父已经问过鸣凰了。”接着又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夏侯援这个贱人,竟然敢杀害我司马昭的儿媳和孙儿。为父这就向全天下颁布捉拿她归案的海捕文书,并拿出重金悬赏。我要让她像过街的老鼠一样,在她的有生之年,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只要她敢出现,哪怕是当街偷个馒头,就等着迎接我司马氏的雷霆之怒吧!我要将她挫骨扬灰,祭奠父亲、兄长和我孙儿的在天之灵。我还要查遍夏侯援的履历,将与她有关之人,各个削手断脚,剜眼刺耳,做成人彘,将他们全都放入到曹氏的太庙之中。我要让她后悔这辈子姓夏侯!”
司马炎道:“父亲放心,安世是不会放过这个歹毒的老妖妇的。至于还要连累其他人,我看就算了吧……”
司马昭愤怒地打断了他,道:“你母亲宅心仁厚,但毕竟是妇人之见。之所以我们司马氏要受到从上到下的猜忌怀疑,和来自朝内朝外的明枪暗箭,正因为我们手中的权力还是不够!我司马氏父子三代人,替曹魏的江山不辞辛劳,殚精竭虑,舍生忘死,换来的是什么?夏侯援胆敢与我司马氏作对,还不是为了那个一文不值,不堪一击的姓氏。我司马子上就是要让曹魏那些庸庸碌碌的无能之辈知道,我司马氏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说罢就要转身出屋。
元姬夫人素来知道丈夫的心性,他这一出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颗人头落地,又要有多少家妻离子散了。忙跪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司马昭的大腿,道:“子上大人,不可啊!”
司马昭越说越怒,看到元姬夫人抱着他的大腿不放,低下头,双手按向元姬夫人的双肩,挣扎着道:“元姬,你放开为夫,子上这就派人去血洗夏侯宗族,将这个姓氏彻底在史书上抹掉。”
这时,张济一路小跑地来了。他看到此时的司马昭怒发冲冠,满脸杀气,吓得急忙跪倒在门口,以头触地,不敢做声。
司马炎紧忙跑过去,扶起了张济,焦急地问道:“张大夫,琼芝此刻如何?她腹中的孩儿如何?”
司马昭看到张济,便不再挣扎了,元姬夫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虽然不再抱着司马昭的腿了,却由他的身后伸出双臂,仍是紧紧环住了丈夫的腰,二人都侧目看向张济。
张济颤颤巍巍地道:“启禀相国大人、元姬夫人和安世公子,天佑司马氏,琼芝夫人已经醒了。由于正则小少爷身上带着的玉璧,为琼芝夫人和腹内的孩子挡了一劫。虽然伤到了琼芝夫人的胎气,但是张济有把握,能够保住夫人腹内的胎儿。”
司马炎听到张济说的话之后,心中如释重负,向后倒退几步,颓然坐倒在了地上。
司马昭道:“张大夫如能保住我的孙儿,子上愿以万金相谢!”
张济连连摇手,道:“张济自从少年艺成之时,就跟着太傅大人,早已将自己视为司马家的人了。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张济也会不遗余力的。子上大人要是还说什么赏赐的话,那就是不当老朽是自己的家人了。更何况琼芝夫人和腹内的胎儿洪福齐天,此次受伤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严重,大半是因为受到惊吓和伤心爱子,这才导致胎气受损的。”说着由怀中掏出了一包,由白绢包裹着的东西,交到了司马炎的手中。
司马炎打开白绢之后,只见里面是一堆支离破碎的玉璧,正是当日,杨艳的师傅孙夫人,赠送给两个孩子的。
司马炎忙从地上跪了起来,将这包碎玉放到了张济的脚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孙夫人和张大夫的活命之恩。”
张济忙道:“安世公子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张济可受不得!您快去看看琼芝夫人吧!她此时最需要的,还是您的关心与呵护啊。让她快快打开心结,这样才能配合老朽的药,保住腹中的胎儿啊。”
司马炎由地上站起,擦了擦眼泪,又伸手与张济的手紧握了握,这才出了屋门。
张济向司马昭和元姬夫人施礼,道:“张济也去看看琼芝夫人,这就告退了。”
司马昭点了点头,道:“一切有劳张大夫了。”
张济走后,元姬夫人道:“相国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并没有抛弃我司马氏。既然琼芝和腹中的胎儿都安然无恙,您就放过那些无辜的夏侯氏族人吧。”
司马昭转过身来,将元姬夫人搂在了怀中,道:“为夫刚刚是被气昏了头,没伤到夫人吧?”
元姬夫人也搂上了丈夫的脖子,啜泣着摇了摇头。
司马昭又道:“既然琼芝和我们的孙儿都没事,子上今天就放夏侯氏一马。至于报仇的事就交给安世自己处理好了。”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玉,道:“待琼芝的身体好些之后,让安世带上她,去好好的拜谢孙夫人的救命之恩。”